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对战,除大同外,其余两地皆获大胜。
宣府战场上,李文忠依徐达之令,率骑兵对孛罗帖木儿的五万兵马展开猛烈袭扰。凭借骑兵机动性,时而侧翼突袭冲散其阵,时而前方放箭阻其步伐。孛罗帖木儿被扰得心烦意乱,却又奈何不得,只能被动挨打。随着时间推移,其军士气低落、行军迟缓。待其至一处山谷,李文忠瞅准时机,率骑兵呼啸而出,高喊:“兄弟们,冲啊!灭了这帮北元贼寇!”瞬间冲得敌军七零八落,死伤惨重。最终,孛罗帖木儿仅带着自己部落的一万多人狼狈逃窜。
甘肃这边,负责运粮的五万北元军一路小心谨慎,却不知冯胜早已率五万精锐在必经之路设伏,另有三万将士埋伏于其撤退路线。当运粮队进入埋伏圈,冯胜一声令下,明军从四面八方杀出,将北元军围得水泄不通。冯胜身先士卒,大喊:“杀呀!一个都别放过!”北元军惊慌失措,突围无路。那三万伏兵也严阵以待,截杀企图逃窜之敌。最终,五万北元运粮军仅有不到三千人逃走,近乎全歼。
而大同战场,局势却僵持不下。徐达事先安排的疑兵之策,起初成效不错,让王保保难以摸清明军部署。但王保保乃身经百战名将,很快察觉异样并调整战略。当行至距大同城不远,徐达亲率兵马突袭其侧翼,高呼:“儿郎们,随我杀!让北元贼寇见识咱大明厉害!”王保保虽惊不乱,指挥迎战。一番激战,虽徐达攻势凌厉打得北元军阵脚大乱,可王保保迅速稳住,双方遂陷入僵持,互有攻守,战况惨烈,一时难分高下。
蓝玉此时也在思索着怎么打开大同战场上的僵局,这时候他的一个义子走了过来,轻声提醒道:“义父,咱们离京之前皇上不是给你了一个密信,让你到边关打开看看么?”
蓝玉经这一提醒,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伸手从胸口处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密信拿了出来。他缓缓展开信纸,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简单的几个字——“按和尚所言行事。”
看到这密信的内容后,蓝玉内心不禁一喜。原来,此前那和尚所献用毒之计,蓝玉本就颇为赞同,觉得若是运用得当,或许能成为打破眼前僵局的奇招。没成想,皇上竟也是这个意思,这让蓝玉顿时信心倍增。
当下,蓝玉便雷厉风行地开始安排。他将那义子唤至跟前,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儿啊,你即刻去挑选五千名精壮的死侍,务必要身手敏捷、胆识过人之辈。让他们全身仔细涂满那特制的毒药,此毒药毒性猛烈,切不可有丝毫马虎。待准备妥当后,寻个合适时机,设法让他们混入北元大军之中。记住,一定要隐秘行事,莫要打草惊蛇。待两军再度开战、场面混乱之时,便是他们出击之机,定要给北元那帮贼寇一个狠狠的打击,让他们尝尝我大明的厉害!”
那义子得令,抱拳高声应道:“义父放心,孩儿定当不辱使命,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说罢,便匆匆离去着手准备。
蓝玉望着义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此次若能成功,这大同之局必能打破,我大明军队亦可乘胜追击,重创北元。只是这其中风险不小,那五千死侍需得万分小心,方能成事啊。”他一边在营帐外来回踱步,一边密切关注着义子那边的准备情况,只待时机成熟,便要让这精心谋划的计策付诸行动,扭转这僵持不下的战局。
不多时,那义子便回来复命,禀报道:“义父,五千死侍已挑选完毕,毒药也都涂抹停当,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依计行事。”
蓝玉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决然,沉声道:“好!吩咐下去,让他们密切留意战场上的动静,一旦两军交战,瞅准时机便混入敌阵,不得有误!”
蓝玉将一应事宜安排妥当后,片刻不敢耽搁。要知道,来此之前林天可是明确部署过,只需等另外两路大军传来捷报,他便要即刻率领四万精锐,径直朝着北元王庭杀奔而去。待队伍整顿完毕,蓝玉一声令下,大军即刻开拔。
此时,徐达收到密报,说是蓝玉准备了一群死士混入了大军之中。徐达得知后,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这蓝玉,终究还是听从了那和尚的计策啊。”他不敢怠慢,赶忙招来亲信将领,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快去把那五千死侍给我找出来,仔细清理掉他们身上的毒药,切不可有误!”
