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对，我全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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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喜与家中长辈通过话后，才进入了宴会厅。
此时，大多数孩子经过休整之后，都三五成群、四六一堆地聚在一起，聊天吃东西，组织起了新的小团队。
他放眼看了一眼，心道还真是变化不小呢！
之前一些玩在一起的人，有的经历共患难，关系更好；有的也许在患难过程中发生什么，变得疏远而冷淡。
这些变化里，就有他家和冯家的姑娘最醒目。之前不管走到哪种场合，都是众星拱月、众所瞩目巴结讨好的对象，此时身边朋友聊聊无几，连只要是雌性动物就会追捧的雄性也少了大半。
两个女孩虽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显然以他熟悉她们的程度，一眼就能看出这两姑娘是在死撑。
他走过去时，一路上向他打招呼的人却比以往多了很多，不管是以前熟悉交好的，还是新认识的都不乏热络。这其中缘由也不过是因为，在最后斩熊首时，他说服了一帮人赶去帮忙，那些本来不太情愿的被说服者，现在都像看天神似地看他。
呵呵，也不过是利益趋使罢了！现在巨大的好处降临在头上，岂有不得意的。
当他走到两女身边时，有几个男孩一看到他，立即从旁边围了过来。这样的变化，也让两女发现后，眉眼间的阴色淡了几分，然而他很清楚，他接下来对两女的要求，恐怕会让她们内心无比郁卒。
“什么，要我给那个小土包子道歉？！哥，你开玩笑的吧？”
石佳佳几乎尖叫出声，好在石崇喜换了个无人地儿说话，不然又要引人恻目。
冯丹丹也委屈道，“石大哥，你让我们去跟向少城主道歉，都没关系。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害我现在浑身都不舒服，一闻到气味儿都想……她害得我和佳佳差点儿就被森林里的异兽给折磨死了。你怎么能……提出……这么……”
她这声音一颤儿，双双眼眶都委屈得泛红，一副悬然欲泣状，看着尤为楚楚可怜。
石崇喜只是淡淡一笑，当初屡屡在背后阴石佳佳，看似安慰好友，实则挑唆生事，表面亲近背后小动作不断，还真当人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标准绿茶一枚。
石崇喜对石佳佳说，“你要哭要骂，就在这里发泄够了再出去。以下，是我母亲和你父亲的决定，你好好听着。那个叫寒小麦的女孩，并不简单。她不仅是基因大师的签了法律协议的小未婚妻，拥有基因公司高层领导亲属的尊贵地位，同时，卫司令和向城主都非常喜欢她，卫司令更是早就想认她做干孙女儿……”
冯丹丹越听，越觉得心往下沉，像是整个人被闷在了水底，无法挣扎呼吸，憋闷压抑得快要死掉。
她觉得这一席话，不，根本就是警告，都是石崇喜在告诉自己：赶紧看清自己的身份，以她的身家地位根本没资格跟那个小土包子一较高下。
“……你们以为，凭基因大师的身份地位，会让一个变异值普通的女孩做自己的未婚妻吗？”
“……卫司令家近百年来就没有出现过女孩子，多少人想让自家女儿攀上卫家门眉，想认干亲的多如牛毛，你们以为卫家这个干亲是谁想认就认的吗？”
石佳佳哭起来，“好了啦，好了啦，人家之前又不知道这么多……别说了啦……”
石崇喜叹息一声，也没有再苛责，伸手将妹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起来。
冯丹丹顿觉尴尬，更是无地自容，左手搅着右手，发现男子从头到底根本没有再看自己一眼，那些曾经的暧昧温柔全然不见，只有划清界线般的生疏隔阂。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知道了那个小土包子背后的几座大靠山，就想把她这个炮灰扔掉吗？
该死的，凭什么？
石崇喜还低声哄着石佳佳去道歉，并且还表示，“寒小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你真去道歉，她不会给你台阶下不来的。相信哥哥，哥陪着你，好不好？”
冯丹丹此时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温柔体贴。
