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渊也察觉了不对劲,一直在提速,控制着方向盘。
快到一个转弯时,后面银色跑车突然加速,直接朝着纪子渊撞去。
纪子渊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压速过弯道,余光瞥见后面的车像失控一样朝自己而来,想要避开,却太晚了......
“嘭”........
纪子渊的车直接翻滚了两圈,撞上了山路一边的护栏,后面就是悬崖。
纪子渊的跑车是经过精装的,玻璃没有破损,安全气囊弹出后,纪子渊仍然感觉浑身被挤压,骨头似乎在搅乱着血肉,撕心裂肺的疼......
银色跑车车头只是微微变形.......
纪暄妍在看到银色跑车加速后,就立马站了起来,跑向赛道还停着的一辆黑色跑车,一道黑色身影从身旁穿过,打开驾驶位上的车门:“我来开。”
纪暄妍不敢耽误,坐到副驾驶上。
江朔漠看着脸色惨白,眉头紧蹙的女孩,一只大手覆上纪暄妍紧握的双手上:“别怕,你哥哥的车安全性能很高。”江朔漠一路上提速并安慰着纪暄妍,尽管纪暄妍一言不发。
前方的苏慕风听到一声巨响,掉头回去就看到了,自己兄弟的车被撞翻,以红毛为首的几个男人,正在用棒球棍用力敲着主驾驶的门。
苏慕风以为是在营救纪子渊,便停下车,飞奔过去。
“哥,怎么办,苏少来了。”红毛身边的一个举着手机的小弟,瞥见粉红色跑车从弯道处驶来。
红毛眸底泛着阴毒的光,摸了摸腰间,退到一个男人的身后。
苏慕风一下车,就听见“砰。”身体迅速反应,本该打向胸膛的子弹射进了肩膀里,苏宴礼连忙躲闪,躲到车后。
“孙子。”
红毛的小弟将车门撬开,把昏迷的纪子渊暴力的拉了出来,突然一道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的声音响起。
车离红毛还有五米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江朔漠看见纪子渊在他们手上,不敢再靠近。
纪暄妍在车上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纪子渊,血液在身体里翻涌着,车停下后,就立刻打开车门。
“他们手里有枪。”苏慕风看清来人,立马出声喊道。
红毛突然转身,举起手中的枪抵在了纪子渊的头上。
江朔漠闪到纪暄妍的面前,成一个保护姿态。
纪暄妍走到江朔漠的身边,江朔漠连忙拉住纪暄妍,纪暄妍压着怒火,神色冰冷的盯着红毛:“想要什么?钱?”
红毛笑了,但眼底划过一抹嘲弄:“要什么钱,小妞,哥哥要你。你要是愿意跟哥哥走,哥哥便把这个废物给你。”
江朔漠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脸色阴沉可怖。被江朔漠盯着,红毛觉得背脊有点发凉。
“江三爷,我是于家的小少爷。这是我和纪子渊之间的恩怨,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于炎以为自己自报家门,江朔漠会顾及于家。
毕竟于家也是豪门,而自己是于家最受宠的小少爷。
“于家?”江朔漠没有一点印象。
纪暄妍看着纪子渊血不停的滴答,指甲嵌入手掌,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拿下手腕上的银蛇。
纪暄妍挣开江朔漠的禁锢,江朔漠偏头,纪暄妍给了他一个眼神,便径直朝红毛走去。
“别过来,再走一步老子崩了他。”见纪暄妍不停,手上刚准备有动作,寒光闪过,红毛拿枪的手被生生割断。
“啊...”
红毛身后的小弟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掌,和后面车门上的匕首,定了定神,举起手中的棍子往前抡去。
一道劲风吹过,几人瞬间被击倒在地上,江朔漠扶起地上的纪子渊。
纪暄妍大步过去,检查纪子渊的伤势。大脑被撞击,手腕错位,大腿被刮伤了一道大口子,鲜血不断地流出来。
纪暄妍看着被撬开门边的血迹,眸光一冷。
沈家骏带着救护车和一群保镖上来,怕林思雨身体受不了,没让她跟上来。
苏宴礼脸色惨白费力的走到众人跟前:“老纪怎么样?”
江朔漠转身,看到苏宴礼一身血迹,咬紧后牙,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将苏宴礼也扶到救护车上。
“把他们带走。”
帝都第一医院——
纪暄妍眼睛泛红的盯着急诊室的大门,本来是打算一起进去的。
江朔漠看着她颤抖的身体,把纪暄妍拦了下来。
江朔漠轻轻抚摸着纪暄妍的后背:“别怕,丫头,家骏的医术很精湛。”
纪暄妍心口被压着一块大石头,因为纪子渊头部被撞击,纪暄妍想到了舅舅,一股寒意从身体涌起。
她要弄死那群垃圾。
门被打开,沈家骏走了出来,纪暄妍见状连忙上前,可喉咙发不出声音,眼神着急的询问着。“中度脑震荡,腿上也已经止住血了,没有生命危险。”
纪暄妍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苏慕风为了陪伴自己的好兄弟,硬是让沈家骏在VIp单独病房内又加了一张床。
“人被关在我那边。”江朔漠看着面前浑身散发寒意的小丫头,莫名的有些心疼。
“带我去。”
江朔漠闭了闭眼,不忍心让她去看那血腥的场面,可小姑娘一脸固执,喉咙轻轻地滚动了一下,点头转身。
“跟我来吧。”
江朔漠自嘲了一下,什么时候这么顾及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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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风容看到江朔漠身后的纪暄妍,眼睛一亮“纪暄妍小姐,又见面了。”
纪暄妍礼貌地回应。
“打开门。”江朔漠不爽的瞪了一眼风容。
铁门打开,幽暗的走廊上只有暗黄色的灯泡发着微弱的光,周围有很多像牢房一样的小屋子。
江朔漠走在前面步子放缓,微微侧眸,关注着纪暄妍。
凄惨的叫声则是从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里面传出来。
风容打开铁门,江朔漠拉住纪暄妍:“会很血腥,你确定要进去吗?你要是信我,我会.......”
“江总,哥哥的仇,我不想假借人手。”江朔漠深呼一口气,想到小姑娘面不改色的割断别人的手,便让开了路。
屋子里很宽阔,墙面上的铁链拴着一个男人,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站着,鲜血已经流满整张脸,和头上的红发显得极为和谐,眼睛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看向门边。
角落里蜷缩着几个人,他们浑身发抖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低着头不看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