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璋惊喜地看到一大一小走过来。
“曈曈,你们怎么在这?”
正是一身玄色锦袍的李崇赫跟许久不见的曈曈。
眉目如画的精致少年,唇畔噙着如沐春风的笑,怀里的小娃娃软糯糯地张开手对着她喊着,“宝璋姐姐,抱抱!”
李崇赫把曈曈塞进她的怀里,主动站到了她跟霍琼英中间。
“你们这是要出门?”李崇赫抬手阻止了众人行礼。
宝璋点点头,“嗯,正打算去金饕楼用餐。”
“我和曈曈本来就是找你蹭饭的,正好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李崇赫无视旁边低气压的某人,直接对宝璋笑道。
……
马车里。
“宝璋姐姐~最近怎么都不去找曈曈玩?”
三岁半的小曈曈胖嘟嘟的小手手摸上她的花苞头。
“哇,宝璋姐姐,你的头发好漂亮,曈曈也想梳。”
曈曈坐在宝璋跟李崇赫中间,眼珠子直接粘在了她头发上,小奶音软糯糯地说着,手舞足蹈的小表情可可爱爱。
“好,那等一会儿到了地方,给你梳个更好看的。”宝璋笑着。
“曈曈,宝璋都在忙着读书呢,你是不是也该向宝璋学习,把舅舅教你的《三字经》背完?”
“好吧……”
曈曈小眉头苦苦皱着,看得宝璋直笑。
想不到李崇赫这么“魔鬼”,三岁的小孩都不放过,现在就开始“鸡娃”,将来肯定是个严父……
她想了想,建议道:“不如,我来帮曈曈梳头,你来听曈曈默背呀。”
杜星宇感觉马车里的气氛怪怪的,这么难得的亲近机会应该让表哥来,谁知冒出个不知所谓的五少爷还带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儿……
看起来还特别熟悉。
人家俊男美女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个小曈曈。
好家伙,跟一家三口似的。
他认为,他和表哥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
为了避免车里拥挤,他主动坐到外面车辕上。
李崇赫开始抽查曈曈背《三字经》,宝璋坐一边给曈曈编着小辫子,曈曈则乖乖背书。
古代小孩的头发真好,浓密茂盛,黑亮丝滑,像绸缎一样。
曈曈头发宝璋单手都抓不过来,六股辫编起来有些复杂,宝璋就让李崇赫帮忙抓着多余的几股。
这和谐的画面温馨欢乐。
《三字经》的后半部分是曈曈刚学的,所以背起来有点儿磕磕绊绊,宝璋便会在她耳边悄悄提醒。
李崇赫睁只眼闭只眼,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霍琼英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个人因为曈曈的原因,两人头脸凑得很近,随着编发的动作,两个人的手就如同在饮合卺酒一样,袍袖总是触碰在一起。
宝璋头上的流苏,因为马车的颠簸,时不时就晃到李崇赫的肩膀上,细碎的发丝轻扫过他的耳畔。
堂堂太子,那耳朵粉红如胭脂一般。
霍琼英那双漆黑的凤眸,犹如浓化不开的黑雾,周身散发的气压冷冽而又低沉,胸腔的气血不断翻涌着。
他记得徐宝璋临走前曾信誓旦旦地跟徐母说过,她考完试,一定会尽快找到如意郎君,前面刚赶走方赟,现在又来个李崇赫。
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攥紧,原本已愈合到差不多的伤口又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此时,他整个人就像万年冰封的雪山,浑身凝结上一层冰霜。
徐宝璋察觉到一双冷锐的目光正在打量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只看到霍琼英那张棱角分明却异常凌厉的侧脸正偏向一边,看着为了光线明亮而撩开的车窗外。
双眸如鹰隼,锐利得直视着前方。
也许是她的错觉,徐宝璋又低下头帮曈曈继续编着发,口中时不时在曈曈耳边提示着她卡住的内容。
霍琼英犀利冷峻的视线又扫过来,注视着眼前车内三人的一切。
因为一个语句,两个人出现了分歧,看看到底是谁说的才对。
宝璋便会凑过去想要看清书中的内容。
马车刚好行驶到一段坑坑洼洼的地方,两个人的额头就不小心就撞在了一起。
徐宝璋跟李崇赫都吃痛地捂着额头,又嘻嘻哈哈地笑出声。
曈曈还乖乖地嘟着小嘴巴,给他们俩分别呼呼痛痛飞飞。
霍琼英眉头微拧,声音冷厉训斥道:“怎么驾得马车?”
外面的小厮闻声赶快道歉,立刻放缓了车速,尽量把马车往平坦的地方驶过。
霍琼英身上的气势沉到谷底,车内的空气开始凝滞起来。
除了对面三人的笑闹声,他这一边安静得可怕,仿佛是楚河汉界分明的两个世界。
到了热闹繁华的地方,人流密集,马车行驶缓慢。
曈曈被外面的喧闹吸引,迫不及待下车,小短腿扑腾着,一左一右地拉着宝璋和李崇赫就往前走。
前面就是金饕楼,是盛京最有名气的大酒楼。
宝璋刚下马车,就被这金碧辉煌的外观给震慑住了。
进进出出果然都是达官显贵,还有一些外邦人,比如东瀛人、波斯人等等,穿着十分考究。
若是用餐高峰期,包间都订不上,只能堂食,说不得还得拼桌,这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她们跟着热情的店小二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