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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小说 >  断刃之始 >   第11章 老人

李军苦笑一声,他何尝想惹麻烦,只是想活命而已。但这声苦笑在周麻子和壮汉看来,却像是对他们的嘲讽。

“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壮汉怒吼一声,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就冲了上来。他本就是个粗人,脑袋里就没有“以多欺少”的概念,更何况在他眼里,李军已经是瓮中之鳖,任他们拿捏。

李军不敢大意,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侧身躲过壮汉的一拳,同时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壮汉的肚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壮汉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飞出去,撞翻了院子里的一张石凳,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周麻子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这小子都已经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如此力道。

“小心点,这小子有点邪门!”周麻子提醒道,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李军知道,周麻子所说的“东西”,就是他拼死保护的那块大刀碎片。他咬了咬牙,强撑着身体,冷笑道:“想要东西,就自己来拿!”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麻子怒吼一声,挥舞着匕首,朝李军扑了过来。

李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集中精神,准备做最后一搏。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石凳上,仿佛置身事外的老人,突然开口了。

“住手!”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麻子和李军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周麻子转过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老人,语气嚣张地说道:“老东西,别多管闲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凌厉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老人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院子里。他身形瘦弱,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老翁。可他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里是老朽的住所,你们在这里打打杀杀,成何体统!”老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周麻子被老人的气势所慑,心中竟生出一丝畏惧,但一想到李军身上可能藏着价值连城的宝贝,贪婪又战胜了恐惧。他色厉内荏地说道:“老东西,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这小子偷了我的东西,我不过是想要教训他一顿,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偷东西?”老人浑浊的双眼看向李军,“年轻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军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努力让自己站直,他看着老人,眼中充满了真诚,“老人家,我并非偷盗之人,只是被人追赶,迫不得已躲进这里,还望老人家明察!”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军,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过了片刻,老人才缓缓开口:“年轻人,想要老朽帮你,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李军心中一动,他明白老人的意思。不知为什么,李军下意识的信任老人。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这碎片正是他拼死也要保护的东西,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老人家,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对我非常重要,还请老人家过目。”李军说着,双手捧着布包,恭敬地递到老人面前。

周麻子看到李军手中的布包,顿时两眼放光,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小子果然藏着宝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去抢夺,却被壮汉一把拉住。

“大哥,别冲动,这老家伙邪门得很,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壮汉压低声音说道,他虽然头脑简单,但也感觉到老人不简单。

周麻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恶狠狠地瞪了李军一眼,示意他最好识相点。

李军没有理会周麻子的威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人身上,等待着老人的反应。老人接过布包,仔细地端详着里面的金属碎片,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就在这时,周麻子失去了耐心,他猛地推开壮汉,大步走向李军,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小子身上的东西,我要定了!”

周麻子话音未落,便如饿虎扑食般朝李军冲去。壮汉和其他几个打手也紧随其后,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将李军团团围住。李军虽是兵王出身,但身负重伤,又失血过多,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他咬紧牙关,挥舞着拳头,勉力抵挡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攻击。

“砰!”的一声闷响,李军被一记重拳击中腹部,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涌出一股腥甜。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般,动弹不得。

周麻子狞笑着走到李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子,我看你还能撑多久!”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向李军的胸口。

“住手”一声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周麻子的脚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唐装,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站在小院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来人正是钱老,着名的鉴宝专家。他原本是受邀前来拜访神秘老人的,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周麻子和壮汉等人显然也认出了钱老,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在古董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会出现在这里。

钱老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神秘老人身上,微微躬身行礼,“老先生,别来无恙。”

神秘老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并没有解释眼前发生的事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钱老。

钱老见状,心中了然。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周麻子,“周麻子,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在老先生的住所闹事!”

周麻子脸色一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虽然嚣张跋扈,但也知道钱老的背景深厚,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钱老,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周麻子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却被钱老打断。

“我亲眼所见,还需要解释什么?还不快滚!”钱老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周麻子不敢再说什么,连忙招呼着壮汉等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小院。

钱老走到李军身边,关切地问道:“年轻人,你没事吧?”

李军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钱老阻止了,“别动,你的伤势不轻,需要好好休息。”

钱老吩咐身后的保镖将李军扶进屋内,又让人去请医生。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走到神秘老人面前,低声问道:“老先生,这位年轻人是……”

神秘老人看了李军一眼,缓缓说道:“他叫李军,身怀重宝,却遭人追杀。我见他心地善良,便出手相助。”

钱老闻言,心中一动。他想起李军手中那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难道那就是他所说的重宝?

“老先生,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此事?”钱老试探着问道。

神秘老人沉吟片刻,说道:“我可以帮助他,但要看他能否通过我的考验。”

钱老和神秘老人低语几句后,老人走到李军面前,眼神深邃,“年轻人,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通过我的考验。”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军手中的布包上,“这块碎片,关系重大……”

钱老与神秘老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像是在商议着什么。老人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洞察一切。钱老则神色凝重,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似乎对老人的提议有所顾虑。

片刻后,老人转过身,目光落在虚弱的李军身上。“年轻人,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通过我的考验。”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军挣扎着想要起身,表示感谢,却被老人抬手制止。“先别谢我,我的考验可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老人顿了顿,目光落在李军手中紧紧攥着的布包上,“这块碎片,关系重大,想要驾驭它,你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

李军心中一紧,他知道老人指的是什么。自从得到这块碎片,他就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先是被追杀,身负重伤,如今又被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知道,这块碎片关系着爷爷的秘密,也关系着他自身的命运。

“老先生,请您明示,无论什么考验,我都愿意一试。”李军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钱老,“这件事,还得麻烦你走一趟。”

钱老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走到李军身边,语气温和地说道:“年轻人,跟我来吧,老先生的考验,可不是在这里就能完成的。”

李军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在钱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跟着钱老走出房间,穿过庭院,来到一处隐蔽的后门。

“从这里出去,会有一辆车接应我们。”钱老低声说道,同时递给李军一个黑色的口罩和帽子,“戴上它,我们要去的地方,不适合暴露身份。”

李军接过口罩和帽子,没有多问,默默地戴上。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未知的挑战。钱老推开后门,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军跟着钱老走出门外,眼前昏暗一片,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着狭窄的巷道。

“走吧,”钱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李军抬起头,看到巷道的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把沉重的铁锁,将门紧紧锁住。钱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

“吱呀——”

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昏暗的通道。钱老率先走了进去,李军紧随其后。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腐臭味,让人作呕。李军强忍着不适,跟着钱老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扇厚重的石门前。

钱老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石门。

“轰——”

石门打开的瞬间,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和刺鼻的烟雾扑面而来,李军眼前一亮,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

“这里,”钱老的声音在喧闹声中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是地下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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