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侧的译馆内,十几个黑衣人正跪在地上,上头正位坐着的正是齐国的太子齐涟漪,他一张好看的脸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黑衣人,声音中夹杂着怒气,怒道:“本来想趁着齐世子和涟钰大婚,苏姑娘又住在了苏亲王府,是个将她带走的好机会,可你们只顾着救我,却是把将她带走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又让本太子怎能不气?”
齐涟漪早已经派人盯紧了齐王府,尤其是对于苏苑沁的行踪更是得到了具体的掌握,自从知道她跟着苏老王妃去了苏亲王府小住,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带她回齐国,可惜他刚进了苏亲王府就被人收服,带去的这几个人也只顾着将自己救出来,完全忘记了带走苏苑沁的事,如今一夜已过,若是齐承佑知道苏苑沁夜里遇袭,肯定会更加坚固的派人保护,他们已经失了先机,错过了最佳机会,有让他岂能不气。
“太子爷说的是,是小的们想的不周,看到您被伏,苏姑娘的身边又有众多的高手,为了您的安全这才…”跪着的黑衣人解释道。
齐涟漪一掌拍在了茶几上,接着怒道:“你们懂什么,昨夜是好不容易等来的机遇,若是让齐世子知道本太子要去抢他的苏侧妃,还不得更加的派人保护,昨夜人少咱们尚且失手,以后又何尝容易。”
跪着的黑衣人不说话,只是哆哆嗦嗦的跪在那里,又听在上首的齐涟漪道:“本太子不止一次的说过,务必要将苏姑娘给带来,你们都听到哪里去了?”
但是苏苑沁的安危自是和齐涟漪是不能比拟的,若是齐涟漪因为这事受点小伤,那他们大王还不得扒了他们几个的皮,跪着的几个黑衣人心里苦闷,面上却是不敢显露半分。
“太子爷说的是!奴才知道错了!”
“你们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没有将苏姑娘带来,本太子养你们有什么用?”齐涟漪伸手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
“太子爷,苏姑娘去苏亲王府小住必定不止一日,不如今晚您留在译馆,奴才们再去苏亲王府走一遭,您以为如何?”
“不如何,咱们已经失了先机,如今公主的婚事已成,本太子也要回去了,若是不能将苏姑娘带回去,那本太子回去又有什么用?不行,她身边的并不知本太子的真实身份,本太子要和你们一起去!”
“太子爷!万万不可!”跪着的黑衣人头子连忙摇头,急道:“太子爷,您的身份虽没有暴露,但是您身份尊贵,像这等事还是奴才们去的好,您留在译馆里等着,奴才们保证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将苏姑娘给您带来就是!”
齐涟漪觉得还是不放心,又道:“不,本太子和你们一起去,这事就这么定了。本太子还要去趟齐王府和公主拜别,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与其说是去齐王府拜别,还不如说是去探探齐承佑的口风,齐涟漪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喊来门口伺候的士兵,套好马车,马不停蹄的去了齐王府。
齐承佑从苏亲王府回来就看到了等在清风院里的孟轻舟,他一席白衣站在微风中,像极了遗落民间的仙子,背影充斥着孤独,白衣随着微风摇曳,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飘浮不定。
“轻舟!”
孟轻舟听到声音回头,正看到齐承佑朝着自己走来,忙行礼道:“世子爷!”
齐承佑点头,示意孟轻舟跟着自己到亭子里坐下,又将倒好的茶盏推到他的面前。
孟轻舟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齐承佑,忙站直了身子惊恐的抱拳道:“世子爷,奴才不敢劳烦世子爷,奴才自己来就好,”
孟轻舟觉得现在的齐承佑真的是变化了好多,别的不说,就说这心性到处都充斥着人情味。
“不用多礼,快坐下!”齐承佑摆手世子孟轻舟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又将茶盏往他的面前推了推。
孟轻舟惊恐的接过,双手握着茶盏感激道:“奴才多谢世子爷!”
“坐吧!”
“是!”
齐承佑一手端起茶盏,细品之后又放在了石桌上,道:“如何?昨夜里可有什么异常?”
孟轻舟摇头,“并无异常,只是…”
看到孟轻舟欲言又止,齐承佑挑眉,疑惑道:“怎么了?”
孟轻舟看着齐承佑似是难为情,筹措着开口道:“是涟钰夫人!”
“她怎么了?”
看着齐承佑的反应,孟轻舟突然想笑,还她怎么了?他也不想想昨日是两个人成婚的大喜日子,人家肯定是想让齐承佑留宿的,那样不知能够得到齐承佑的恩宠,更能够在几位侧妃的面前站直脚跟,“涟钰夫人希望您能够留下…奴才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后又听说她发了好大的脾气,将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给罚了个便!”
齐承佑眉头锁的更深了,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昨夜自己离开他想到了齐涟钰会闹,可是他没有想到齐涟钰才嫁进来第一天,竟然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本来自己就无心迎娶她入门,如今更是后悔,可大错已经铸成,如今怕是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了,“哼,她想闹就让她闹,回头将她院里的下人都撤了,就让她自己的人伺候她,到时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可世子爷,涟钰夫人毕竟是齐国的嫡出公主,如今齐国的太子还未还朝,若是现在传出您薄待了她,这是不是…”
齐承佑自然是明白孟轻舟话里的意思,可想起昨夜里齐涟漪竟然敢夜探苏苑沁的闺房,他的眼里就布满了阴狠,看的出来他对着苏苑沁怕是还没有死心,没想到齐国的这两位太子公主都是如此难缠的主,齐承佑越想越气,若是自己昨夜里不在沁儿的身边,或是齐涟漪的黑衣人在返回去找沁儿,他简直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娶她本不是我自愿,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不用管她,若她在目中无人,不从管教,那也就休怪本世子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