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铸剑失败了?”
正在王府等候消息的威海王,却等来了一个令他始料未及的结果。
让悬金门的掌门孟雄在剑墟铸剑,一旦剑成,那便是他们王室又一件神兵利器,必将助他们所向披靡,傲视群雄。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威海王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全力支持悬金门,如今却说铸剑失败,这让威海王怎么可能接受?
“大费周章,缜密布局,结果竟然会失败?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海王怒气冲冲地向前来报信的手下质问起来。
手下回答道:“王爷息怒,剑墟谷底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当时所有人都被安排在剑墟外围驻守,之后我们听见谷底传来巨大的动静,于是前往查看。
等我们下到谷底的时候,那用来铸剑的青铜巨鼎已然四分五裂,里面的剑胚下落不明,悬金门掌门孟雄倒在附近,身负重伤。
另外我们没有找到灵州王家的王海通和铸剑城城主百里虞,不知二人眼下是死是活。”
威海王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三名手持六品剑器的高手联手协作,居然还能生出这样的乱子,莫非是敌国势力或者别有用心的宗门从中作梗,坏了好事?
“这几个人不见了,那他们手里的剑又哪去了呢?”
“传令下去,给我把剑墟谷底搜个底朝天,一定要把剑给我找到!”
威海王这时候并不在意王海通或是百里虞的死活,他只要将六品剑器收回即可,这才是对他而言最有价值的。
这时,百里虞模样狼狈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威海王便嚎啕大哭。
“王爷,出事了!
世子遭人毒手,被暗算致死,如今尸骨无存,他死得实在是太惨了!
我虽然拼死保护,却无奈对方阴险狡诈,再加上世子年轻气盛中了他们的算计,这才殒命剑墟谷底啊!”
百里虞哭嚎了半天,威海王却始终端坐如山,无动于衷。
这让百里虞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眼前的威海王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他将世子的死怪罪到自己头上,又该怎么应对?
谁知,威海王缓缓开口道:“剑墟谷底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说个清楚!”
于是百里虞便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但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地强调了自己如何誓死保护世子,但无奈敌人实在是太奸诈,以至于还是让世子遭人毒手。
言语中满是懊悔和自责,看的人不免都对他有些同情。
百里虞好不容易在威海国站稳脚跟,又荣升为铸剑城城主,他当然不希望因为世子的死,而导致自己的仕途就此葬送。
听完来龙去脉后,威海王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关心杀自己儿子的元凶下落何处,却追问百里虞关于那把九品剑器的事。
“你是说,孟雄当时亲口说,那个名叫沈战的人手里,拿着的是传闻中失传多年的流云剑?”
“没错,正是如此。”
百里虞心中稍稍放松下来,因为看上去威海王好像并不打算追究他保护世子不利的罪责。
正在这个时候,由不远处慢慢走来一位年轻公子,他开口说道:“父王,能杀了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影子,那沈战的本事不小,让我去会会他吧?”
百里虞逐渐睁大了双眼,因为他赫然看到眼前站着的年轻公子,正是威海王世子朱治!
距离铸剑城西八十里处,沈战来到溪水边取水,他来不及回城去跟贾仲打个招呼,就自行往西赶路,也是怕夜长梦多被敌人追上。
相信董平他们回头见到贾仲,自然会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后者。
这时路边经过一辆马车,却在沈战的面前停了下来,车夫冲他喊道:“公子,赶路吗?你要是愿意,可以坐我的马车,咱们路上也能搭个伴儿。”
车夫穿着朴素,其貌不扬,看上去只是一个为主人家干活的伙计,沈战打量了一下后迈步上前。
“多谢小哥,可我眼下不知道要去哪,只是希望离开铸剑城而已。”
沈战说道。
“这样啊,那你就不如先跟我走一段,等你想好了要去哪儿,再做打算也不迟。”
“前面的山路不好走,你又没有坐骑,光凭脚力会很辛苦的。”
车夫的脸上挂着质朴的笑容。
于是沈战便答应下来,坐上了这辆陌生人的马车,一来是可以省力不少,二来这样也比较隐蔽,不容易被追兵发现。
他趁机在马车内运气调息,剑墟谷底一战让他消耗太大,能全身而退算是相当幸运。
过了一会儿,当沈战重新睁开双眼洞察外面环境时,他忽然隐隐地感到不对劲起来,于是便挑开车帷朝外面观察。
他赫然发现,此时他们正在一条山道上,一侧便是陡峭的悬崖,而这里是他之前经过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战沉声问道。
车夫之前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现在却陡然换了一副嘴脸,“威海王传令抓捕所有参加剑墟试炼的人,你还是老老实实随我回去吧,这样我还能拿到一笔不错的赏金。”
沈战将手按在了流云剑上,而恰好这时由山道的另一头,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者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身形魁梧,威风凛凛。
“站住!”
“无人敢在本王面前舞刀弄剑!”
虽然双方相隔数十步,但这个男人却一眼就看穿了沈战的意图,可见这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车夫这时慌忙下马,跪在地上说道:“禀报威海王,小人正想将这个人押回铸剑城。”
原来竟是威海王亲自带人追到了此地,沈战心知不妙,立刻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
威海王声若洪钟地说:“你干得不错,回去本王会好好赏赐于你。”
“多谢吾王!”
车夫一阵欣喜,却不料被沈战用流云剑瞬间挑穿身体,摔下了山崖。
“没想到堂堂威海王会亲自来追杀我,看来你已经知道你儿子死在了我手里。”
谁知话音未落,朱治却好端端地出现在了沈战面前,嘴角还勾勒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