“嗯!”凌锋点点头,“我信奉无功不受禄!”
“凌律师,不管最终结果会如何,我都希望您能尽您所能减轻一点我兄弟的刑责。”南柯握住凌锋的手。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只是希望你们也能理解我的难处,案子是法官去判的,作为律师,我只能在法律的框架内通过所掌握的信息尽可能为当事人作辩护,能力和作用都是有限的。”
“嗯,我明白!”
挥挥手,南柯目送着凌锋的小车消失在夜色中。
两天后,凌锋通过与金涛的沟通和查阅检察机关提供的相关资料,终于弄清楚了金涛是怎样一步步掉进郝仁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的。
那天,一直在船厂附近一公园里以踢球为幌子寻找“猎物”的郝仁终于等来了喜欢踢足球的金涛和南柯。
起初,郝仁是希望把南柯和金涛两人都拉下水,后来通过接触了解,发现南柯不好下手,就把金涛作为主要目标。
郝仁之所以以半价将一部新款的“水果”手机卖给金涛,一是测试金涛对金钱的反应,更重要的是,他在手机里置入了木马病毒。
所以,金涛手机里的信息郝仁了如指掌,当金涛在公司无意中拿起手机,手机里的摄影机就会把现场的情景自动摄下来,并及时上传到郝仁的电脑里。
不过,他刚进公司的时候,作为一名新员工,涉及到的技术信息非常少,公司的很多场所也禁止拍照。
因此,那部半价卖给金涛的手机并没有为郝仁带来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这样的结果,郝仁自然也很不满意。
巧的是,金涛在公司举行的足球比赛里意外受伤了。
这对金涛来说,是不幸!但对郝仁来说,却是获取金涛信任的天赐良机。
所以,郝仁整天都陪在医院里,对金涛无微不至的关怀。最终,也确实达到了他的目的,金涛对他感激不尽,绝对地信任。
但狡猾的郝仁深知,金涛是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他前面的所作所为金涛并不知情,要真正把金涛拉下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因此,虽然郝仁已经获取了金涛对他的信任,他也不敢冒然摊牌显示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为了彻底拿下金涛,郝仁从金涛的性格上、家境上分析他的软肋。
金涛很讲义气,又比较爽快,自尊心也有点强。而且家境贫寒,很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快让家里富起来。
于是,郝仁先带金涛去一些高档的娱乐场所,大把的花钱,显示出自己的阔绰,来引起金涛的注意。
金涛果真慢慢上钩了,他很羡慕郝仁的富有,当郝仁说自己是靠炒股赚的钱时,金涛自然就心动了。
刚开始炒股的时候,金涛很顺手,确实赚了点小钱,而在赚钱的同时,他对郝仁更加的信任和感激!
不过,后来郝仁极力给金涛推荐的几支股票,金涛买入后都是跌跌不休,几乎没有什么反弹,很快就深套其中。
这时,金涛曾想过要退出,及时止损,但郝仁却信誓旦旦地叫他死守,做长线投资,最后,全面深度套牢,只能躺平装死了!
这时,郝仁又鼓动金涛抄底,摊薄成本。当金涛表示自己已经无钱抄底,郝仁就主动“大方”地借钱让金涛加码,并说以后金涛赚了钱,他不要盈利,只要金涛还本金就行了。
令金涛还不能确定的是,他买的股票都是郝仁推荐的,开始推荐的股票都是猛涨,感觉他像股神!
后面郝仁推荐的股票却是买一个套一个,这到底是因为市场的原因呢,还是这些股票背后就是与郝仁相关联的资金在操纵?!
由于郝仁已死,死无对证,资本市场背后的所谓主力本来就很复杂,这个问题也就没有答案了。
但不管是哪种原因,郝仁利用股票下跌,金涛被深度套牢的情形,一步一步念起了“紧箍咒”,慢慢露出了獠牙,将金涛一步一步地逼入了陷阱之中。
金涛买房要钱,装修要钱,结婚也要钱,这时候,郝仁却以家中有事为由让金涛还他钱!
借债还钱,本无可厚非,但要金涛把股票割肉在地板上去还钱,确实心如刀绞,心在滴血!
尽管郝仁讨债的语气很委婉,但却三番五次的紧逼,当金涛在做割不割肉的最后抉择时,郝仁却伺机现出了原形。
他告诉金涛,如果跟他合作,不仅借给金涛炒股的钱不用还了,而且还会源源不断地给金涛报酬。
面对郝仁的摊牌,金涛想起了跟公司签定的保密协议,想起了自己当年立志学习舰船设计报效祖国的初衷,他犹豫不决!
在理想、信念与利益面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焦躁不安,在新婚不久的那段日子里,金涛的灵魂游走在正义与邪恶的边缘。
为此,他冷落了爱妻,像丢了魂的野鬼!
妻子万晴关心过他,好友南柯也问询过他,那是他弃暗投明的最后机会!
可惜的是,他都没有把握住!
有些自闭的他,在最后时刻,在郝仁的威逼利诱之下,金涛最终还是向利益妥协了!
世间事,特别是坏事,都是第一次忐忑,第二次稍有不安,第三次就习以为常了!
尤其是在肮脏的利益被兑现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性逐渐丧失,行为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久走夜路必撞鬼!
行不德之事,取不义之财,终究是要翻船的,只是,当回首往事悔不当初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听完了凌锋对金涛走上不归路经历的讲述,南柯唏嘘不已,想来也有些后怕!
如果鬼使神差,自己也像金涛一样慢慢掉进了郝仁的陷阱该怎么办?!
在晚餐之后,怀着沉重的心情,南柯把凌锋了解到的情况转告给了万晴和金涛的父母,还有尹梦。
“唉!还是太年轻不懂事啊!”金涛父亲握着拳头叹息道。
“其实,这事也真不能完全责怪金涛兄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在一个处心积虑训练有术的间谍面前,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南柯安慰金涛的父亲。
“师兄,凌律师有没有说大致的结果是什么?!”万晴把南柯拉到墙角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