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梆子一怔,道:“指挥官阁下,我...”
赵景阳蹲下来,凑到他面前,道:“我们的羽然小公主,每个月以拉练的名义,派出一个营,是做什么去了?”
不等老营主开口,旁边苏舜卿即道:“指挥官阁下,我们家小姐的事,与您没什么关系吧?”
赵景阳站起来,瞥了她一眼,道:“现在我是第八军的指挥官。”
苏舜卿沉默,抿了抿嘴。
赵景阳慢条斯理又道:“我记得,羽然就是九个月前来的第八军。这老梆子说从九个月前开始,三目背后多了一股势力——这未免有点巧合。”
苏舜卿一听,道:“不是我们。”
赵景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等我捉来三目和他背后的牛鬼蛇神,问问就知道了。”
坐下来。
不多久,二牛抱着一只花瓶敲门而入。
说:“景爷,这花瓶施了手段,我怕坏了里面的东西,没敢动它;整个给它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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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阳道:“拿过来。”
二牛便把花瓶放在赵景阳面前办公桌上。
赵景阳盯着花瓶,稍作打量,笑道:“你没动它是对的。”
目光在老梆子身上瞥了下,说:“这厮倒也算得谨慎。”
便弹起一指,敲在花瓶儿上。啪的一声,花瓶裂开。见里头膨胀出来一本笔记。一道阴影牵扯,就要将笔记本淹没。
赵景阳伸手一按,间不容发的将那道阴影按的崩溃了去。
那形容憔悴的老梆子,本还巴巴地望着,见此,精气神又消下去一截。
赵景阳翻开笔记本,便见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尽是文字和数字。第一页记录的是十二年前的某次倒卖军械的具体流程。
包括时间、地点、参与的人物和最后的收益。皆无巨细,十分详尽。
一页页的翻,每一页皆是如此。
大概每三个月就有这么一回;从最初少量旧装备,渐渐胃口越来越大;果然是从九个月前开始,倒卖的军械之中才有了大型、重型装备。
“人心不足啊。”
赵景阳合上笔记本,将之交给二牛,说:“去找钟灵,把这里面所涉及的非第八军的人名都给我整理出来。”
“是!”二牛拿着笔记本走了。
赵景阳目光扫视着十二个军官:“帝国军队的待遇似乎挺不错的吧?你们一个二个,不是营主就是营副,当不缺那几个钱才是。”
皆无言。
还是那句话,人心不足么。有了一万想十万,有了千万想一亿。所谓是欲壑难填,无外如是。
旁边苏舜卿道:“指挥官阁下,现在可以松开我们家小姐了吧?”
赵景阳听了,瞥了眼凋像一样静坐的羽然,念头动了一下。
便羽然一下子蹦起来,落地,哎哟哎哟的,骂骂咧咧:“混蛋啊!禁锢了我一天一夜啊!我要杀了你!”
扑扑的就过来了。
赵景阳伸手一把,摁住她脑门:“别闹。”
把她推回沙发,道:“闹一回,十巴掌。”
羽然脖子一缩,立马老实了。
然后滴咕道:“我又没倒卖军械...”
赵景阳道:“你是没参与,不过事情发生在你的任上,你也脱不开爪子。”
羽然撇撇嘴,道:“这几个多是被邪教诱惑了,当然守不住心。反正你连笔记都拿到了,就别这儿叨叨了,把人送走不就完了呗?”
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休息去啦!”
招呼了苏舜卿,就要往外走。
赵景阳道:“别急。”
这姑娘立马便跳起来,唬唬道:“怎么?你还想禁锢我不成?!别得寸进尺啊,惹恼了,小心我拼命报复!”
赵景阳摆了摆手:“接下来处理迦南的手尾,我希望你不要在里面影影绰绰。”
羽然哼了一声,走了。
苏舜卿连忙跟上。
屋里,便止赵景阳和十二个军官。
最后再看了他们一眼,在他们惊怖的眼神之中,赵景阳摸出一盏灯来;不及那老梆子喊赵景阳不讲信用,就一点火星飘落,十二个一并烧成了灰。
放过?
不存在。
都杀了三千了,留着这十来个作甚?吃晚饭吗?
倒不说是什么斩草除根的路数。而是这帮货色,一个个着实都该死。若将送到军区,说不定教他们找到关系门路,逃得性命。
至于食言的问题——与一帮该死的人,不讲求那些。
不多时,易钟灵踏踏的走进来,将一份名单递给了赵景阳。
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说:“整个迦南市都已成了重灾区。市政厅、议会超过八成都在这名单上,剩下两成还多是些清水衙门无足轻重的那种。”
又说:“除了官府方面,迦南市的贵族圈子,也烂了一半。迦南伯爵手底下的子爵、男爵,有七八个在名单上。”
整个迦南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从驻军到官府,从贵族到商人,有头有脸的,多数都上了这份名单。
赵景阳凝视着名单上一排排名字,微眯着眼:“止第八军这点军械,便是每年都全卖一遍,也不值得这么多人参与进去。”
易钟灵点头:“邪教。”
赵景阳道:“他们在攒军械,憋力量。说不定暗中已经组建起了一支人数可观、具备一定战斗力的军队了。”
笑道:“这是要造反啊。”
然后笑问易钟灵:“你说,这迦南伯爵,他知不知道这事?”
易钟灵一怔。
半晌,道:“你是说,迦南伯爵也在其中?”
赵景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看,整个迦南,上上下下都已烂透。连贵族圈子,都沾了一半。贵族圈子可是迦南伯爵的基本盘。我不信他不知道。”
扣了扣名单,赵景阳道:“这厮可能是黑手之一。”
笑起来:“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有点熟悉?”
易钟灵道:“马利伯爵?”
赵景阳颔首,道:“这个帝国日薄西山,于是牛鬼蛇神都开始冒头了。”
然后道:“闷死在我手里已有一个伯爵,这迦南伯爵可能是第二个。”
笑道:“说不定以后有人给我安排个‘伯爵杀手’的名号。”
易钟灵可笑不出来,神色极是有些凝重,道:“迦南伯爵可不是马利伯爵所能比拟的!”
她说:“迦南伯爵出身于公爵之家,底蕴根深蒂固,领地又是迦南这样的膏腴之地。若是动了他,后果比杀了马利伯爵更严重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