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呐。”尤坦卡作为布朗陶家族的代表率数百人的部队在谢拉格山峦的北处与奔腾过来的部队隔河相望,过了后面那座山就是一览无遗的高原谷地是整个谢拉格最核心的地带。
休露丝从一头巨大的驼兽身上跳下来说:“他们推进的怎么这么快?这么大一支部队,我们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是来干嘛的?是要入侵谢拉格吗?”
“不知道。”尤坦卡握住的自己妻子的手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与你同在。”
在河流的另外一边,真理和刻刀停下了脚步,看着隔壁的部队在身边负责向导工作的尼撒长胡子大汉说:“那些死松鼠,哼,大老爷,他们应该是布朗陶家族的松鼠部队,哈哈哈,俺们都没想到俺跑这么快,居然直接跑到谢拉格的核心区来了,您在这里别动,我带人去耍耍他们。”
这位名为马苏哈德的壮汉骑着马眨眼之间就越过了河流,然后抬手一箭,那利箭顷刻之间划破了尤坦卡的脸颊。
那柄飞箭上,正绑着此次访问的请函。
“尤坦卡!”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休露丝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账户已经血流满面了。
“放枪,开火!”
马苏哈德不屑的瞥了山雪鬼一眼,然后调转马头在枪林弹雨之间毫发无伤的回到了队伍里。
“大老爷,不辱使命,给了那些死松鼠一个惊喜呢,哈哈。”
真理尬笑了一下,然后撇开话题说:“你的名字是叫马苏哈德吗,跟历史上那位征服了波斯的尼撒人有点像呢。”
“那是自然了,大老爷,这一趟你点名让我来可真是挑对人了,咱们在200多年前就征服了这片山区,在那个时候无论是喀兰还是三大家族都只是我们在这里选择的代理人而已。”马苏哈德说道。
“历史上咱们征服这里走的都是西南路线,只是那地方现在通上了铁路,让维多利亚人占了便宜了,不过咱们从北路走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案例,从这里攻入圣山之后可以直接摧毁蔓珠院。”马苏哈德在那里讲起了战局说。
“我们是来访问的,不是来入侵的。”刻刀提醒说。
“明白,接下来所有人谨言慎行,下马威给一个就够了,给的多了,那就是挑衅了。”真理说道:“看看他们的反应吧。”
在谢拉格南部的铁路上,正在接待德里斯坦和维多利亚等国家的商务使者的史都华德刚刚结束一天的劳累,刚想坐下休息,却是听到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不好啦,有军队入侵谢拉格了,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史都华德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全身无力的躺在座上说:“是谁?”
“十月党!”
史都华德的大脑在一瞬间陷入到了待机的状态:“十月党?可是卡兹戴尔那边没有什么反应的...难道说那个传闻是真的,十月党是完全独立于巴别塔军事委员会的独立组织?!”
在大感事情不妙后,史都华德认为自己身为罗德岛的干员,多多少少要做些事情:“给我买一张北上的火车票,我要去见见他们。”
与此同时,在谢拉格的铁路上,恩希欧迪斯·银灰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今天的《维多利亚日报》,风暴突击队在牛溪谷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泰拉的大街小巷,嘉维尔的名字也开始变得妇孺皆知。
“十月党人马上就要迎来下一个扩张的阶段了,唯我独尊的他们会将矛头指向哪里呢?”
诺希斯.埃德怀斯直接将一封加急的电报递过来说道:“他们已经将手伸进了谢拉格,他们在北部制造了一起流血冲突,带着上千人的队伍冲了进来。这是他们用最挑衅的方式送给我们的信,让我们现在去喀兰圣山参与一场会议。”
“什么?好,我明白了。”银灰没有废话,直接答应了下来,并下令这辆专列更改方向,驶向北境。
“对方来势汹汹,把所有队伍都叫上吧。万一来者不善,你一个人去了被直接扣下当人质就全玩完了。”灵知说道。
“我一人前往即可,你去指领部队在外围集合,莫要让他们看出我们的虚实。”银灰丝毫没有表现出紧张的样子说:“我们在维多利亚操练的部队这几日才刚刚投入,对方派出来的绝对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百战老兵,要是让他们看出我们手下的都是些山野游夫和牙口小儿的话,必然助长他们的野心。”
“你的安危关系到整个谢拉格。”
“我的安危?我早已置之度外了,而且这次危机也不全是坏事,危机总是能让人团结,而现在的谢拉格正是需要打破彼此之间的隔阂间隙,真正做到团结一致。”
“但愿如此吧。”
就在银灰北上的时候,在身山外围的河流处安营扎寨的真理也跟自己的幕僚开始了讨论。
“在行动开始之前你是答应过我的吧?军队往哪去?你说了算,军队怎么打?我说了算。”刻刀收起武器,然后说:“我给出的判断是我们不需要打这一仗,如果制造大规模的流血事件的话,在舆论上对我们非常不利,这是博士教过我们的吧,舆论的阵地非常的重要,不要随意的践踏。”
“我明白。”真理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找出特雷西斯,如果特雷西斯已经跟谢拉格结盟的话,那么谢拉格遭受攻击,特雷西斯肯定会出手的。”
“如果特雷西斯出手的话,我们能够做到全身而退,那就已是万幸。”刻刀曾经在无数国家当过雇佣兵,也曾和特雷西斯麾下的战士交过手,那法术双刃给刻刀带来的震撼不绝于记忆:“如果你再这样乱来的话,即使谢拉格对我们怀有好意,也会被你挥霍一空。”
“大老爷二当家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罗德岛干员的家伙,要见你们,是直接杀了还是放进来?”马苏哈德在帐篷外面拉了一下铃铛,然后喊着说:“那家伙看上去好像是个术士,又是个生意客,搞不好是个摸包的。”
“穿着罗德岛的制服吗?”真理说道。
“穿着呢。”
“那就放进来吧,看看他想说些什么。”整理合上的书本,然后说:“他们还挺聪明的,知道先派一个罗德岛的人过来跟我们谈。”
“你这满脑子都是鬼点子的家伙,平时看的都是什么书啊?恐怖小说吗,爱波塔尔的?”