石崇喜还亲手给石佳佳上了妆，掩去了哭痕，说了句笑话将人逗笑后，便带着去见寒小麦了。
只是这时候寒小麦已经不在场内，他们没有寻到人，便先找到向赢等人，道了歉。
石佳佳一副委屈状，也没多说什么话，模样看起来也是真的可怜。
向赢、陈风和林天都是受过世家教育的，见这模样也没有多为难，林天素来也是怜天惜玉的绅士，还主动给石佳佳递了一杯橙子汁。其实，他们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彼此都有几分了解。
话说开后，石崇喜为妹妹求了个情，“不知待会三位中的哪一位，愿意请我们佳佳跳第一只舞？我怕一会儿她真要当壁花了，回头可得把我哭成黄河长江了。”
向赢淡笑不语，陈风一把将林天攘了出来，林天不满地瞪了陈风一眼，嘿嘿一笑，接了这茬儿。
石佳佳眼圈儿还红着，见不是陈风，很是哀怨地瞪了一眼过去。
陈风讪讪道，“抱歉啊，老石。我早答应小麦那丫头，要带一个她的同学。听说她那同学之前被人害得关屋子里大半天才出来，连成人仪式都没有参加。很是可怜哪！我也是替小赢尽下失职的地主之谊。”
石佳佳一听，这分明就是在对她指桑骂槐啊！太可恶了，跺脚一声娇嗔，转身就要跑掉。还是被石崇喜拉住诱哄，那一副悬然欲泣的模样，还是让男孩们真生出几分怜惜，便没有再拿她打趣儿。
冯丹丹却是从头被忽略到了尾，当向家姐妹过来时，就被直接挤出了那个圈子，孤零零地凉在了原地。
恰在这时，寒小麦寻了来。
向赢一见自己的小心上人来了，立即拉开圈子，将人护到了自己身边。
寒小麦进入人圈儿后，抬头看到石家兄妹，目光微闪了闪，石佳佳本要哼哼着转过头不理人，但被石崇喜一声耳语，咬着牙看过来，说了不情不愿的道歉话儿。
石崇喜帮着打了句圆场，其他男孩都在笑，整个气氛显得很轻松。
突然，石崇喜对一旁道，“冯轲，还不让你妹妹来跟小麦说声对不起。现在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要是幸运地成了校友，大家也好多来往，互相帮助。”
“校友？”
石佳佳叫起来，冯丹丹也在心中一跳。
石崇喜一副早料到的样子，对同样微露惊讶的向赢等说，“听说小麦精通机械制造，未来要考的是帝都大学最好的机械制造系，主攻方向，应该是机甲制造吧？若是这个方向，待在安西镇的话，恐怕帝大录取的几率会很低。若是转到芙蓉城，就是普通成绩，以小麦女孩子的身份，高等女孩，再参加明年的机器人大赛，那上帝大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
随即，男孩子们兴奋地讨论起了升学问题，寒小麦认真听着，但总会感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不适，像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似的。
“小麦，你要来芙蓉城的话，可以住我家。”向赢有些克制不住兴奋地道。
其他男孩一听就笑了起来，纷纷出言调侃。
寒小麦不以为意，道，“不行。要我是来了芙蓉城，我家小灰、小喵，都不能跟着我了。而且寒野他……总之，这件事情我还要再考试一下，谢谢大家的建议了。”
石崇喜看着女孩为难的样子，突然问道，“小麦，素我冒昧问一句，喜欢可爱的小异兽，这无可厚非，只是，对于亚异体这样的显性存在，你似乎与大家的态度都不一样？”
寒小麦正眼看向石崇喜，这人年纪比在场的人都大，听说刚从帝大毕业回家，准备要接管石家家业。只是第一眼看到这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好，让她不想靠近。这种本能的排斥，在她的精神力提升之后，直觉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准确。
“哦，有什么不一样？”她不答反问。
石崇喜眸色微闪，只道，“亚异体虽是人类，但是也是变异值相当高的危险种群，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里都警告我们，最好离这种人越远越好。有的亚异体，因为动物类基因过于显性，呈现出一些动物才有的体貌特征，甚至可能身体带毒性，与人在一起久了，很可能伤害人体。这些，在课本里应该都有考教吧？”
寒小麦道，“我知道。但我对来说，亚异体还是人类。我也想问一下，在场诸位的家中，是否有中老年长辈在晚年时期，因为基因突然异化而发疯暴走，最后击毙，或被杀死？”
此话一出，在场众的脸色俱是一变，陷入一刻窒息般的宁静。
