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叠文件的女子匆匆走过来,手里正在展开一张小纸条。
“吏部的针被拔掉了,往后我们做事可就难了。”
贺兰裴文不置可否,简短地问道,“王月呢,还在吧?”
女子从一叠文书中抽出一本递给他,“户部来信,昨日刚送到的。”
贺兰裴文点头示意,“谢谢。”
“不用谢我。”,女子转身走开,高高束起的秀发在身后摇动,“记得晚些时候请我吃饭就行。”
“还吃?我现在可没有朝廷拨款啊。”
声音渐行渐远,“你不是有‘朝廷的赈灾粮’吗?”
“喂,那是此次行动的拨款,不是用来给你吃山珍海味的,喂!”
傩似乎听到远处的女子抱怨道,“这么多人的伙食,皇上不给报销?”
“她说什么?”,傩挠了挠头。
“你听错了,她什么也没说。”,贺兰裴文黑着脸道。
走在后面的女孩摘下斗笠,赫然只有十五六岁左右,向小兔子一样凑了过来,眼睛眨巴眨巴,“刚才那位姐姐,有点酷啊!”
贺兰裴文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头,“你要是天天和她呆在一块,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贺兰裴文带着众人走进一条狭长的通道,忽而凑到傩的耳边贼兮兮低声道,“你疯啦,这么小的女孩也往这里带!”
傩还是一脸的无所谓,“她和家人流散了,若是没有人照顾,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倒不如跟着我安全些,再说,你说的刺杀皇帝的任务,我可没接啊。”
贺兰裴文带着众人在狭长的地道中转了个弯,“这么说来,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了,还算是个好办法。”
地道尽头,贺兰裴文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声响,在幽长的地道中显得格外刺耳。
傩皱了皱眉头,“上次来的时候,这扇门还是崭新的。”
贺兰裴文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的小祖宗啊,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傩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好像是——广安元年?仔细想想,也才过了四年。”
“不瞒你说,这上面是个旱厕。”
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身后的女孩更是接连向后退了几步。
“骗你的。”,贺兰裴文走进屋内,“小张,让我们看看今天的客人有没有好运气。”
傩兀自笑了笑,“老顽童……”
“我很老吗,我还没到花甲呢。”,贺兰裴文头也不回地翻阅着桌子上的文件,“你们运气不太好,那就让我们来找些戏剧性的东西吧。”
少女紧张地揪住傩的衣角,“我们运气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啊?”
傩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老顽童要开始发作了。”
“就这个了,你!”,贺兰裴文兴奋地拿着一份资料走向傩,“最近有戏班子要进皇宫演出,刚好有个人回家奔丧去了,他的信被我们中途截住了,你就用他的身份!”
“就知道没好事,净给我安排这些奇奇怪怪的身份。”
“谁让你驾驭能力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