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撕碎了信,碎片随风飞散。
越是这样,张北越发觉得自己家亏欠小哥很多。
这时,张北忽然察觉到张家古楼内似乎有动静,
赶忙朝古楼跑去,果然见到一张熟悉的稚嫩脸庞出现。
“小哥!”张北大喜过望。
此时小哥依然肩上挎着他那把黑金古刀,手里则攥紧着一根法杖。
此外,他看起来比之前更沉默寡言了。
如果说之前的他只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难以亲近的印象。
那么现在他完全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如同从极寒之地飘来的冷风,让人感到疏离与冰冷。
“没事吧?饿不饿?”看着这般模样,张北心疼不已,上前搂住小哥的肩膀关切地问。
由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东西了,所以张北首先想到他会饥饿。小哥点了点头但未作声,
张北立刻去安排准备丰盛的饭餐。
此时,偌大的张家已再无旁人,只有两人守在此处。
…*
注视着周围破旧荒凉的张家,小哥面无表情,似乎是早已经预见到会有这个结局一般。
见状,张北再次心疼起来,知道从此以后张家的一切都由自己一人承担。
他忙着准备饭菜,而小哥只是安静地端坐在祠堂之中。
原本供奉祖先灵位的地方已被他人拿走,但这事张北一点也不介意。
唯有小哥一直凝望着牌位的位置出神。“怎么了,现在感觉怎样呢?”张北在他吃饭时关心地问。
小哥摇了摇头,并没说什么话,哪怕是在张北跟前也是如此不愿表达。
对此,张北也只得默默叹息,不了解小哥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
“你找回了自己的身世了吗?”张北继续追问道。
这话说出,小哥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但是那份迷惘仍旧清晰可见。
“忘记了。”他的回答冷冰,像那极寒之处的坚冰般冰冷无情。
这是小哥出来后,张北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之前的他说话声就已十分冷漠,现在听起来越发刺骨。
“你是说你本来已经知道自己的一切背景和过去,但是现在都记不得了?”张北眉峰紧拧,满脸困惑。
小哥微微点头,确认了张北的话语。
张北一时感到不知从何入手解决,他并不是医学领域的一分子。
“是不是跟绝技传授的仪式有关呢?”张北猜测说。
小哥虽然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吃口饭吧,你也几天没进食了。”张北叹了口气道。
真没想到这个传授刚刚完结,就发现他的朋友失忆了。
这对一个小孩子的承受范围来说太沉重了,尤其是对于这样一个尚未发育完好的小孩,在独自背负一个大家庭全部的苦难。
怎能不让人感到疼惜?
“还记得我是谁吧?”张北问。
小哥扬眸看住张北忽而问道:“小官?”
这句话让张北大感惊异,小官正是他的儿时称呼,而非自个的。
“难道你忘记了?” 张北继续问道。
然而小哥摇了摇头:“有印象,但是好像混混沌沌。”
张北了解到这就是回忆出现紊乱的结果, 他还记挂着自己只是不记得名字是什么而已。
小官原本是他的别名, 所以他认为这就是他现在该称的小名。
“我并不是小官,这个称呼是以前用过的。” 张北无奈地澄清。
接着,他的眼神开始从茫然转变为苦楚:“小官! 她叫我做小官!”
他突然开口道。“她是谁呀?”张北连忙追问。
小哥只说出了名字:“白玛”二字。
这让张北一阵错愕,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位置。
虽然脸容毫无波澜, 小哥的眼神却是痛苦至极的:“不用着急,一定要放松,什么都不要太担心了,可以吗?” 张北安抚着小兄弟。
这时,他又脱口说出:“张北,我知道你是张北。”
张北惊喜万分,问:‘’啊?你终于想起来啦!”
