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安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这是什么地方?环境咋不对了?瞬间,闫安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是住在酒店里。
循声望去,床头柜上的座求在响着。他伸了一个懒腰,拿起了听筒。
“先生您好,需要洗头敲背吗?”电话里一个柔声细语的女人声传来,敲什么背?洗什么头?
“敲什么背?洗什么头?”听不明白的闫安问。
“就是放松按摩啊,去你的房间按摩。”
“我不需要。”说完,闫安不假思索的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闫安心里犯嘀咕,这按摩店还开到酒店里面来了,这边的人可真会做生意。
我们那里的人也只是有专门的门脸,做专门的按摩这事,在前沿城市,真是把各种能服务的项目都融合进来了,不愧叫大都市。
真是区别太大了。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打开背包,准备拿出手机充电线。
当闫安打开背包的时候,看见放在背包最上面的笔记本,他便拿了出来,开始翻了起来。
因为是和罗志华两个人共同办这个公司,罗志华又不能抛头露面,所以采购设备的事就由闫安和刘兴平来办这件事。
对于闫安来说,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才刚开始讨论办公司,把这件事定下来的时候,闫安就从和罗志华的谈论中,记下了,他们说要购买设备的要求,什么型号?什么类型?虽然自己不懂,但是细心的闫安还是在这个笔记本上,把他和罗志华交谈过程中所说的型号什么东西都记得下来。
闲了的时候,他也会拿着这本笔记本,按照上面的型号,在网上搜集着,掌握着所说机型的价位,做到心中有数。
虽然说刘兴平是搞二手设备的,比自己熟悉,自己在出发前也和刘兴平坦诚的交流了一下,他也在网上搜了几家卖设备的厂子,试探性的问刘兴平是不是愿意和他一块去?
没想到,刘兴平非常干脆的回答道:“那有什么?你在网上找的,咱们也都可以去看一下,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只不过这家老陈是和自己合作多年的老伙伴,质量各方面都会有保证的,而且反馈的信息都是相当不错的。”同意闫安的想法。
看着上面搜集到的五个经销商的电话,想着刘兴平的话,闫安初步计划,明天先和这位司机看老陈这家的设备,看完以后先不要给他表态,然后再和刘兴平去其他几家去看一下,毕竟多看一下,多多益善。
想到这,闫安合上笔记本装进背包,拿出手机充电器,开始给手机充电。
当充电器插上以后,闫安看到手机的屏幕上显示0点24分,烟瘾大的闫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正准备燃起,床头柜上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都后半夜了,还有人打电话,真烦人,住个酒店,晚上老是有电话,让不让人睡觉?闫安生气的拿起了话筒。
“先生您好,需要按摩保健吗?很舒服的。”又是一个嗲声嗲气女人的声音。
“我不需要。”
说完,闫安就挂掉了电话,难道说这边的人都喜欢敲背按摩吗?接二连三打打电话问客人需要按摩不?这种给客房打电话的行为,多少让闫安感觉对客户的不尊重。
为了不让电话再打扰自己,闫安决定还是拔了电话线,为的就是自己能睡一个安稳的觉,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正在洗漱的闫安被刘兴平叫开了门。
只见刘兴平已经整装待发:“昨晚休息好了吗?”
“还可以,就是不停的有电话打进来。”
“那你都没叫一个?”
“叫什么?”正在刷牙的闫安不解的看了刘兴平一眼。
刘兴平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说:“赶快收拾,司机马上来就过来了。”
当闫安跟着司机到了五楼餐厅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餐厅,里面的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手中端着自己喜欢的早餐。
“喜欢吃什么自己给自己夹什么,各样少打点,不够了再打,别剩。”刘兴平告诉闫安。
闫安不知道怎样给自己打饭,看了半天才发现,凡是放食材的下面都有盘子,从下面拿出盘子,用夹子夹着自己喜欢的菜。
闫安仿照别人打了饭,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听司机的意思说的是今天早晨吃的这饭叫早茶。
花东这边的人真怪,明明吃的是饭却要说成是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讲究。
吃完饭,刘兴平和司机交流着什么?闫安用心听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用完早茶后去到一厂房看设备。
听着他们的交谈,闫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刘兴平用手向周围指了一下。
闫安向四周看了一下,明白了刘兴平的意思,整个餐厅里没有一个抽烟的人,闫安只好把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笑了笑。
闫安心想,这里的人真有素质啊,在公共场合,几乎没有人抽烟,看起来自己真是农民进城啊。
出了酒店上了车,司机拉着他们了,七扭八拐的转了将近40多分钟,最后停在一个貌似村镇的地方。
闫安下车一看,这好像是一个市场,所有的门面都是卷闸门,显得很统一,都是蓝颜色的卷闸门,门上不是写着木材就是配件,但很少有开门营业的。
闫安觉得奇怪?
下了车的司机神秘的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几分钟,卷闸门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原来里面有人。
进了卷闸门,那个开门的人又很快把卷闸门拉了下去。
闫安这才看到这里面放的全是木头。看起来像是个木材库房。
闫安纳闷,看设备,咋来到了木材市场?
从堆放木材的小过道走进去绕过木材,闫安发现还有一道大铁门,依稀听到机器的响声。
开了大铁门,闫安感到很惊讶,没想到这卷闸门里暗暗藏着这么多的玄机。
大铁门里面,不到200平方的厂房里面,放着五六台设备,里面有四五个操作工人师傅正在忙碌着,许多设备都被拆解的四分五裂,工人们正在忙碌地清洗,安装着配件。
司机领着他们转了一圈,只见他指着右手旁边的一台设备说:“你们要的就是这台,看咋样?”
