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入肉的声音不绝入耳。
盛展堂的腹部伤口裂开,开始汩汩流血。
但他咬着牙,愣是没敢出声,更没有还手。
认错自然要有认错的态度。
安立扬、祁司礼、程毅当年都练过,打人有技巧,知道怎么打会让人更痛。
身体健康的人都扛不住安立扬这么打,盛展堂中刀后还没完全恢复,更是承受不住。
没多一会,盛展堂就支撑不住,瘫跪在地。
安立扬拎着他脖领子,咬着牙根,双眸迸射出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恨意。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平时挺能说的啊?”
盛展堂不停地道歉。
“立扬,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别他妈叫我立扬,好像我们关系有多好似的,哥们是做不出你这样畜生不如的事。”
安立扬一拳打在盛展堂的脸上。
盛展堂牙床剧痛,血从嘴角流出。
“我可以解释,司礼,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盛展堂素来桀骜的个性,此刻温顺的像只待宰的羊,只求虎口脱生。
地上的血连成片。
盛展堂脸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脖子后仰着。
流血过多导致他没有丝毫力气,随时都会晕倒。
这时候,不能让他晕倒。
祁司礼很想知道当年盛展堂是怎么欺负安立盈的。
他不能问安立盈,就只能听盛展堂说。
祁司礼拉住了安立扬,“如果你想打,等我问完话,再继续打。”
盛展堂心头一凛,他们是不算放过自己了。
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为自己留住这条命。
盛展堂扑通一声跪在血泊中,双手按在血中,低下头颅。
“对不起,立扬,司礼。当年我真的太糊涂,才酿下大错。你们都知道我是妹控,对我妹妹的要求从来就没有拒绝过。所以我妹说是安立盈闹得她不能待在国内,只能出国,我就想替她出一口气。”
安立扬一脚狠狠地踹在盛展堂的肩头。
“你那时候也二十好几了吧,去找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出气,你还是人吗?而且我妹妹哪里得罪你妹了,你们兄妹俩要这么对她?”
真实理由当然不能说,否则祁司礼他们会再次针对他妹妹。
“你妹妹太漂亮了,抢了我妹的风头,她嫉妒她。”
“你助纣为虐!”安立扬又是一脚。
“对不起,现在也是特别后悔!”
祁司礼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展堂。
“盛展堂,你是怎么欺负盈盈的?”
盛展堂心跳如鼓,血液不断地流出身体,让他不能很好地思考。
大脑的指令告诉他,他不能说错每一句话。
“除了吓唬她,我就是拿东西抽了她,其他过分的都没做。你们知道,我凶狠起来的样子吓人,但违法的事,我不敢做。”
“真的就这样?你敢保证你没有撒谎吗?”祁司礼冷声问道。
“没有。”
盛展堂头不敢抬头,他怕和祁司礼对视,就会被看穿。
“真的没有?只是恐吓和抽打,安立盈为何会拿刀伤了你两次?”
盛展堂的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安立盈到底有没有和祁司礼说真相?
他摸过她,但是隔着衣服,他还亲过她,只有那么两三次,每次舌头都被咬坏了。
他是想撩起衣服去感受安立盈滑嫩的肌肤的,
可是只看着那惹火的身材,他就欲火焚身。
如果真的碰触她的肌肤,他怕自己真的会按捺不住,将她拆腹入骨。
现在,他庆幸自己没做到最后一步。
盛展堂觉得祁司礼这态度不像是知道真相,否则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是因为我对她说我喜欢她……
程毅听到这话,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盛展堂,你特么还是人吗,还敢觊觎哥们的女人。”
盛展堂突然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真情流露。
“我是在司礼和她交往之前就喜欢她了,那时候本想欺负她,可是欺负着欺负着,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可我妹容不下她,所以我只能忍痛逼着她离开北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再看到安立盈的那一刻,我发现我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我想告诉她我的心意。可她以为我要用之前的事威胁她跟我,也怕我和司礼说了当年霸凌的人中有我,司礼会想多,会嫌弃她,她想我闭嘴……”
这回答让祁司礼觉得有问题,诈盛展堂。
“这不是真相,你是不是碰过她?”
“我没有……”
盛展堂抬起头,直视祁司礼的眼睛,举手发誓。
“司礼,我绝对有没有碰过她。这你应该最清楚,她跟你的时候应该还是完璧,我听说阎郁没碰过她。”
话真真假假,盛展堂只能避重就轻的讲。
触怒祁爷,他就不是流一地鲜血这么简单。
祁司礼觉得安立盈不会为了这个理由伤他两次。
“盛展堂,你在撒谎!”
“司礼,撒谎的后果我承担不起,我不敢。我以我和我家人的性命起誓,我绝没有撒谎。当时我靠近她表白,安立盈可能骨子里特别怕我伤她,就拿刀防卫了。”
见祁司礼眸光闪烁,似乎相信了,盛展堂继续说,
“司礼,之前,我若是知道你喜欢安立盈,打死我都不敢对她怎样的。饶了我,维持表面的哥们情意可好?我再也不会觊觎你的女人,会安分守己,给我机会为自己做错的事赎罪。”
祁司礼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一拳拳打在盛展堂脸上。
“你对盈盈这样,还想和我维持表面的哥们情意,你怕不是血流多了,在说疯话吧?你了解我,我现在留着你的命,只是想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你让盈盈痛苦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了解性命。”
盛展堂稍微放下心来,只要暂时不死就行。
等他羽翼渐丰,祁司礼想对他怎样都办不到。
“如果你真的和我断绝来往,安立盈大约就知道你发现我霸凌过她,你觉得她还会好意思留在你身边吗?她曾经警告我不要把这事告诉你。”
盛展堂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是赌博的心态。
祁司礼被气笑了,论心机,没几个人比得过盛展堂。
盛展堂成功地拿捏住他。
盛展堂早就体力不支,确认祁司礼同意他做表面朋友的提议,他在他们的拳脚打踢中放心的晕倒。
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死,他们最后还是会送他去医院。
为此他要以后要好好感谢安立盈,是她救了他一命呢!
保镖进来收拾时,满地的血,这一幕冲击力极强,触目惊心。
他们以为血泊中的男人已经死了,摸了鼻息才确认还有生命迹象。
程毅交代过,人不能死。
他们赶紧把人送到私立医院。
三个人回去前,在会馆洗去了一身的血腥味,换了一套衣服。
很快包厢内的血迹被清除干净。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立盈醒来的时候,发现祁司礼紧贴着她后背,一只手搭在她腰上。
她轻轻转过身,发现祁司礼睡眼惺忪看着她。
安立盈好笑地摸他眉眼,“吵醒你了?”
祁司礼任由她摸,“没有,这个时间也该醒了。”
“你们昨天几点回来的?”
“后半夜。”
“顺利吗?”
“嗯。”
特别敷衍,安立盈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不下去了。
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安立盈觉得没意思,起身要去洗漱。
却被祁司礼拉了回来。
“去哪里?”
“洗漱。”
祁司礼将安立盈压在身下。
“早安吻还没亲。”
安立盈刚刚被忽略,此刻就是不想让他如愿。
可她根本就不是祁司礼对手,躲避不开,最后被吻到身体发软。
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就听到祁司礼耳畔说:“盈盈,今天我们去领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