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伊洛玛丽看着面色凝重的佩佩,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作为青梅竹马,伊洛玛丽还从来没有见自己的朋友露出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我听过东方有一句谚语叫做“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我想我这一次应该是遇到一条真龙了。”佩佩擅作主张将这篇满是脏话的回信扣了下来。
“传我的命令,所有部队全速前进。我必须得给这帮没有敬畏之心的家伙一点爱教训。路加萨尔古斯大帝岂是他们能够侮辱的!我以沙阿的传承为名向苍天发誓一定要打败他们。”佩佩这次是真生气了,那封信件的每一个段落,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对萨尔贡辉煌历史的戏耍。
这对考古学出身的佩佩来说无疑是真实伤害:“佩佩,我们不是要等侦察部队先回来,然后再做打算吗?”
“我会小心行事的。”佩佩本来想给自己的父亲和苏丹写一封回信,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位巴别塔恶灵,根本不可能模仿他的文笔写出东西。
“难道真的要把这篇如此粗糙的信件寄回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佩佩并不知道的是就在距离她不到一千米的地方有几个人影,刚刚潦草地经过。
“萨尔贡行军的速度加快了。”
霜叶与刻刀,这两位团结指挥官只带了几位侦察兵,就敢到达十万大军营地的前沿,进行近距离的侦查,他们所要收集的情报包括但不限于火炮的数量,装甲兵的质量以及是军队行军速度等等。
在战争之中,情报及一切,一切皆因情报而动。
在普沙普尔,嘉维尔独自一人走在已经完成群众疏散的镇子里,看着镇子外面的烽火台,那座烽火台原本是用来抵御周边土匪的,在魔王到来之后出手消灭那些土匪,然后在土匪还没有重新生长起来之前,博士就成功接管了这里。
虽然只有几个星期的时间,但博士还是成功控制住了这条山路上面的村镇,这一条山路即将向四周扩散成一个更大的根据地。
将山川,湖泊,溪流以及云雾全部笼罩其中。
而嘉维尔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川流河溪之间击败敌人:“你的主动出击就是在最前沿的城镇挖一个战壕,然后缩在这里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可太失望了呢。”能天使第一次和自己的直属上级沟通说。
“你打过仗吗?”
“打过,我只回过几百上千人摆牛角阵,冲撞隔壁部落的村子,不过当时我们用的武器是盾皮鱼盾牌,坚骨长矛以及火绳枪。”嘉维尔说道:“我需要留一个团的兵力在这里布置阵地,带剩下的三个团绕过尼撒山脉切入到敌人的后方,在后方的火龙河谷跟敌人决战。”
“火龙河谷,有这个地方吗?”
能天使看地图的时候,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普尔普沙到古尔干根据地的那条山路上,那个等腰三角形之外的区域,她从未留意过。
“火龙河谷位于大里湖南岸区域是湖泊的注入河流形成了一个峡谷地,也是萨尔贡军队的必经之路。唯一的缺点就是那里距离我们指挥的地方非常遥远,想要绕过去的话至少需要十几天的时间,所以我需要有人在这里顶住压力。”嘉维尔说道。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肯定是已经有人选了吧。”
“没错,我打算让黑骑士守在这里,我和你亲自率队抄敌人的后路。”嘉维尔说道:“敌人的主力已经确定是朝着我们来的,另外一路部队我们也不能不管,我们与其在那里判断他会往哪里走,还不如让我们来决定他们朝哪走。”
随后嘉维尔第一次以最高统帅的身份下达了该命令,然后嘉维尔尴尬的发现黑骑士根本不在队伍里面,她早就带着自己所属的团部在山体的外围开始了修筑工事。
片刻之后,嘉维尔在一节停后的列车车厢里发现了黑骑士。
“上一次进来的是一个维多利亚派过来的代号名为灰礼帽的高手,但是他差点被我敲碎了脑袋。”
黑骑士看着走进来的嘉维尔说:“我能够感觉得到你很强,但你没有强的让我认你做首领的程度。”
嘉维尔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这也不是我的打算呐,我就只是个医生,突然间就要带兵打仗了,不过你也挺厉害呀,居然预判了我的决定。”
“不,这不是我预判的,这是博士在出发之前就已经跟我说了的。”黑骑士起身说道:“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跟你好好切磋一下。”
“哼,一定。”
命令随即下达。
从木鹿曾被调过来的数以千计的民工此时立刻开始了作业,他们先是砍伐周围山林的树木,然后拆卸掉留在城里的木料在普尔普沙周围修建起了防御攻势,嘉维尔所率领的主力因为害怕被敌人的侦察机以及侦察骑兵发现,于是早早率队遁入山林,朝敌人后方越去,此处只剩黑骑士一人。
以及号称全巴别塔最精锐的炮兵专家温蒂。
此时黑骑士不知道的是一位顶级的防御大师正在赶来的路上,她在萨尔贡卧底的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收集到了海量的情报,这些情报将会让普洱普沙变成一个恐怖的血肉之城,等待着萨尔贡的进攻。
灰喉如一只南归的雨燕,穿梭在黑暗的群山之中,她将所有的情报记在脑子里之后,将随身携带的所有文件都给烧毁了。
“是灰喉干员吗?接头暗号,伊比利亚半岛第一大帅哥!”一个身着简陋但造型浮夸的白发黎博利出现在山的另一边,向灰喉大喊说。
“胡说,第一帅哥分明是棘刺!”灰喉百万分羞耻的把这个脑瘫的接头暗号回了上去说。
“欢迎回来,灰喉干员!”
