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又启程出发,依旧是一句话没说的小哥在前面领路。
两人就这样,在这雪山里来回奔波了两天多。
此刻,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口前。
这条山谷看似寻常,与之前遇到的山谷并无二致。
但这条山谷给他们一种诡异的感觉。
“小心点!”
这时小哥第一次在这几天里主动与张北交谈。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和我再说话了。”张北无奈地笑道。
小哥摇了摇头,未理睬张北,反而小心翼翼地朝山谷深处前进。
这个山谷本身并没有异状,但在尽头处有一座山洞。
小哥停在洞口,紧盯着墙上的一处记号。
“这是张家人的记号,有张家人到过这里。” 张北说道。
小哥点了点头,然后说: “进去。”
随即二人点燃了油灯,向山洞内深处行去。
……
山洞本身并不特殊,奇怪的是,
在这个极寒之地,通常植物难以生存,
山洞内部却长满了根须。
他们向前走了没多久,发现了一处标记,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显然,这个山洞并不简单。
“小哥,这里有几幅画,完全看不明白。”
张北对着小哥喊道。
小哥上前认真地看着这些画作。
仿佛回忆了某些事情一般,看得格外专注。
生怕漏掉了每一个细节,就这么痴痴地看着。
“小哥?” 张北再次叫道。
小哥转过头望向张北说道:“这是夜王食天。”
“你知道?”张北有点吃惊。
墙上的图案非常抽象,就像是一个鬼魅样的怪兽趴在一个女性身上。
而这女性的形状同样异常,脚好像是反过来生长一样,身躯朝天,背部面对地面。
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同时那幽灵般的存在肆意作祟。
之后画面变得愈加怪诞,那女性身上的怪物失去了身影。
如同透明的怪物一样,这样的情形是张北前所未见的。
小哥只以一个点头回复了张北的疑问。
“走吧!也许里面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最终小哥先发言了。
他们两个人继续向洞窟内行走。
没一会儿,小哥突然停下脚步,双眼紧紧盯住了洞穴的天花板。
身为张家人,他们共享着同样的血脉,在这种昏暗环境中依旧能够看清些许景象。
“哎呦!此人的手艺着实非凡呐。”随着小哥视线的方向望去后,张北不自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只见在上方吊着一具 ** ,奇异的是这 ** 竟然是蜷缩得如球形。
而且,整个 ** 被深深嵌入到石质墙面内,看起来这不似被人强制安放至此。
倒更像原本就应该处于这般形态,这样的离奇死亡方式,连经验丰富的张北也禁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听过 ** 碎尸,也听说过掘墓偷窃,但却从未见识或将听闻把尸身挤压为圆球的方式。
“此人颇为面熟。”小哥评论道。
张北追问说:“你见过这人?”
“想不起来了。”小哥回复道。
“我把这尸身带下来。”张北说。
说罢,张北凌空跃起,两指伸出正是家族传袭已久的摸骨术式之一—发丘探秘指力。
迅速抓住 ** 将其牵了下来。
注视着手底下已化为圆团状的残骸,他们俩不禁互相对视片刻。
“收拢,带上。”小哥下令。
对此张北表示默认并认为小哥必有自己的考量之处。
遂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只布袋,随后将这一团似丸状的残躯装了进去。
“返回去!”
说毕,小哥转步便走且无意深入更多地点。
“返回去?去哪里?”张北疑惑提问。
小哥解释称,“回去找德仁。”
说这番话语之后,张北顿时愕然。
他们花了近三日时间才抵达该地,现怎又要回去了呢?
“好吧,这长寿的命也真随性。”
说完无奈摆摆头的张北唯有遵从地肩负那个丸形状遗骸默默地启程归程。
即使小哥记不清那个人是谁,但从他的急促表现看,
张北怀疑这个人可能确实是董灿无疑。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为何会丧生此地,又是何以遭致这般凄惨局面呢?
眼见小哥的步伐越发迅捷,察觉其似乎有所顿悟的迹象。
这令得张北内心困惑更深了些许:他到底想到什么事情了吧?
此番回撤之路,小哥再无任何滞留。
即使面对寒夜中的烈风呼啸,除非风势能将二人掀翻否则他就始终马不停蹄地疾走着。
好在这对非普通人的旅者而言并非不可接受的任务;如此忘我跋涉着……
终于在第二天下午,他们再次回到了修行场。
当德仁见到两人时,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董灿?”小哥直奔主题。
张北无可奈何地充当了小弟的角色,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球状的 ** 。
“是他!”
