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手中出现一个小瓶子,接在洛靖谦受伤的胳膊上,好一会儿才拿开。
洛靖谦被他制住,青云与青河投鼠忌器,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定国公将手慢慢松开,身后挨了一掌,向前一踉跄,差点跌倒。
韩翠音见状,悄悄松开握在小黄球上的手。
原先晕过去的长云郡主已经清醒,她的右手向前,还保持着出手的姿势。
定国公在战场上厮杀多年,身上仍旧正气凛然,丝毫不见杀孽,可见并未杀害无辜之人。
只是,他身上的怪异之处,到底源于哪里?
前世的时候,定国公是她公爹,他房中的事情作儿媳的哪好打听。
没嫁进来之前,跟那些小丫鬟们说话,也没听说过定国公后院的事情。
流传在外面的只是他的战绩,他以多胜少的那些战役。
京中众人都知道定国公与长云郡主伉俪情深,又娶一房妻子也只是为了让二房有个香火传承。
他与长云郡主明明关系不错,最后为了孝道娶了二房,有了两个妻子,这种行为,真的让人不解。
“你会武?”洛渊躺在地上,只以为自己一时不察才遭了长云郡主算计。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应该就知晓啊。”
谁也没有看清长云郡主的动作,只有洛天韵瞧得一清二楚。
她母亲突然间清醒,在自己身上拍了两下,就冲了出去救哥哥,只是母亲后背沁出的血色有些刺眼。
“娘~”洛天韵忍不住上前扶住她,“爹为了洛明翰一人如此欺负我们,以为我们没人撑腰?从小到大,洛明翰一生病二房就来人将你叫走,我与妹妹的生辰你都不顾忌,难道我们就不是你的子嗣?”
长云郡主一怔,想起过去种种,垂眸,“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与二房好好过吧,不用再使那些手段,从来都是她与我们争抢,我累了不想再与她纠缠。”
李氏在门外听到后一喜,屋中不再动手,她小跑进来,“快拽起将军,咱们现在就走。”
“慢着,瓶子留下,否则你们休想竖着出去。”
长云郡主身体靠在洛天韵身上,几乎靠着女儿支撑她才没有露出虚弱一面。
韩翠音扶起洛靖谦,传音道,“让你娘放他们走,你与二房公子之间的联系已毁,不会对你有分毫影响。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是想解了你们之间的联系,他们不知道那是反噬,扛过去就无事。这次若用了你的血,反而对他们是约束,你若出事,只会成倍返回到二房公子身上。”
洛靖谦起身后,走到长云郡主身边,“娘,算了,到底是手足一场,我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他去死。爹说能救就能救吧,给了他又如何。咳咳~”
随即,重重倒地。
屋中人慌乱起来,尤其是青云与青河,要与洛渊拼命。
“国公爷,刚才因是家事,我们不好出手。我师弟昏迷,等我传信抚光山,掌门自会向大叶朝皇帝诘问,他不是谁都能欺辱的。”
青云瞧了这一场闹剧,更加同情洛靖谦,怎么摊上了一个糊涂爹。
甚至怀疑起来,边关数次大捷,真的出自这位国公爷之手。
“放他们走吧!以后,谦儿与你们再无关系,不用拿孝道压他。他自幼体弱,破皮流血都险些要他的命,今日,你们父子缘分已断,以后不要再出现。”
长云郡主心疼不已,更加对洛家人不齿。
洛渊眼中痛苦神色一闪而逝,捂着胸口,踉跄离开。
韩翠音嘴角抽抽,这人若是清韵那群爱慕者当中的一个,一定会拔得头筹,茶艺好。
“你没事?”青云睁大眼睛,无奈一笑,“师弟,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刚才我还跟定国公放狠话,你说师傅这信是写呢还是不写呢?”
洛靖谦拍拍屁股起身,“还是算了,我们师兄弟在大叶朝过得自在,师傅若是来了,我没什么,你们只怕没有这样悠闲的日子。”
韩翠音递给他一个外伤药,“涂上吧!他们那边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赔上些东西,也算出气了。”
“没事就好。”长云郡主随即晕倒在地。
“娘!”洛天韵这时才敢说实话,“刚才娘已经要撑不住了,要不是怕爹那边再发狠将我们带走,娘恐怕早就晕了。”
刚才她就察觉到母亲身体软绵绵没有什么力道,就算担忧也不敢表现出来。
等洛家人走远后,才敢说出实情,“背后的伤口早裂开了,恐怕也要去处理。”
已有强壮的嬷嬷将长云郡主抱起,直奔房中。
“去喊府医过来——”
“不用了,我进去瞧瞧,你还是好好查一查定国公吧,他身上不对劲儿。”
韩翠音对长云郡主印象不错,主动为她瞧伤。
“师弟,不是我说,你这个爹也太蠢了,完全被二房拿捏,之前也是这样子?”青云也忍不住吐槽。
“确实不对劲儿,功力似乎退步很多,完全发挥不出之前的战力。”
近两年,定国公渐渐放权,边关那边有战乱也另有将领镇守,他如今也只是挂个名。
只是两个月前又重返那里坐镇,防着别国冬天攻打进来。
这两年不止大叶朝庄稼收成锐减,其他国家也天灾不断,为了防止别国提前来袭,初沅帝让定国公过去重掌权柄。
满打满算,父子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多。
之前,父亲与二房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何。
“我在家中不多,恐怕要两个妹妹一起回忆才能察觉其中变化。
洛靖谦的情况,青云与青河都知晓,确实是与定国公相处时间少,一直在治病,偶尔才回府中休息。
而他的两个妹妹,此时正陪在母亲身边,只能稍后再说。
洛天韵与洛天峡一脸担忧,等府医把脉之后,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韩翠音让府医离开,解释道,“不要担心,一时间气血冲突而已,养养就好。你们两个先将外伤药给郡主抹上,一会儿将这粒药丸子和水服下,这两日缓些运功就好。”
前世的婆母竟然不是娇弱闺中妇,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一世真是诸多不同,越来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