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商砚秋有些紧张。
从她的视角看去,金丝边眼镜之后,叶修然的黑眸中带着侵略性,完全失了平时的清隽模样。
“你说呢?”只见他俯身靠近,迎面而来温热的气息。
他的短袖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好看的线条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危险的男性气息。
床垫因交叠的二人而深陷,随之沉溺的,还有商砚秋。
倘若一开始被“扔”在床上的她,是惊慌失措的。
那么此刻,美色当前,鼻尖还萦绕着诱人的烟草味,反倒燃起了她心里的那一簇火苗。
喝了酒的她不仅没有糊涂,反而变得胆大妄为。
商砚秋魅惑一笑,抬手抚着叶修然雕塑般的侧脸,猝不及防的触碰,引得叶修然呼吸一滞,轻轻一笑,没出息地溢出急促的呼吸声。
紧接着,她的柔柔食指不紧不慢地往下移动,来到了衬衫领口,稍稍一勾,一颗纽扣被解开。
叶修然抓住她的手:“胆子这么大?”
有些话顺口而出:“修然弟弟,我们是夫妻。”
听着挺有道理。
就连商砚秋也觉得,自己老这么端着好像有些无趣。
带着醉意,她鼓起勇气,浅笑着明示道。
然而,叶修然满脑子只有“修然弟弟”那四个字”,至于商砚秋后来说了什么,他早已没心思聆听。
叶修然勾唇回应商砚秋:“弟弟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喊的,知道么?”
看得出他正克制着。
商砚秋勾唇一笑,嚣张地问:“什么下场?”
商砚秋并不理会他善意的提醒。她正想继续,却被叶修然再次一把抓住。
叶修然额前碎发被汗浸湿,他哑声道:“你醉了。”
商砚秋发出清脆的笑声,摘下叶修然的金丝边眼镜,毫不在乎地反问:“这会儿的确有点上头,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怕什么?”
没想到这会儿的叶修然,如此绅士……
叶修然低头闷笑,温热的气息在商砚秋脸旁萦绕,惹得商砚秋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松开商砚秋的手,肆意靠近。
“我只怕你会后悔。”
低沉的呢喃带着一阵暖意,商砚秋深情地看着叶修然,没了金丝边眼镜的他,透着一股不羁,深深地吸引着,令她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商砚秋闭眼笑着:“如果后悔,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招惹你了。”
她的话,似乎在鼓励叶修然。
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原以为一切仍在继续。
却不曾想,叶修然倏地背脊一僵,不再往下,而是乖乖回到商砚秋的耳边。
“我都还没开始,姐姐这就投降了?”叶修然轻吻着商砚秋的耳根,传递着浓情细语。
商砚秋“唰”地睁开眼,疑惑不解。
他的眸色里,分明失了理智。
他的温热手掌,意犹未尽地贴着她的肌肤。
明明这一切,看着覆水难收。
但为何,他确实一脸失望的模样?
“没准备那个,不安全。”叶修然的脑袋耷拉着,一头埋在她的肩头,语气很是懊恼。
出发前,叶修然的确拿着那一盒没拆封的计生用品犹豫了很久。
然而他有贼心没贼胆,心里斗争了半天,还是放回了抽屉里。
商砚秋一愣,宽硕的身躯笼着她,心里被他挑起的火苗,仍未熄灭。
“房间里应该有。”商砚秋不自然地提醒。
“可惜,并没有。”依旧是闷闷的声音,叶修然的垂头丧气惹来商砚秋的一阵轻笑。
他依依不舍地起身,依旧俯身凝视着商砚秋。
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脑后、肩旁、胸前,性感的曲线,若隐若现。
睡裙的裙摆被带至腿部上方,纤细的线条一览无余。
他移开眼,惆怅地走下床叹道:“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商砚秋看了眼叶修然,精壮的上半身不着寸缕,结实的胸膛下,是令人羡慕的腹肌,完美的体魄在昏黄的灯光下,魅惑着她。
她抿唇掀起被子一角,往自己身上盖去:“我记得橱里还有一床被子。”
叶修然停下,疑惑地看着床上,遮得只剩下半张脸的商砚秋:“我不冷。”
这会儿他正燥热着,还没缓过来呢。
她咽了咽口水,从被子里伸出葱白指节,往身旁的空位指了指:“这床也挺大的,今晚你就别挤沙发了。”
说完,她立马收回手,翻身背对着叶修然,假装无事发生。
幸福来得太突然,叶修然硬是愣在原地傻了好几秒。
他原以为,商砚秋的主动无非是受到了酒精的蛊惑,今天见证了一场幸福的婚礼后她的内心必定是孤独的,希望他能带给她一丝慰藉。
无论方才深情相拥的那一瞬,她心里想着谁,他都甘愿被她利用。
但他万万没想到商砚秋竟然愿意与他同床共枕。
尤其,在这场缠绵之后。
叶修然看着床上隆起的身躯,嘴角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笑容。
“快去,很晚了!”商砚秋等了许久没听到任何动静,不耐烦地催促着,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哦。”叶修然摸着后脑勺,得意地应了声。
进浴室前,他不忘将矿泉水倒在玻璃杯中,兑了些蜂蜜,之后贴心放在商砚秋的床头:“喝点蜂蜜水再睡。”
被子里,传来一声:“谢谢。”
之后便没了动静。
叶修然微笑着推开浴室的门,刷牙时无意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方才,商砚秋亲手脱去了他的衬衫,他一直没穿上。
原来,她刚刚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是看见他光着上半身的样子害羞了。
想到这儿,叶修然的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他期待已久的事情并没有继续,但今晚,也不是毫无收获。
商砚秋没有拒绝他,甚至还愿意和他共处一室。
回忆起方才躺在自己身下的玲珑玉体,叶修然的身体再次涌起一阵热意。
他扯嘴苦笑,随即立马转身打开淋浴,头也不回地冲入水帘之中。
看来,他需要一场冷水澡,泄泄火。
至于商砚秋,反复琢磨着他的借口。
真的,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