德仁扫了一眼便说道,神情显得格外严肃。
小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德仁这才坐了下来。
见德仁似乎心情沉重,张北特意给他倒了一杯水。
“多谢!”德仁说。
说完,他喝了一口水平复了心情。
“董灿本名叫张灿,是张家十三鼻子中的一员。”德仁说道。
所谓的“鼻子”实际上就是探子的意思,这意味着董灿是张家的专职密探。
这些人从小就接受专门训练,即使不算顶尖高手,也绝非常人可比。
毕竟,他们的任务是为张家收集各种情报。
“他是怎么死的?”德仁又问道。
见小哥没有作声,张北无奈地说:
“我们是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他的。当时他的身体就是这种蜷缩成球的样子,而且镶嵌在山体之中。
洞穴内还有些怪异的壁画。”
德仁仔细看了看那只袋子,确认整个 ** 确实是一个球状。
说话间,小哥已经拿出一张图递给德仁。
张北一脸迷茫,心想小哥到底是什么时候画出这图的?
“没见过这些标记,但我这里有历代德仁留下的资料,我会尽快查一下。”德仁说道。
小哥追问:“董灿最后一站是哪里?”
“董灿进入雪山时确实在这里住宿,他的房间到现在还保持着原样。”德仁回答道。
小哥点点头:“带路。”
德仁并未多说什么,起身带他们出了门。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大排的客房前。
“这么多房间?只有你一人在这里?”张北疑惑地问。
德仁解释说:“这个修行场是为张家族长设立的,经过多年,张家族长一直没来过。
以前时不时会有张家人来访,但现在几乎不再有人来此。
失去了张家的资助,修行场自然渐渐荒废了。
我可能是最后一代的德仁了。”
“那张家的支持就是资金?”张北问道。
德仁毫不掩饰地说:“的确如此,过去都是张家提供资金,使这里兴旺繁荣,并选出一个合适的继任者为德仁。”
“资金方面你放心,现在张家已经有新的族长了。”
张北想了想后说道。
尽管现在的张家只剩他和小哥了,未来族长还未定夺,但东北的老宅已经破败。
这个地方和张家有些联系,将来如果小哥无处可去,还可以回到这里。
德仁没有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这就是董灿的客房。自董灿之后,这里再没有人来过,因此房间里的一切都未变动。”
德仁对两人解释道。
说完,他便推开了房门。房间内布满了灰尘,显而易见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室内相当朴素,仅有几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小书桌。墙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只悬挂了一幅简单的画。
这里是修行所,一切都力求简练。
\"那幅画是在哪儿吗?\"一进门,小哥就指着墙上的那副画问道。
这幅画展示着一座雪山,山下则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画中的蔚蓝天幕与白色的雪花,都映射在这透明的湖水中, 宛如仙境。
……
在这简单的小屋里,美丽的画卷让室内增添了几分优雅之感,特别是在这样一幅绝美的自然景色面前,人的烦躁之情顿时平缓了下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景致,但是,我也敢断言我没有到过这里。”德仁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小哥问:\"那你估计这个地点在哪呢?”
德仁说道:“假使确实存在如此的地方,我想应靠近雪山。
看这画中山脉走向,颇似刚刚离开的博格峰。可博格山位于其他国家,并且其腹地极为险峻,多年来众多海外冒险爱好者均挑战受挫;连经验丰富的国际商旅团也都不敢贸然进入那区域。\"德仁看着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是目视前方没有开口。“明白了。” 德仁显得有点感慨万千。
旁边的张北说:“你明白了什么呢?”
德仁苦笑着说: \"他眼神中的坚定让我感受到了决心,还有一腔勇闯的斗志。
我这里还有些许好友,在他们中我会找些有经验丰富,能够带路的朋友为你们领航。”
望着张北的脸庞,德仁又叹了口气。“你也真是了解他。看你那个神情,像吃了屎一样。难道又出什么难题不成?”张北问他。
德仁又一次无奈地笑了笑,回答:“我已经没钱了。”
\"黄金你还要吗?”张北反问到。
德仁回说:“在现在这样的境况下,他们只信黄金。”
听到这句话, 张北并未多言,掏出了一袋大小手掌般大小的钱袋,\"这是预付款,事成之后再结余下的。”
随着德仁接过来的钱袋掉在他手中。
尽管对于实际数额一无所知,可是装满了黄金的一个口袋,已经是一个足够改变普通一家人生计的数额,很难不引起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