同时，向城主正好过来叫儿子准备舞会开场，听到这话也停下了脚步，同他一起的还有林妙人。他两的反应，也引起了卫司令和林奶奶的注意。
刚好陈风的奶奶也过来寻老朋友，听到寒小麦最后一句话时，神色不由一凝，双眼睁了睁。
于是在孩子们的圈外，又不知不觉围上了一圈成年人。
寒小麦早就料到这问题敏感，心中的某个声音让她不吐不快，“我的老铁爷爷就是这样的情况，寒野告诉我说，当年老铁为了不拖累亲友，自己选择放逐到深山中，与几亩老田独居。这虽是老铁爷爷自己的选择，可是做为子孙后代的我们，想想依然觉得惭愧而自责，我们发誓决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石佳佳不满道，“可是这听起来，应该是你家爷爷自己的选择，这又不关大家什么事儿。”
寒小麦淡淡地看去一眼，看得石佳佳心头一怵，立即闭了嘴。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真实发生在鬼邦的历史上。他们由于生活贫乏，为了养育下一代，就会把到了七十岁不能生产的老人背到山中，说是用来贡奉神民，以祈祷风调雨顺。其实是什么？”
寒小麦声音一扬，如利剑扬起。
周人的神色再次变了一变，不用怀疑，在变异纪后各民族人民大融和，在场宾客里并不乏鬼邦人或混血。
“在我看来，百善孝为先！拿什么贡奉神明做掩饰，也掩盖不了这种自私自利、不敬不孝的龌龊无耻的本质。”
刹时，男孩女孩们都露出了惊惧的表情，后面的大人们神色变得更凝重几分。尤其是陈奶奶竟然以手捂嘴，表情激动。
女孩神色又慢慢人凶戾，化为柔软，“当然，在我们帝国的孝敬历史里，还有一则郭巨埋儿的故事，与鬼邦的故事刚好相反。我们的祖先认为，儿女可以再生，可是母亲不能再有。我觉得，这样的极端做法，并不可取。但是在我们这个变异纪，情况远没有糟糕到一定要牺牲自己的亲人这样的地步吧？”
“不，那不一样。”冯丹丹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推开人群走到寒小麦面前，“我们自己的父母儿女，怎么能跟妖镇来的那些不干不净、肮脏龌龊的下贱畜生相比。那些东西，当年杀害了我们多少亲朋好友，他们的出现，就是为祸世人。这个在帝国的历史上，教科书上，都写得很清楚。”
一提到这个，冯丹丹心下冷笑，更加大声，“寒小麦，据我们所知，你其中考试里，帝国历史和帝国地理这两门学科，都没有及格吧？你连帝国的历史都了解得不清楚，怎么能了解我们的帝国人民能走到今天这样，都是被那些变异体给害的啊？”
“对，我们的地球会变成今天这样，人口从七十多亿变成十几亿。都是因为外星人砸了几颗该死的殒石，难道这是人类的错吗？曾经变异的人类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性的毁灭，我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族脉。那么在未来，难道我们还要靠这种残酷的方式，牺牲掉我们的长辈，甚至自己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老，也会病？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生儿育女？如果你的孩子是亚异体，你会舍得让她被自己的同类当成畜生，当成贱人，随意凌虐欺辱吗？”
刹时，一片难以言喻的沉寂弥漫全场，只抽下一片低低的抽息声。
“你能，那我佩服你内心强大，无坚不摧。我不能，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只要还有一丝微薄之力，我必倾我之力来保护他们。”
冯丹丹已经眼红欲裂，喝声道，“你说谎！寒小麦，你骗人。你这么说，都是因为你那个所谓的寒大哥，他就是个百分之百的变异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天在森林里，我亲眼看到，他有翅膀，他兽化了。他就是个变种，你说这些都是为了那个变异体，对不对？”
“对！”
寒小麦一点儿不意外，小脖子一昂，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我全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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