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细看,还能看到眉尾带着淡淡的讽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果然最后也只是归结于一句失误。
但是没关系,苏怀月眼睛微微眯起,她还准备了后手。
卫云柔、卫治、卫璃都坐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苏怀月缓缓蹲下来,直视着卫二嫂,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冷静与严肃:“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你每一次都会选择错误的道路。我问你,为什么要调换厨房的食材?如今钟悦居发生了大面积的食物中毒事件,你让卫家要如何自处?”
卫二嫂哭着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茫然与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什么调换食材,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没怎么看管而已啊!大嫂,你可要明察,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这不是砸钟悦居的招牌,砸咱们卫家的脸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身体微微颤抖,试图表现出自己的无辜。
苏怀月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眼神中满是失望。
她微微叹了口气,淡淡地开口说道:“你还在狡辩。我已经仔细看过他们吃的东西了,是两种药性相冲的食材。虽然调换之后的菜口感和之前的差不多,但是混在一起食用,会让人呕吐不止,严重的甚至会过敏死亡。
钟悦居一直以来的食材都是严格把控,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问题?厨房的菜都是由你经手,不是你调换的,还能是谁?”
苏怀月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卫二嫂更茫然了,她都不知道苏怀月说的是什么菜,只能反反复复地重复,“我没做过这种事情,我没做过!”
苏怀月静静地看着卫二嫂那副仍在极力狡辩的模样,心中的失望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对眼前这个不知悔改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卫云柔,轻声说道:“云柔,去把外面等待的厨房的人喊进来吧。我倒要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卫云柔听后,轻轻颔首,眼神中同样满是对卫二嫂的失望。
她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大堂,身姿挺拔,脊背笔直,每一步都透着果断。
不一会儿,她领着一群身着厨子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个个神色紧张,低着头,不敢随意张望,脚步也显得有些慌乱。
他们鱼贯而入,整齐地站成一排,仿佛一群等待审判的犯人。
苏怀月站起身来,挺直了脊背,她的身姿优雅而从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众人。
她的眼神依次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随后,她开口问道:“是否是卫二嫂安排的人去换的食材?”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大堂内回荡。
人群中一阵沉默,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绷紧的弦。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弱的厨子微微颤抖着抬起头,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卫二夫人觉得原先的食材太贵了,所以就让人调换了。她还说,换了食材也不会影响菜品的味道,还能省下不少银子。”
卫二嫂一听,当即就炸了。
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猛地站起身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她伸出手指着那个厨子,声音尖锐地喊道:“我只是确实说过这个食材贵,但从来没有让人调换!你胡说,你这是栽赃陷害我!我平日里对你们也不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大堂内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很快另外一个人也站了出来。
这是一个中年厨子,他的脸上满是懊悔和痛苦,低伏着身子,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他痛哭流涕地说道:“我可以作证,我就是被卫二夫人亲自吩咐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她的话啊。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想着能讨好夫人,没想到会酿成这么大的祸事。”
卫二嫂整个人都傻了,她的身体晃了晃,踉跄了几步,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棒。
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嘴里喃喃道:“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陷害我?”
她的目光急切地看向卫老夫人等人,眼中满是哀求,“母亲,云柔,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可是,她只看到了众人脸上那一堆失望的目光。
卫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痛心。
卫云柔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她。
卫治和卫璃也都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失望。
苏怀月静静地站在大堂中央,身姿挺拔,气场强大。她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冷冷地刺向跪在地上的卫二嫂,眼神中透露出凉薄与失望。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的氛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喘不过气来。
苏怀月微微扬起下巴,扫视了一眼卫二嫂那身华丽的穿着,缓缓开口道:“我给你的每日薪资是三十两,在这幽州城中,也算是颇为丰厚了。可你现在身上穿戴着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好像不止这个价格吧?”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卫二嫂的心上。
卫二嫂在这犀利的逼问下,身体不由得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嗫嚅着,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仿佛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