“闲书罢了,你想看你也可以看。”两人就这样走出了帐篷,接到那个被押上来的罗德岛使者。
“你是自己来的还是银灰派你来的?”真理吹了口风说:“你想问些什么?直接说吧,我时间不多,没时间浪费在这。”
“请你们不要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现在的谢拉格非常的重要,一旦这里遭受战乱,那么几个国家之间的交流将会被直接打断...到那时候从谢拉格外溢出去的难民将会冲击你们的根据地,所以就算是为了你们也停止这种行为。”
“什么行为?你个小扒拉嘎子的,说什么屁话呢?”马苏哈德想上去给史都华德一脚,但却被真理制止了。
“听他把话说完。”
“哼。”马苏哈德闻言将刀收了起来,默默的退出了帐篷。
“十月党,你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们的目标难道一定得用暴力才能达到吗?!”
“你是做什么的?是罗德岛安排在这里的军事顾问还是外交访谈,你现在是你个人的行为还是代表魔王或者银灰在行动?”真理说道。
“我只是一位非常普通的商业使者,负责给来到谢拉格的各国代表提供翻译以及商务咨询的服务,是罗德岛医疗机构和巴比塔军事机构的双重人员,但重点工作依然集中在商业和医疗上面,军事上面涉足很低,也没有训练过任何的部队。
我只代表我个人。”
“我明白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几个月前进入谢拉格山区的特雷西斯部队有没有跟罗德岛交涉过?”
“当然。”史都华德说道:“特雷西斯部队现在在谢拉格东部盆地里面进行休整,他们是得到了魔王陛下的准许的,知道这则消息的人也不在少数...”
“如果真的不在少数的话,那现在应该全泰拉的报纸都在报道,为什么消息封锁那么严密?你们是在防谁?”真理说道:“还是说是特雷西斯有意隐瞒?”
“我不知道。”
“他们的规模有多少?”
“你们是为了特雷西斯将军来的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大概人左右...这是我的估算,我是通过他们所需的粮食和燃油推算出来的。”史都华德说道:“之所以隐瞒消息,有可能是银灰先生和特雷西斯达成的协议,毕竟一直庞大的萨卡斯人的部队要是停留在谢拉格那足以劝退大多数的雷姆必拓和维多利亚商团。”
“我明白了,把这个小家伙带一下去吃饭吧,老爷子!”
“来了,保证把这小子喂的肥肥胖胖的!”马苏哈德撇着大象立着胡子走了进来,一把抓起了史都华德往外走。
“我恳求你们不要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文明...你放开我,我能够自己走!”
刻刀听完刚才的话有些紧张的说:“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银灰故意放出来吓唬我们的想要让我们误以为谢拉格和特雷西斯关系非常的紧密,以此敲山震虎来威慑我们。”
“我也听出来了,撒谎都不会撒,我自己都点破了,居然还在那里试图圆谎。”真理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支维持上万人的部队的后勤队在日以继夜的运作的话,那维多利亚人不可能没有发现,现在这种情况我在来之前就分析过了。
第一种可能就是,特雷西斯已经遣散了自己的部队,并将其悄悄编入到了谢拉格西部的山区之中,自己只身一人躲在谢拉格。
第二种可能就是其实特雷西斯根本不在谢拉格,早就已经全首全尾的推到了突破罗山脉进行防御,只是秘而不学,没有让维多利亚察觉到而已,吐火罗最近几个月一直在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想要隐藏人员是非常容易的。”
真理嘴角一扬,然后说:“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现在谢拉格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大势力愿意为其安全提供庇护,而且这高山的地形搞类似茶马古道的贸易对于大国来说,本来就很不划算,你们说我要是把铁路线一站,以铁路的安危要挟银灰,他会不会就从呢?”
“说实话,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这样搞得我们像是蛮不讲理的强盗。”刻刀说道:“我们在根据地的时候都上过博士的课,我们这种行为叫做次帝国主义,十月党还没有完全摆脱卡兹戴尔的...”
“不要学到一个词就乱用啊,次帝国主义是必须在帝国主义之上生长出来的,卡兹戴尔和萨卡兹人算什么帝国呀?”真理说道:“放心吧,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谢拉格的人力,资源,还有便利的交通,如果能够借到谢拉格打击德里斯坦北部的话,那我们也不想玷污这圣山的纯洁,不是吗?”
“大老爷,银灰来了。”
“呦呵,还挺快呀,咱们在这里等了多久?”真理转过身来将桌子上的沙漏抬起说。
“走,骑马出去,看看在这位追求工业化的土军阀眼里,咱们是从古至今千年未变的游牧部落,还是...”
“还是阴险狡诈的鬼狐狸。”刻刀帮忙把后半句话讲的出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希望你用武力威胁的方式达成目的,博士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和权利交给你,肯定不希望看着你将事情搞砸。”
“我自有分寸,对了,你读过书吗?我之前还是学生会会长呢。”
“也罢,在会谈开始之前讲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可以舒松一下心情,读过几年,但因为矿石病放弃了学业,后来被警察追杀,跑到了这里当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