“这台我已经看过了,就是不知道速度咋样?”刘兴平说。
“看过了?”闫安有些疑惑,自己根本就没来啊,什么时候看过的?
闫安小声刘兴平说:“我们没看过呀。”
刘兴平笑了:“你没看不等于我没看,上次我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在这看过的,今天咱们在这里来,主要就是设备,看一下运转平稳不?”
“这是98年的设备,香港的货,咱们就看这台。”刘兴平指着的设备对闫安说。
几名工作人员在司机的招呼下来到了这台设备前。
一番忙活之后,设备运转了起来,只见刘兴平跑前跑后问这问那,过一会儿看看机器的下面,过一会儿又看看速度的高低,显得非常的认真和负责。
而站在一旁的闫安,除了看到这台设备外观比较新以外,和他在方印印刷厂的加工厂里见到的装订机基本是一样的,但他感觉这台的设备速度真是快,不到半个小时,后面的就出了许多的成品,撒落在地上。
刘兴平拿着装订好的书样本,交到闫安手里:“你看咋样?”
闫安心里一阵紧张,自己一个外行,根本对包装出来的成品没有鉴定的能力,现在刘兴平把样板交到自己手里,自己咋说?
想到这,闫安并没有接刘兴平递过来的样书笑着说:“你是专家,我是外行,还是你看吧。”
“不,你主要看看这书的外面包的整齐不整齐,皮子是不是很正?书里面有没有掉页子的情况?有没有乱码的情况?”
什么掉页,什么乱码?什么装反?
闫安听得满头雾水,他硬着头皮把样书接到手里,翻了起来,他唯一能看的就是,把整本样书从前到后的页码看了一遍,顺序完全没有搞乱,看完后,他把书放在机器旁,对刘兴平说:“页码没乱,好着呢。“
“那就让他们再试一下八开的,看能不能包试卷?”刘兴平对闫安说:“尽量能让一机多用更好。花小钱办大事。”
说完,刘兴平要对司机说:“换一下八开,让我看能包卷子不?”
司机通知了工作人员以后,然后带着刘兴平和问安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闫安看到右手边放着一个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放着貔貅,办公桌的后面放着一个财神爷的塑像,看样子,这些南方人真注重这些老中国的传统文化,难怪,或者说这是前沿城市的人原来把财神都请到家里来了。
办公桌的对面放着一溜沙发,茶几上面放着一套烧水的茶具,只见他的管子直接捅在下面的矿泉水的桶子里,司机用手按了一下,烧水的水龙头自然转到茶壶的上面,开始出水,接满水后,水龙头又回到原位置,闫安觉得这个东西很是神奇,在内地很少见过这种东西。
落座后,司机从办公桌里面拿出一包利群烟,给闫安和刘兴平点着。
司机对刘兴平和闫安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你们想去看别的厂家的设备,我们也不反对,但是我们是这里做的最好的,在东榄镇,我们一年的进货量是最大的,出货量也是最大的,刘老板,有什么不满意随时说。”
刘兴平看了一眼闫安:“闫总,你对这台设备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出来。”
闫安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说:“还是你说吧。”
“不不不,这是给你购设备,你有啥就直接说出来,不能藏着掖着,当着李总的面,你直接说出来,你所说出来的问题,都是我们砍价的理由。”
说完,他看了一眼李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李总连忙点头:“刘总说的对。”
听了他俩的话,闫安想起了他在看设备运行过程中发现的几个问题:“接收的那个皮带的两边好像起毛了,有点拉丝,人站的那个工作台面的踏板有点太高,人老是在上面猫着腰?长时间肯定接受不了,后面切书的那地方,书一出来就全掉在地上了,还有那输送带的旁边的铁皮都生锈了,我就发现这些问题。”
听了闫安的话,李总和刘兴平笑了起来,闫安并不知道俩人笑他说的只是皮毛,并没有谈到实质问题。
刘兴平说:“这些机器都大同小异,只要开起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一个大件齿轮,电器之类的什么我都看了,没有啥大的问题,唯一我疑惑的就是,那台三面切那个牌子不行。”
“你觉得哪里不满意我都可以给你换,你不喜欢日本的三面刀?我给你配一副个德国的三面刀也可以。”李总说。
“我不用找差价吧?”闫安在一旁忙问。
“我告诉你,在这里,你认为哪一台设备好?可以给你设备上配,我就给你配好,放心,绝对让你们很满意,而且回去以后,我的设备不是走量,我的设备走的是口碑,如果你回去以后用的时候经常出现问题,我免费给你换一台,我能说到就能做到。”李总很是信誓旦旦。
刘兴平看了闫安一眼说:“,现在我们不是谈价格的时候,我们先在这里把设备先选好,把配置配齐,完了之后我们再谈价格。”
“没事,你让闫老板把他的想法说出来。”李总对刘兴平说。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闫安抽了一口烟,摆了摆手。
操作师传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告诉李总,可以试机了。
闫安他们三个人出了办公室,向设备那边走去。
看着很流畅的机器,正在稳定的工作着,闫安心里很是高兴。
虽然自己对设备不懂,但是看到设备速度又快,运行很稳定,闫安从心里对这台设备还产生了兴趣。
在他的记忆中,他经常送到装订厂的活件,有时可以看到同样的机型,但和这台比起来速度较慢。
记得一次拉成品时,机器老是不顺利,不是这里出现问题,就是那里出现毛病,把四五个操作工人忙的晕头转向。
而这台设备只有三个人操作,一个人还背着手在机器周围转来转去,看起来,国产和进口的设备差别还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