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父王母气的都晕,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袁欣兰!有你这么当媳妇的,你就那么着急吗?我儿子呢!你赔我儿子!”
铃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暴躁声音,皱了皱眉。
“儿子,明锐不是死了吗?自杀死的啊,死亡证明还在呢。”
“对了,户口我还没去销,过两天再去吧。”
王父手一颤,手机差点掉落,“这么说,你,你真的将他火化了?”
“是啊,那天本来没打算火化的,不过,正好火葬场打折,发传单呢,我想着家里反正都要破产了,省一点是一点嘛,所以就......”
哐啷啷。
话筒里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随后一声爆哭传了过来。
“我的儿啊!”
铃兰:.......
她直接挂了电话。
“啧,看来那两人的中风也快要好了。”
这个药比住院有效多了。
事实上,王父的中风确实好了,他当即就站了起来要回家收拾人。
但王母却是坐在病床上呆呆的,一动不动。
“走了!还装什么,儿子都出事了。”
王父没好气地上前拉了一把,结果,王母直接就被他拉倒在地上。
“我,我站不起来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王父喊来医生一检查,他脸都黑了。
好家伙。
老婆子是真的有点中风了。
“行,你就在医院住着,我回家看看。”
王父感觉自己也快要中风了,心中气愤的不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袁欣兰,与她当面对质。
不过,就在他走出医院。
几个黑衣人就冲了过来,一把将他塞到了面包车。
“你,你们干什么?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王父心中大惊,用力挣扎,但很快,就感觉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他立刻就老实了。
司机已经启动,车飞快的穿梭在道路上。
听到他这话,其中一人哼了一声。
“王董,你也知道犯法啊,欠债不还犯法吗?”
完了。
是那帮子收债的!
王父心中一紧,赶紧缓和了语气。
“王家都破产了,我儿子也死了,现在我们也在筹钱!”
对面立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筹钱就是装中风,躲在医院里吗,实话告诉你们,哥们蹲你很久了,白天装病,大半夜还能下床活动!我看你是存心不想还钱!”
王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那,那你们也不该犯法啊,你们可以走法律渠道......”
“呵,”对面呵了一声,“法律渠道有用,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给我闭嘴吧。”
一副臭袜子塞到嘴里,王父差点熏的晕了过去。
只感觉路上晃晃荡荡,等下车时已经到了城市边缘一处废弃的工厂里。
“王董,又见面了,这段时间在医院待得舒服吗?”
为首的还是那位老者。
“说说吧,你怎么打算的。”
老者在王父面前坐了下来,和颜悦色。
但王父却是感觉到一阵背后发冷,他知道这老头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在这伙要债人当中,他可是没有直接与王家有过经济来往的,换而言之,他是受委托的讨债人。
“我,我会筹钱的。”
王父感觉嗓子里像是磨砂,声音沙哑无比。
老头笑了笑。
“我知道,你们王氏大楼就能卖不少钱 ,够填窟窿了,我给你两个月,两个月凑不齐钱,就别怪大伙儿不客气了。”
他语气和善,但听在王父耳朵里无异于带着刀子,吓得他双腿都颤抖不已。
“得了,将王董送回去吧,我想,他肯定也会体谅兄弟们的难处的。”
老者吩咐一声,立刻有人上前。
“王董,请吧?”
王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知道自己一下车,就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而对方却是哈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铃兰这才走出来,见到他惊讶地叫了一声。
“爸,你的中风好了?”
但,她却只是站在那里,根本没上前扶起来的意思。
王父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向铃兰的眼神淬毒。
“你,你为什么要火化我儿子!明明交代了,要送回去安葬的!”
他直接质问。
铃兰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在哪里火化不都是一样嘛,反正人都死了。爸,难道说,明锐没有死?”
她瞪大眼睛,吃惊地问。
王父一呆。
这让他怎么说?
铃兰却是笑了笑,“爸,不管明锐死没死,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咱们可是一家子,还是先想想怎么还债吧。”
王父看着她的笑容,莫名觉得心惊。
“你,你不会知道明锐没死吧?”
他不由得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刚说出口,他就后悔,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铃兰手一摊,直接反问。
“我哪里知道,他没死吗?”
王父只感觉一股气直冲脑门。
噗!
他竟然当场吐出一口老血。
“你,你——”
王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铃兰却是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可是拿着你们开的死亡证明去办事的。”
咕咚。
王父倒了下去。
他又住进了医院,而且就是以前的床位。
醒来之后,他老泪纵横。
他的儿子,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就这么化成了灰,而且还是他一手安排的。
怪谁呢?
他心中悔啊!
“当家的,你别吓我,什,什么情况?”
旁边病床上,王母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半边身子麻木,现在行动都有些不便。
“我儿子,我儿子没事吧?”
她焦急地问。
王父不断摇头,声音蕴含着莫大的痛苦。
“儿子,儿子没了,被那个女人火化了,而且还是带着我们弄的那张死亡证明去的。”
咕咚!
王母仰天躺了下去,她晕倒了。
王父慌忙按了呼叫铃,医生护士来了,又是一阵慌乱,事情才稳住。
然而,王母醒来之后还是流泪不止。
“告她,让她坐牢,是她杀了我们的儿子!”
她沙哑着声音,眼神中迸射出惊人的恨意。
她的儿子,她的希望。
就这么化成了灰。
这谁忍得了。
旁边王父沉默不语。
告?
怎么告?
是自己宣布了儿子的死,还弄了死亡证明。
那证明可不是假的。
送去火化也是合情合理。
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