“安息七团,安息八团,萨珊炮兵一营。你们携带三周口粮进攻木鹿,务必在三周之内拿下普尔普沙和木鹿城。”佩佩开始学习古代的名将对手下的军队发号施令。
萨工这次派出来的主要是两个集团军,托勒密集团军和波斯集团军,佩佩指挥的势力属于托勒密的集团军和另外一个波斯集团军则由当地军阀托木指挥。
佩佩虽然是名义上的最高指挥,但到底指不指挥的动波斯集团军还真是一个问题,在这个时候托木居然亲自到佩佩的营地要求交谈。
“哇,两军交战之前,两位总指挥的确需要好好商讨一下战术,快快有请。”
莎草则有些紧张的说:“那个佩佩大人我听说这个托木大人脾气非常的暴躁,恐怕...来者不善呐。”
“托勒密来的黄王,我听说你的部队在波西斯抢了我不少东西啊!”托木开门见山的说:“波斯总督大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要我来向您要一个说法,黄王大人,您有何解释呢?”
“这个嘛肯定是有误会的。”佩佩对军队的约束其实非常有限手下的每个师、团、独立营都是看在她的黄王血统和托勒密接班人的份上才愿意听其指挥的,佩佩想进行什么军事改革,军衔改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更不要说影响基层士兵钱包的军纪问题了,在萨尔贡这样的国家里有超过一半的士兵的主要收入是依靠抢劫和走私,他们在故乡的土地上都很难按捺住自己贪婪的性子。
就更不要说在波斯这样的“异国他乡”了:“嗯嗯,如果真的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和困扰的话,我愿以个人的名义向你赔偿!”
“赔偿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希望皇王殿下能够以托勒密的名义向波斯进行道歉,然后才是赔款。”
“这...我没有这个权利。”
“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呐?无耻的波斯猪。”就在佩佩还在和声和气的商量的时候,身边的沙阿教祭司坐不住了。
“在我们尊贵的黄王面前不先行叩拜之礼就敢说话,就已经是该万死之罪了,竟然还敢有如此蔑视的语气说话,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是将你的心脏和灵魂千刀万剐也难以抵消!
如今竟然还敢说要赔偿与黄王的道歉,殿下,请允许我将他的头颅割下,用于给您赔罪,以尊贵于神圣的沙阿之名。”
“你们怎敢如此这里可是若陀,不是托勒密!”
“以阿里为信仰的家伙竟然敢质疑我们吗?真是可笑,我现在把你这个讨厌的舌头拔下来,将它一分为二,塞到你被挖空的眼眶里面,你们的主也不会对我们的行为提出任何的质疑,甚至会大加赞许,你明白吗?这就是沙阿的力量。
黄王的子嗣拥有履行这种权利的责任和资格,你这贱民,你听清楚了吗?”
“好了,祭司奶奶,我赐他无罪。”佩佩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本来想按照托木所说的进行道歉和赔偿,但是祭司奶奶的态度已经证明了此路不通。
“我愿赏赐你一点财物,让你去供奉沙阿至尊,我以我的血脉为誓,此乃对信仰的珍视,绝非对低贱之人的宽恕。”
佩佩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是极度抵制的,但没有办法...尊贵的血脉有时候带来的不仅不会是便利,反而是约束。
“慈悲的黄王在上,贱民,拿上你的赏赐,滚吧!”
托木再怎么说也是整个波斯地区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但是在尊贵的皇王血脉面前连一条卑微的狗都不如。
而且还是在自家地盘上遭遇了这般奇耻大辱:【该死的黄王,路加萨尔古斯大帝都死了多少年了?竟然还敢拿血脉来压我,哈哈,我听说那个巴别塔的恶灵很能打呀,我收拾不了你,我还不能请别人帮我收拾你吗?!
珠娜佩卡佩,你落到那个恶灵的手中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真是令人期待呀!】
佩佩看着狼狈离去的托卡的背影说:“大祭司奶奶,现在还在两军交锋的途中,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盟友,这样子对他真的没有问题吗?”
“问题,尊贵的黄王大人,您在战场之上若真出现了半点闪失,会有千万人将其千刀万剐,殿下,您是神在人间的代行者,那些贱民只是您使用权力的对象,您的慈悲不应该用在尔等身上。”
还没有遭遇敌人内部的分歧,就已经大到无可弥合了。
佩佩突然间有点担心,但转念一想好像没有什么可怕的,目前离得最近的敌人主力只有不到2万人。
特雷西亚的主力部队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巴格拉姆和吐火罗山脉,还有南线的维多利亚军队牵制。
就算波斯军队不配合自己,那手中的托勒密集团军还整整有十万人呢,而且托卡手里面的安息系和萨珊系军阀部队,眼下可是被佩佩指挥着呢。
在古尔干根据地里面,博士仔细阅读了嘉维尔递回来的作战方案,对细节做了几处批示之后就同意了该作战方案。
“那个阿卡胡拉人还真是大胆啊。”赫默实在受不了当地红茶的味道,也是自己动手合成了一些白糖冲了杯纯粹的白糖水说:“博士,你喝糖水...啊,这里怎么有虫子?!”
博士迅速用手挡住了泼出来的热糖水,然后说:“这可是敌方首领送给我的礼物啊,这金甲虫看的可真漂亮,你说是不是?”
“源石技艺罢了,我还见过浑身金色的天羽兽呢。”赫默随即问道:“对了,说到这个,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方案,需要您看一下。”
“这是什么?”
“向维多利亚银行申请的贷款,你不是说过吗?资本家甚至愿意卖出绞死自己的绞绳,他们追求的就是利润,我需要用这笔贷款来开发临金的铜矿矿山和铁矿,我们脚下这片大地拥有一条绵长的源石矿脉,如果我们能够将其利用起来的话,能够创造很多的外汇用于购买武器,药品,以及发放福利,你不会拒绝的吧?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