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天下午,子宜、宝丽还有欢颜,仨出了门,先是逛街、购物,买了一大堆东西。
看时间还早,欢颜不禁问:“去哪儿玩儿?”
宝丽想了想:“新都会?天韵楼?”
子宜道:“天韵楼吧。她们家的掌柜阿俏挺会打麻将的,上回输给她好几百大洋,我得赢回来。”
欢颜道:“那就去天韵楼?”
宝丽无所谓道:“天韵楼就天韵楼吧。”
便教随从的把买的大包小包送回家,她们几个则上了车,一路到了天韵楼。
小阿俏知道她们来玩儿,亲自下楼迎接。
她笑眯眯的:“姐们好几天没过来了,想念的紧呢。”
子宜说:“上次输了几圈,怪挂欠的,这次我找场子来了。”
小阿俏掩嘴轻笑:“我可不会跟你客气。这次,还教子宜输的精光。”
说说笑笑,一路上了楼,进了一间安静的包间。
闲谈几句,小阿俏道:“谁跟我一起去拿麻将?”
欢颜道:“我去。”
便随小阿俏出了包间,一转身,两人来到小阿俏的办公室里。
坐下来,小阿俏翘起二郎腿,修长雪白的小腿儿一挑一挑的,可惜这儿没男人,看不到这般风光。
她平静的看着欢颜,说:“上头又问了,进展如何。”
欢颜身子如蛇一样,蜷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没有进展。”
小阿俏道:“赵景阳就那么难搞?”
欢颜轻轻吸了口烟,吐出来,淡淡的烟雾缭绕:“我男人当然难搞。要不然短短几个月崛起,能是寻常人吗?”
小阿俏摇了摇头:“你是他的枕边人。”
欢颜道:“你不会忘了,我是陆昱晟送过去的吧?”
小阿俏道:“我当然没忘,上头的可能忘了。”
欢颜嘁了一声:“也不知当时是那个王八蛋出的主意,竟然让陆昱晟送我进赵家。那不明白这让景阳防着我嘛。”
说:“我整天给那两个傻乎乎的女人伏低作小,我容易吗我?我还得时刻注意着不能露馅,要是被景阳察觉到点什么,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阿俏轻笑:“哟,开口闭口‘景阳’、‘景阳’的,你是归心了呀!”
欢颜闻言,沉默了一下,道:“在你看来,赵家的内宅应该是怎样的?”
小阿俏皱眉:“问这个?”
摇头:“阴暗、压抑、争宠、勾心斗角...上海滩的豪门大宅,哪个不是一塌糊涂。”
欢颜笑了起来:“你错了。或许上海滩有钱人家都像你说的那样,但我告诉你,赵家不是。”
她道:“他对每一个女人都很好,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真心——我知道他可能防着我,但我也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的。”
“我跟她们之间,如今几乎没有上下之别;我只是为了任务,一天天的装。”
“这使我很疲倦。”
“但我的疲倦,不是因为赵家有多阴暗压抑——赵家的内宅,很阳光、很明朗;他从不会缺了我们的,少了我们的;他甚至支持他的女人做自己喜欢的事业。”
“你知道方艳云吗?她以前是怎么样的?”
欢颜露出别样的神色看着小阿俏:“她那时只是个不入流的交际花,还是被一个下九流的帮会头子包养的交际花。”
“现在呢?”欢颜轻笑:“人家是瀚海公司的副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景阳几乎不管事,偌大一个公司,全交给她打理!每个月过手的钱以千万计!”
“冯世真!董红玉!你看看她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她们为自己的兴趣而活,活出了真正的女人样!”
“我相信,他以后也会这样待我。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动摇?”
小阿俏听着,神色凛然。
忽然,她说:“那子宜呢?肖宝丽呢?她们不是无所事事?”
欢颜笑起来,很轻快:“因为她们就是无所事事的人!子宜除了喜欢打麻将,几乎没有其他的想法;宝丽随波逐流,也是个无所谓的性子,只要景阳对她好,她就快快乐乐,什么都不多想,什么都不担心。不然我说她们傻乎乎的呢?”
道:“你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作为一个女人,最期盼的?”
“有一个泰山一样的男人撑腰,他待你好的不能再好,他具备征服你的一切力量。你不必担心,不必忧虑,想做什么做什么,有理想实现理想,没理想就做快乐的咸鱼,你说好不好?”
欢颜看着小阿俏:“难道要像你这样?永远做一个被牵着线的风筝,做着不知道是否有意义、是否正确的事?”
小阿俏脸色异常难看。
她脸上,几乎肉眼可见,闪过一丝狰狞。
良久:“赵景阳真的那么好?!你是专业训练过的特工!”
欢颜懒懒的道:“特工不也是人吗?”
说着支起身子:“我记得景阳还提起过你,说你挺有味道的。怎么样,要不要进赵家的门?”
小阿俏又惊又诧:“你还兼职给他找女人?!”
欢颜重新蜷缩起来:“那是你不知道他的厉害!”
小阿俏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你弄不过他?”
欢颜道:“我?家里几个一起上,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小阿俏瞪大了眼睛:“开玩笑的吧?!”
欢颜撇撇嘴:“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啊,被景阳惦记上的女人,多半是跑不掉的。除非你真对他没什么吸引力,否则早晚的事。”
然后道:“不说这些了。上头要情报,我实话说,没有。真没有。景阳很神秘,即使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每天都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他身上有无穷的秘密。”
“至于上头要的天香配方,我猜可能在景阳的办公室里。不过我没机会接触。能经常进出他办公室的,只有方艳云、冯世真和董红玉。因为她们有自己的事业,经常需要跟景阳沟通。”
“我则不一样。”她有点怅然:“我真希望能抹掉我特工的身份。那样,我就能理直气壮的跟他开口,在瀚海公司做经理,或者做我想做的任何事,能经常出入他的办公室。但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怯于向他开口,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