小哥先是点了个头接着又摇头晃脑一番,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无论如何看来他的记忆是有机会逐渐寻回来的,
家族留下的资料文献还可以帮助恢复记忆,这段时间我们留下来或许对他找回一些往事大有帮助。”
见此状态的小哥,心如刀割的他向其提议道:
小哥应声道。
的确,他们也没有更理想的落脚地儿,除这个张氏旧族的故园。
他们的确也不明去向何方。这处尽管一片荒颓却终究是一个归宿。
”张北再次向其提议道:“其它区域里的物什基本都被搬走了,但是旧书楼里面的那些卷宗资料无人敢动,以后我们就在这附近居住吧,方便你查阅那些家史典籍。”
对于此提议, 似乎小哥没有什么疑虑或者别的想法,他随即接受了建议。
现在对张北来说,照顾小哥就像一个大人带着小孩子一样。
小哥仿佛是一张空白的画布,一切都需要张北帮他打理。
用餐完毕之后,二人便搬到了古楼旁的住处。那附近有不少房子,里面藏有大量古书和一些资料。
至于如何帮助小哥恢复记忆,张北并无明确的方法,只能借助这些典籍,希望能激发他记忆的片段。为了这些事,张北费心费力——布置房间,搜寻各种资料,以致于他的日常锻造也耽搁了。
某天,当翻阅资料的小哥看见其中一个名字,忽然出声说道:\"这个人我认识。\"
张北闻讯过来一瞧,那是个名为张拂林的人名。
他对这个人毫无印象,于是不解地问:\"他是谁?\"
小哥答道:\"这是曾经我 ** 了的人。\"
张北听了一震,几乎栽倒在地,难道这个人曾是小哥的手下败将?他不由得继续问道:\"这发生在何处?\"
而小哥只淡淡回答:\"在泗水城内。\"
事情实在蹊跷,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继续看书吧,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小哥点头,继续他的阅读。显然记忆尚未全恢复,但他确记得这个人是他曾亲手 ** 的。然而即便进展缓慢,张北仍然十分欣慰,因为小哥终于记起了某个片段。相信假以时日,他能彻底找回记忆。
没几天的工夫,那份记载着张拂林往事的文档就被放在了边上了,小哥找到张北再次启口:
“我现在记起了他是谁。”
\"是谁?\" 张北略显惊诧地问。
这一次小哥答道:\"他叫张拂林,我的养父,同样,我曾经亲手 ** 了他。\"
这话令张北不禁哑然——竟然连小哥亲手杀了自己的养父,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考虑到他年纪轻轻且曾被当成供血工具来看待,那个所谓\"父亲\"很可能对他有极大的威胁。但眼下的小哥显然并不愿意提起往事,张北也没再多问。
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翻阅那些文献似乎有助于唤醒他的部分记忆。
“你要继续保持这种学习的态度,看一遍记不住,你就再看第二遍,记忆迟早会归来。”张北对小哥如是说道。
这时,小哥好奇发问:“那我能记起白玛是谁吗?”
张北坚定应答:“一定会。”
从语气来看似乎这名被称之为白玛的人物对他有着重要意义,随后他又安 ** 下来重新拿起书卷。
有时候他在古宅的大门边上坐着,犹如门神般守卫着。尽管二人生活在古旧张家楼的时光宁静无扰,所幸屋前屋后的农田以及散居家畜都足以保证他们的温饱。
张北原本以为这种平静的日子会持续下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迎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访客。
……
自从张家的人离开祖地后,张家大院变得一片空旷,而外面的一些人虽然不敢进入张家的院子,但在张家周围建起了一座叫做张家村的地方。张北十分清楚这个村子并非张家的后代建立,而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产物。对于这些外来者的到来,大多数人都被阻止在外,倒是为张北节省了许多麻烦,因此张北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最近这些人似乎做得太过分,开始秘密探访张家的老宅基地。听到他们在讨论的话语时,令张北勃然大怒。“** 的,竟然是日本人。”
得知这批人的身份后,张北再也忍不住了,在张家外围拉起一条 ** 。任何越过界限的人都无一例外地遭遇了神秘死亡。“虽然张家已经衰落了,可是张家老宅依然存在,仅凭我和小哥无法保护周全。”
望向那座弥漫着诡异气息的老楼,张北感到相当头痛。他也曾与小哥讨论这个问题,但小哥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淡淡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听到这话后的张北更是无奈,因为他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完全摸不清头绪。“总不可能我一直盯着外围警戒吧。”
心里嘀咕之余想起了之前未完成的一项重大作品,便再次将心沉进工房。
过了几天后的一日,张北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作坊。他设置的警戒防线再也不用自己操心查看。很明显张北此刻心情愉快得多了,并且小哥眼里也流露出了一些吃惊。“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们或许不久后将启程。”
小哥忽然说道。“哦?想到了什么呢?” 张北好奇发问。
小哥说:“是董灿。”张北了解到董灿曾经是那位发现小哥的人,而且是他派遣人将小哥带 **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