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推开门出来,才知道,原来是宫里的贤妃出事了。
“贤妃今天去皇后宫中请安,留下来和皇后说了会话,回到宫中,贤妃就病倒了。”
太医看了之后,说是中毒。
然后一查,皇后给贤妃的茶水里面,居然下了药。
如今皇后在贤妃宫里,和皇上大吵了起来。
“殿下,你赶紧去看看吧。”
太子当然没有耽误,崔承东也跟了过去。
皇上看见他们,冷哼一声:“崔将军怎么进宫了?朕可没有传召你!”
崔承东不卑不亢地说:“下官在太子宫中闲聊,却听闻宫中发生了大事,涉及皇后。皇后是下官的姨母,下官担心,就跟着太子一起来了,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又冷哼一声:“和太子闲聊什么?是不是要说朕刻薄,说朕糊涂,你一个军功累累的羽林卫大将军,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小小四品。”
“儿臣不敢。”
“臣不敢。”
建元帝绷着一张脸,看向他们的目光,锋利如刀。
“不敢!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朕知道!”
“朕这些年,宠爱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他伸手指着崔承东,“你,任性妄为,忤逆犯上,若不是念着你还有些能力,朕真该将你革职,永不起用!”
他又指向了太子,“你,身为储君,却不能公正处事,任人唯亲,只知道维护你这个好表弟,却不知道维护你父皇的尊严,不忠不孝,朕真是后悔……”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可是,这些对太子的指控,却足以令人心惊!
他最后指向了皇后,“还有你,身为一国之母,却不能宽容大度,贤妃上个月的无意顶撞,你竟然就能记恨至此,下毒谋害!朕真是瞎了眼了!”
皇后没有哭,她只是颤抖着身子,死死咬着唇而已。
等皇上说完之后,她跪地陈情,
“贤妃脾气急躁,臣妾不是今日才知道。如今年纪渐长,臣妾怎么可能和她置气,因为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口角,就下毒害她!”
“皇上,你我夫妻多年,臣妾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吗?”
皇上有些动摇。
惠妃却仿佛不经意地说:“是啊,皇后一向大度,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当年,因为贤妃无意冲撞,皇后娘娘流了一个孩子,皇后当时都能宽宏大量,放了贤妃姐姐,现在更不会为了口舌之争,就下毒害了贤妃姐姐。”
一番话,却提醒了皇上,皇后和贤妃的旧怨。
此话一出,皇后脸上血色全无。这件事,是她心里最深的痛,如今被血淋淋挖开来,她双目喷火,看向惠妃。
“大胆!”
“惠妃,你这是以下犯上!”
惠妃吓了一跳,忙缩了一下,躲在皇上后面。
“皇上,臣妾有口无心。皇后,你是知道的,臣妾说话向来直来直去,言语冲撞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宽宥!”
本该立刻维护惠妃的建元帝,此刻却神情恍惚。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心里泛起丝丝痛楚。
他想上前扶起她,抹平她脸上的悲戚,太子眼尖,马上大声喊:“父皇,你就任由惠妃这样污蔑母后吗?”
“儿臣不相信,母后是这样睚眦必报之人,这件事情,一定不是母后做的。”
皇上闭上眼睛,把刚才眼睛里的伤痛都掩饰起来。
“惠妃不过实话实说。”
“当年的事情,你是否一直记恨在心?”
皇后有些走神,她愣愣转头看向建元帝。
“臣妾没有。”
声音柔弱,仿佛没有了一丝力气。
建元帝心里狠狠拧了一下。
他问不下了。
他站起来,大声道:“太医尽力救治贤妃,皇后回长春宫,闭门。”
“思过”这两个字,被他吃掉了,他没有说出来。
建元帝走了,惠妃也跟着走了。
太子和崔承东扶起皇后,回到了长春宫。
太子看着还在恍惚的母后,关心地问:“母后,你没事吧?”
皇后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就是这些事情,办起来挺耗神的,母后先去歇息了。”
她也走了。
崔承东和太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明显和当初说好的事情不一样!
两人回到东宫,崔承东问:“姨母知道吗?”
太子摇头,“父皇怕走漏消息,没有和母妃说。”
崔承东叹气:“如今演砸了,后面要怎么办?”
“表哥,你知道那个流掉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吗?”
太子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看来,这件事情,是姨母的伤心事,也是皇上的伤心事。惠妃真是准,一下子就戳到了皇上皇后的肺管子里了。
皇上连戏都演不下去了。
看来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了,崔承东只能回府去了。
他回到府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回到真武堂,而是来到了清颐园。
这样的反常,一定是有事情和她说。
覃练把人都打发出去,才问他:“有什么事情?”
崔承东把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母亲,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覃练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皇上怎么能怀疑姐姐呢!”
“还有,我真没看出来,惠妃居然这么不是东西!那件事情,怎么能提!”
崔承东看到覃练如此生气,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小。
他等覃练平息了怒火,才接着问:“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当年,覃练眼睛红红的。
姐姐也是受苦了。
其实,皇上和皇后,当年是两情相悦成亲的。
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没有被封爵。他对姐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他们很快就彼此看对了眼,婚后也过得幸福美满。
后来,他们成了太子和太子妃。
姐姐知道,一国储君,身边不可能只有她了。
那时候,姐姐还没有生下孩子,姐夫许诺她,在她生下嫡子之前他绝对不要别的女人。
姐夫没有食言,姐姐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姐夫身边还是只有姐姐一个人。
这个时候,东宫进了新人,有贤妃,有惠妃,还有其他人。
姐姐郁郁寡欢,姐夫当时正是情浓,和姐姐如胶似漆。
他没有宠幸其他人,他对姐姐说,除了姐姐,他不想再要别人了。
那段时间,应该是姐姐成为太子妃后,最幸福的时光了。
覃练当时也已经及笄,准备相看人家了。
看到姐姐的美好生活,覃练对婚后的生活,也是充满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