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合说完,就要走下去,可是,他的腿刚迈出去一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崔承东也发现了。
“大家散开!”
话音一落,就听到一声巨响。
“轰隆隆”
半山腰直接炸开了,四周的石块到处迸射出来。崔合闪得慢了一步,他的脸被其中一块碎石划伤了。
“奶奶的,黑心鬼,居然还有霹雳火!”
真是好险,若是他们真的进了埋伏圈,这些人又有霹雳火的助力,那后果也难以预料了。
还好,爷发现了这条密道,他们能够毫发无伤闯过这一关。
“好了,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崔承东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往半山腰而去。
其实大燕如今的霹雳火,能炸的范围不算太大,大概也就一间屋子的程度而已。可是,它在蟒山上炸开,山体的石头被炸得四处飞溅,这个东西才更要命。
崔合他们下去看了,果然很多都是被大石头砸死了。
“老天爷够意思,这些人搬了那么多石头在这里,结果全砸自己身上了。”
这话说出来,大家都“哈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真是自作自受了。
下面埋伏了五六十号人,还有二十来个还没死透呢。
缺胳膊断腿的,痛苦地呻吟着。
他们索性给这些人一个痛快,一剑夺命。
等他们从蟒山出来的时候,天都有些蒙蒙亮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还有一两天的功夫,就能到济阴郡了。一过济阴郡,东海郡就不远了。
往后的路程,一片平原,想要埋伏也不容易了,崔承东的心头稍微轻松了一点。
霹雳火,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
他们手中到底还有多少,这个一定要摸清底细。上次皇上下旨彻查之后,京城里的黑火作坊全都被整顿了。
看来,这些人的货源,不一定是在京城。
西北,才是大燕硝石矿源最多的。想来,他们的货源,应该是在西北。
硝石矿寻找不易,开采更是困难。朝廷已经将其中两大矿点都封锁起来了,右相手中即使有霹雳火,应该也不多。
所以,他一定要切断他的货源,不然,就太危险了。
这天,京城唐府,却迎来了一个久违的主人。
“五爷,是五爷回来了!”
门房差点认不出来了,二十几年没有回京城的唐家五爷唐茂成,居然回京了。
唐茂晖早早就知道了。
“五弟,你终于舍得回家了。”
唐茂成心中感慨万千,离家多年,物是人非。
“娘也不在了,我在江淮和父亲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京城的唐家,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唐茂晖叹气,终究还是因为没有成家的缘故,所以弟弟如今就和风筝一样,飞出去就不想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你是在这里长大的,总要回来看看。”
唐茂成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不是因为他的着作已成,父亲劝他献书给皇上,他估计也不会回京。
回来干什么呢?
不过徒增伤感而已。
“如今还没有开朝,等正月十六,我再奏请皇上,你献书之事,到时候,说不定皇上要见你。”
“这两天,你先好好歇息,得空也寻访旧友。”
宁国公府上,陈平再一次找了上门。
“大哥,我的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上次你说的事情,我不信。但是,你是我大哥,我不想质疑你。后来,我查了又查,什么都没有查到。”
“大哥,你坦白告诉我吧,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让你们这么恨他!”
为了这件事,陈平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瘦得如同干柴一般了。
陈升眼里浮出一抹伤心,哎,二弟受得了吗?
正好这个时候,陈令月回来了。
她听说二叔来找他爹,问陈斐的事情,不由愣了一下。
胡氏很是难过。
“你二叔二婶,那是真的好人。自从我们分家之后,他们也对我们疏远了许多。想来,是有些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突然就要把他们分出去了。”
“你二叔为了陈斐的事情,这才上门找你爹的。”
“你爹一是怕他不信,二来也怕他受不了,就一直忍着没说。”
“哎,这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陈令月想了想,就去堂屋找陈平了。
论礼,她也是该来给长辈请安的。
看到陈平那干煸如柴的模样,陈令月心里不是滋味。
多少年了,大房和二房一直和睦,这些都不是能轻易抹去了。在过去的日子里,陈平待她,和蔼可亲,刘氏对她疼爱有加。
她恨陈斐,陈斐是该死,可是二叔二婶,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去找了陈奕。
陈奕沉默良久,才道:“把事情告诉二叔吧。”
从他的个人经历来看,有些事情,揭穿了,总比被蒙在鼓里强。
“我这就去说。”
陈令月站在了正房的堂屋外面的庭院里,等着。
屋里,响起了陈奕清润的声音。他将从陈令月这里得到的信息,都说给了陈平听。
“不可能!”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陈平的惊呼。
“大哥,斐哥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相信他会做出这些事情吗?”
“证据呢,你们拿证据出来!”
“不能随便就污蔑他,谋害亲祖父,这样大的罪名,他哪里受得住!”
证据,陈升他们还真没有。
这些,都是听陈令月说的。
他们是陈令月的父兄,当然更相信陈令月。
可陈平是陈斐的父亲,他自然更相信他的儿子。
陈令月缓缓走进去,看着陈平,目光清明。
“二叔,这些都是真的。”
“陈奜的贴身小厮李达,现在在我手里,你可以亲口问他。”
陈平踉跄退了几步,还是不敢相信。
那是他一辈子的骄傲,他的骄傲!
怎么可能不配为人!
他如何能信?
“月姐儿,你告诉二叔,他是不是也在你的手里?”
陈令月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是的,我年前把他抓住了。”
“他做的恶事,远远不止我哥方才说的那些。二叔,你还要听吗?”
陈平沉重地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他弯下腰,跪在了地上。
“二叔,你这是做什么!”
“二弟,你起来!”
陈令月急忙避开,陈奕则是去搀扶他。
陈平却异常执着,“月姐儿,我想见他一面,当面听他说。”
“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