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想了片刻,询问挂坠盒的事情有没有解决,“我答应过克利切要把挂坠盒还回去的。”
“很抱歉,我也是刚回到学校不久,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研究挂坠盒。不过说起这件事,之后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邓布利多想起了成日闷闷不乐的小天狼星,在他得知雷古勒斯的死亡真相后,状态一直不好。要不是答应他会想办法把雷古勒斯的尸身解救出来,恐怕他哥俩儿早就一起沉湖了。
哪怕现在,小天狼星也毫不停歇地追踪伏地魔剩余魂器的下落,同时也在查询是否有食死徒逃过了当初的审判。要不是他老人家使劲儿拦着,马尔福庄园最近可太平不了一点儿。
“那个地方我去看过了,那个毒药的成分非常复杂。我在想,是不是能融合东方的解毒药方,就像狼毒药剂那样。”
“还得看过才知道,我不能向您保证。”
“没关系,尽力就好。”校长有点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最近的事情都很难解决,哪怕是他,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接着又说起了狼毒药剂,邓布利多说他们院长一个假期都在研究这个药方,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老校长打趣道:“要不是我让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定时给他送饭,恐怕他能把自己饿死,要真是这样,可损失大了。”
想起这个,闻音脑壳子就疼,她想起了自己挨得骂、挨得打和看不到头的禁闭,虽然禁闭方式对自己来说相当于没有限制,但总归还是惩罚嘛!
“您能告诉我,院长和那个劳什子掠夺者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感觉院长不仅仅是讨厌那两个人那么简单,简直到了恨的地步啊。要不是有法律约束着,我相信但凡有机会,他一定会弄死他们!”
“啊......这是他们学生时代的故事了,有机会你还是问西弗吧。”
不是!不想说就不要说,让我去问是几个意思?这不明晃晃地送人头吗?
闻音眯着眼看向老校长,对方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岔开话题,“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他看出来,闻音东拉西扯半天,根本目的不是挂坠盒也不是西弗勒斯和掠夺者的关系,她还有其他想问的。
“哈哈......”
“还真让您老说中了,确实有件事,”闻音有些犹豫开口,“我不确定这件事情问您是否合适。”
邓布利多摸着长长的白胡子,笑容慈祥,“如果有疑问就说吧,我的孩子。如果是我可以回答的,都会告诉你的。”
闻音抚摸着带有花纹的杯子,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是想问,关于我们院长的事。他看起来一直心事重重的,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吧,虽然这也不关我什么事,如果能打开他的心结,最多是能少挨几句骂,这也影响不了什么......最主要的原因是,院长的天赋很好,我想让他和我一起修行。”
关乎到自己喜欢的人,闻音愿意多管闲事一次。当然,这种喜欢是对长辈的喜欢,就像是她也喜欢师父、师姐他们一样。
“西弗勒斯啊......”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难得你这么关心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我真的替他感到开心。西弗确实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孩子,这些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我猜,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学生知道他的过往。”
“院长是个好人,我只是觉得可惜。”闻音也叹息一声,但她也知道,他们院长是个骄傲的人,如果真发生了不好的事,的确如邓布利多校长说的那样,他根本不会愿意再次被揭开伤疤。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千万不能告诉他啊,要是让院长知道我在八卦他,估计会被脑瓜崩弹死吧。”
邓布利多点点头,深感认同。
“那您呢校长?愿意测试灵根吗?如果有灵根的话,还可以活好久好久。”
长生啊......
邓布利多先是一怔,而后再次笑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还有些许释然,仿佛这一刻,他心里的枷锁掉落了。
“不瞒你说,曾经想过。年轻时候的我和许多人一样,也曾经追求过生命的意义,探索过如何永生。在经历了很多事后,我才发现,对我本身来讲,最重要的不是能活到几百岁,而是这一辈子经历了什么。”
“曾经迷茫过,冲动过,后悔过......经历的一切,虽然有诸多不满意,但也成就了现在的我。”
“虽然现在有点老糊涂了,索性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就像我之前对你们说的那样,死亡并不可怕。死亡就像是经过漫长而疲惫的一天后,终于可以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一觉了,想想,这是一件好事。”
“校长,您难道没有遗憾吗?不想拥有更多的时间来弥补遗憾吗?恕我直言,巫师的寿命并不长,而您现在已经百岁之多了。”
闻音这一刻想起了双胞胎讲述的,关于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的故事。过了这么久,校长一直珍藏着年少的照片,难道不足以证明他的意难平吗?
“当然会遗憾。”
邓布利多叹息,仿佛知道闻音心中所想,自嘲一声,“哪怕是我这个年纪的老骨头,也有许多放不下的事情。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年少时经历的刻骨铭心的痛苦,是难以消散的,这个感受伴随了我一生,可能还会伴随着我去见梅林吧。”
“那您没想过,弥补遗憾吗?”
“我的孩子,我多么不希望你体会到这个啊。但有些事情,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哪怕梅林降世,也不能。”
闻音没能获得院长的往事,也没能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是否有修行天赋。老校长释怀的笑容在闻音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不知道老校长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却不由得替邓布利多感到难过。
那些不愿意透露的往事,可能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过于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