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徐云破例未在办公室孤灯下独守,而是融入同事轻松的步伐,步入宿舍休憩。自那通与江峰的电话后,安眠成了奢侈。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声音:“你这样行事,只会让破绽暴露无遗。”“瞻前顾后,何以成事?不如直接面对。”“那最好孤身一人行事。”“我的确有此打算,但女魔头未必同意。”“你怕她,我可不怕,按计划来,那边我解决。”“徐云应允,这事你解决。”“我看能不能找棵大树好乘凉。”“睡吧,明日才是重头戏。”
在S市的另一端,玲玲已在父亲的制衣工厂度过整整一月,除了周末短暂归家,她的生活与工厂融为一体,父亲的制衣厂昼夜不歇,灯火通明。这里,她几近忘却时间,直至夜深困意袭来,才回到宿舍,补充睡眠。一个月的时光,玲玲虽身形消瘦,却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的干练与魅力。
在父亲安排下,她涉足制衣行业的起点——制版部,这里是服装版型、尺寸与效果的决定性环节。五大类面料,各有特性,一个专业的制版师需十年积累,方能驾驭。父亲为玲玲寻得的林师傅,厂中资历最深,专攻某类面料的纸板制作。玲玲的学习,意外让这部分面料的生产延后,上百万的订单受影响。今日,是她完成任务的最后期限,明日,她将步入工厂的其他部门。
或许闲暇让夜的思念更浓。“他近况如何?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吧。”想到即将开学,心绪不禁低落。“m大学应该美女如云吧,他最喜欢看漂亮小姐姐的。”一抹微笑,又浅浅绽放。
“玲玲,你可知道,楼上英语班那个男生,时常站在走廊,凝视着你。”“是那个痞帅痞帅的?”“正是,你也有留意?”“他每次都站在那儿,我便多看了几眼。”“周六,隔壁班和文学社有聚会,他也会参加,届时,彼此可认识一下。”回忆到此,她脸上的微笑突然消散。
其实,刚与前度分手,心里多少有他的存在,而让她现阶段认识新朋友是不可能的。但由于她也是文学社一员,最终还是去了。而那夜,前度也在。让玲玲心情有些忐忑。她与徐云也正式认识了,第一感觉是这男生并不靠谱,还有些呆。只是认识后便无话可聊了。为了让自己内心好过些,醉成了最好缓解方式,她游走于每一桌,最终,玲玲还是停留在猪头、小辉几人所在的K房里,前度也在其中。但玲玲并没有与他交谈。而最让她无奈的是一直重复放着的《再见二丁目》。她撑着半醉的身体,走到打碟房,那个呆子正坐在里面,这是第一次与他最近距离接触。换歌的过程中,那个呆子只说了一句:“你醉了吗?”换完歌后玲玲回到K房内,再次面对着他,她心里明白跟他复合是不可能的,但心里又难受,只能用酒精继续麻醉自己。她知道自己已经醉了,更没能力控制自己停下。是他,让自己停下的。而她也说出了一句让自己直到现在还后悔的话:“我还喜欢着他。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轻轻摇了摇头,玲玲再次拾起纸板,将今晚的作业重新审视,一遍又一遍,直至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