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太医诊脉后,并未像之前的大夫一样,解释脉象如何,只是神色轻松说了一句:
“侧福晋与小阿哥身子康健,只需一切如常即可。”
既然太医说了没有问题,清铃也没有多问,若是想问详细一些,等四爷回来再问便好。
“既然我与小阿哥都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便劳烦方嬷嬷带着太医去往下一处了。”
清铃说着,便带着安哥儿玩起鲁班锁。
童嬷嬷送着人出去,也时不时与太医交流两句,多是一些忌口平常之事,对清铃平常状态也不多言。
“也是劳烦太医了,福晋也是想着若是侧福晋这里有些疑惑,可多留些时间与您交流,才第一处便来此。”
方嬷嬷像是觉得在雅幽院耽搁的时长久了,跟辛太医解释着。
辛太医因胡子遮脸,也只能从语气里察觉是个和善之人:
“微臣之责,侧福晋有疑惑必当尽心解答。”
辛太医只字不提他们在雅幽院里呆的时长也就一炷香而已,且这大半都是他静心把脉消耗的,只不过脚步却加快了不少。
等辛太医从雍郡王府里出来后,已经夜色已深,且雍郡王还未回府,辛太医斟酌片刻,还是打算先行回府。
辛太医上了马车后,掀起车窗帘子,看了眼雍郡王的牌匾,心里暗叹,难怪苏培盛还得专门留下叮嘱他几句,连从单单为侧福晋把脉,也增添了不少人。
其实四爷早就回到了前院书房里,手里拿着的正是今日诊脉的脉象笔录。
四爷对于岐黄之术虽是不通,但脉象一事,却懂上一些,因此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困惑。
“苏培盛,侧福晋那里原本准备的人,再找一些人,要家世清白的。”
四爷迟迟停留在其中一页,有些激动,有些勉强平静下来后,才开口吩咐。
“是,主子爷。”
苏培盛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碗,放到四爷随手可拿的位置,对于四爷最近有些上火的状态视而不见,
毕竟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提及,便被拉下去象征性打了五大板,四爷说是给他长长教训。
四爷前头若是说肉眼可见的兴奋,后头便不知看到什么,脸上黑云密布,等将苏培盛熬好的下火药喝下后,脸色都不见好转。
“今日福晋可有说上什么?”
四爷靠在椅背上,烛台上的灯光照到那处,正好被一旁的多宝阁挡住了光线,让苏培盛有些看不清四爷脸上的神色。
“福晋今日与大阿哥一同见了辛太医,辛太医本不想多给大阿哥开药,如今身子温补也无大碍,
只是福晋认为既然辛太医可开方子,便劝了大阿哥,开了几贴以使大阿哥身子能以更康健。”
苏培盛没有说起大阿哥因此与福晋争执一番的事情。
“将大阿哥开的药方扔了,便说是药三分毒,让辛太医重新开一些温补的药膳方子。”
四爷对此也能想象得到,福晋是如何强硬的要求弘晖,定要喝药的,上个月弘晖又一次生病,如今若是多动几步,还是有些苍白无力。
四爷看着远处的目光并不集中于一点,苏培盛也在旁边等着,还未出去。
“给大格格、二格格请个骑射师傅,八旗的姑奶奶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四爷这话说的是八旗以往女子确实必须掌握的,只是这些年来,大清国力强盛,也就开始学起汉女的一些规矩了。
四爷说这话听着像是不满自己的女儿,没有八旗姑奶奶的风范,不过若是清铃在此处听着,也就听出了四爷话语里存在的一些飘渺以及无奈。
四爷在雅幽院落锁前回到,清铃已经困极了,撑不住先去睡了。
清铃很自然地挪到四爷怀中,有些迷糊地说道:“爷回来了。”
四爷抚过清铃的发鬓,想了一下,见清铃已经醒了一些,才开口说道:
“太医今天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安哥儿这下是真的要有弟弟妹妹了。”
清铃脑子里有些迟钝,只是本能地与四爷搭话:“若是个小格格也是不错,今日跟安哥儿看花时,脑海里总是会想起这个。”
“也好,等他们出生了,便也知道了。”四爷说着便闭上眼跟清铃一同入睡,清铃听着四爷的呼吸声,很快又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