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一曲完毕,铃兰直接赶人。
温良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皇女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他忍不住问。
完事,就将人轰走,这很不负责任啊。
他感觉有些受伤。
以前,皇女可不会这样啊,就算他摆出不耐烦的态度,她都还要缠着他再听两首,或者聊会儿天呢,哪像现在,直接就赶人啊。
噗呲。
铃兰直接笑了。
“你不是说了,就送一曲吗?难道你还想留下吃饭?还是说,你其实准备了不止一曲?”
温良玉脸色一僵。
“其实,再多弹一曲也不是不可以。”
铃兰直接挥手。
“算了,我也没兴致听了,你下去吧。”
温良玉失魂落魄地走了。
铃兰却是很无聊地伸了个懒腰。
“下次,温良玉来不用通报,直接拒绝吧。”
她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
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她兴趣也不大。
先躺平一阵子再说。
只要她躺平,相信自然有人会急的。
她这一趟,就直接躺到三个月禁足结束,老老实实在家呆了三个月,这才带着那些抄好的金刚经进了宫。
女帝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老三啊,这些天在家里无聊坏了吧?”
女帝随意翻了翻抄写的金刚经,便让人拿了下去,反倒是笑呵呵看着铃兰,表达关心。
铃兰难得一本正经,“回禀女皇陛下,儿臣三个月日日反思,深感往日之荒唐,有负陛下厚爱,惭愧不已,惭愧不已啊。”
女帝脸上笑容一僵。
她有些审视地上下扫了铃兰一眼。
“儿啊,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铃兰郑重点头。
“儿臣荒唐,丢了母皇与皇家的脸,实在不该!因此,儿臣决定,此后一年都在家中思过、礼佛、静心,以便少丢母皇的脸!”
女帝身边,福全公公嘴角抽了抽。
“这怎么行!”
女帝下意识地出口斥责。
随即,她反应过来,当即咳嗽两声,“老三,朕是当朝皇帝,也是你的母亲,当母亲的自然是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你要记住,你是当朝女帝的孩子,这世上没人能欺负你!”
就差把“快去搞事儿”这几个字明说了。
铃兰表现出脑瓜子不太够用的样子,思索一会儿,展颜一笑。
“我就知道母皇是最宠爱我的。”
她干净利落地切换了话题,聊到七七八八各种小事。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
“儿臣告退。”
她站起身告辞。
女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中多了一丝忧虑。
这丫头显然是个傻的。
她不会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吧,以后天天宅家里反思,那可就不大妙了。
“福全。”
“奴才在。”
“再挑几样好东西,送到三皇女府上,鼓励鼓励她。”
福全公公神色恭敬,随即点了点头。
于是铃兰再次收到一大堆好东西。
福全公公当然是又鼓励了她一番,话里话外都是告诉她,女帝对她圣宠无加,只要过得舒心,怎么干都可以。
铃兰嘻嘻哈哈,只当听不懂。
随后的日子,她还真什么事儿都不干了,就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吃喝喝睡。
温良玉来了几次,直接就被丫鬟拒绝了,人都见不到。
“我是来给皇女抚琴的,你敢拦我?”
他神色焦急。
皇女这是变了性子吗?明明禁足期都结束了,还整天待在院子里。
拜托!
你就是个小魔王,玩什么大家闺秀风啊。
小丫鬟仰着头,一脸不屑。
“温公子,就是皇女吩咐的,以后你都不必来了,她对听曲儿没了兴致!”
温良玉只感觉脑子里嗡了一下。
脸色立刻白了起来。
皇女对听曲儿没了兴致?那可咋办,他可是带着任务进府的!
“不不!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丫鬟信口胡说,我不信皇女会这么对我,我是皇女的救命恩人!”
他俊秀的脸扭曲起来。
当即也不顾什么,伸手将丫鬟往旁边一推,就冲了进去。
“皇女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铃兰正和系统聊着呢,就听到外面一声大喊,温良玉衣衫散乱地冲了进来。
啧啧,又是要玩色诱的戏码吗?
她暗自腹诽。
这些小男人,还真没别的戏唱啊。
就跑几步,都能把衣带跑散,露出胸膛。
“来人,来人!叉出去!”
铃兰直接命人将温良玉叉了出去。
死卧底!
还玩这一出。
除了温良玉外,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来鼓动她搞事情,铃兰直接将名字一个个全记在小本本上。
又过几天。
礼部侍郎施忠国,城防军副统领郎天赞也来了。
“我等正欲死战,皇女何故先降?”
甫一见面,施忠国便瓮声瓮气地道。
她五大三粗,挺着肚子,走的是豪放派路线。
旁边郎天赞也点了点头。
“皇女,你可千万别泄气啊,陛下禁足你,那也是太傅那老东西害的,是皇太女在针对你呢,咱们姐妹已经想好了主意,肯定能给你出气,让那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
铃兰眼神一闪。
竟然是带着方案来的。
眼见朗天赞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她皱着眉挥了挥手。
“可别说了,母皇以前可从没罚过我禁闭,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可不是傻子,再去惹出祸事,恐怕就是不是禁闭那么简单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担忧。
“皇女,那,那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大位落于别人手中?”
铃兰当即站了起来。
“当然不!”
两人目露欣喜,随即又听到她说,“所以,大位之争关键在母皇,她嘱意谁,那便是谁,我只要听母皇的话,讨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施忠国与郎天赞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铃兰随即拍了拍手。
“来来来,两位,正事时间结束,咱们欣赏歌曲表演。”
前方舞台上,无数美男从幕后涌了出来,翩翩起舞。
温良玉出现在不远处亭子里,脸上蒙着纱巾,悠然抚琴。
施忠国与郎天赞立刻被吸引住了目光。
“怎么样?怎么样?”
铃兰斜靠着身子,饶有兴趣地问。
“咳咳,三皇女府上的歌姬自然是最好的。”
郎天赞干咳两声,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亭子里抚琴的温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