那将领领命而去后,徐达又把麾下另一名得力干将叫到跟前,低声说道:“此次要彻底荡平北元大军,需得好好谋划一番。你带上一队精兵,秘密前往王保保撤退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我且与你说那埋伏的手段,可多设些绊马索,就藏在道路两旁的草丛里,离地半米高即可,定要隐蔽好,等那王保保的骑兵经过,保准能让他们人仰马翻。再挖上些陷坑,直径两三米、深三四米的,坑底插上尖锐木桩,上面盖上树枝伪装,叫他们掉进去就难以脱身。还有那拒马,用粗木制成三角架绑上长枪头,一排排立在路中间,挡住他们的去路。”
那干将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抱拳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定将那王保保的退路堵得死死的,等他收到王庭被袭的消息,就拖住他,然后与蓝玉将军前后夹击,把这北元大军一举拿下!”
徐达微微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一切小心行事,成败在此一举,去吧!”说罢,那干将便领命而去,着手去布置那精心谋划的埋伏之事了。
蓝玉走了几天后,因为风沙太大迷路了。漫天的黄沙如同凶猛的巨兽,肆意咆哮着席卷而来,遮天蔽日,让天地间都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昏黄之中。
蓝玉骑在马背上,望着四周茫茫无际、毫无辨识度的沙海,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满是焦急。原本清晰的行军路线早已在这肆虐的风沙中没了踪迹,身边的将士们也都面露忧色,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将军,这风沙实在太大,瞧不见路了,可如何是好?”一名副将驱马来到蓝玉身旁,大声喊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蓝玉眯起眼睛,努力在风沙中辨认着方向,可眼前除了黄沙还是黄沙。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否则这四万精锐怕是要折损在此。“先原地休整,派人去四周探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可辨认的标志物或是熟悉路况的向导!”蓝玉高声下令道。
将士们迅速按照吩咐行动起来,一队队士兵分散开来,向着不同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然而,这风沙似乎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依旧呼啸着、肆虐着,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派出去的士兵陆续返回,却都带回了令人失望的消息,不是迷失了方向无功而返,就是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蓝玉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深知每多耽搁一刻,战机就可能多丧失一分,可眼下这困境却又如此棘手。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名眼尖的士兵突然指着不远处喊道:“将军,快看!那边好像有个黑影,说不定是人!”蓝玉闻言,心中一动,立刻催马向着那黑影的方向奔去。待靠近了些,才看清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蜷缩在一个小沙丘的背风处,躲避着风沙的侵袭。
蓝玉赶忙下马,来到老者身旁,关切地问道:“老人家,您怎么会在此处?可知这附近的路该如何走?”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蓝玉,缓缓开口道:“这风沙一起,路就都没了哟,我本是这附近的牧民,也被困住了。不过,我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虽看不太清,但大致方向还是能辨别的。”
蓝玉一听,心中大喜,忙说道:“老人家,还请您为我等指条明路,我等是要去北元王庭,如今迷了路,若能顺利抵达,必有重谢!”老者微微点头,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和周围的沙丘走势,伸手指向一个方向,说道:“朝着那边走,莫要偏离,待风沙小些,便能看到一些旧时的商道痕迹,顺着那走,就能到北元王庭所在的大致方位了。”
蓝玉心中感激,当即吩咐士兵分出一匹马给老者,又留下一些干粮和水,便带着队伍按照老者所指的方向继续前行。
然而,走了没多久,新的难题又摆在了眼前。前方出现了一片流沙区域,那缓缓流动的沙子仿佛暗藏着无尽的凶险,稍有不慎,人马踏入便会被迅速吞噬。
蓝玉勒住缰绳,面色凝重地望着那片流沙,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副将在一旁建议道:“将军,这流沙看着甚是危险,要不咱们绕路而行?”蓝玉微微皱眉,摇头道:“绕路怕是会耽搁太久,战机不容有失,且这风沙之中,绕路也未必能寻得稳妥之路。传我命令,让士兵们砍些粗壮树枝来,将其铺在流沙之上,我们小心从上面通过。”
将士们得令后,纷纷行动起来,周边虽树木稀少,但好在经过一番搜寻,也凑够了不少可用的树枝。他们齐心协力,将树枝一根根铺在流沙表面,然后由几名身手矫健的士兵先行试探着通过。
那几名士兵小心翼翼地踩在树枝上,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好在树枝起到了一定的支撑作用,他们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流沙区域。见此情形,蓝玉大手一挥,带领着其余将士们依次踏上树枝铺就的“道路”,缓缓向对岸行进。
过程中虽有几匹马因惊慌而险些失足,但在将士们的全力控制下,也都平安无事。终于,整支队伍成功越过了这片流沙地带,继续朝着北元王庭的方向进发。
蓝玉抬头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商道痕迹,心中不禁一喜,高声喊道:“将士们,加把劲,那旧时的商道就在前方,北元王庭已不远矣!”
一
将士们听闻此言,精神为之震,步伐也越发加快,向着目标疾驰而去。
蓝玉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已经杀到了捕鱼儿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