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自己吧,你们的缘分尽了。”
“我的女儿她?是不是不在了?”
王玄冬叹了口气说:“对,在被她母亲夺摄的那一刻,她的灵魂就已经散了或者入了阴间。”
这的确是一个伤感的故事,王玄冬咬了咬牙说:“如果你女儿的魂魄还在,你想不想见她一面?”
王玄冬认为,这可能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可以么?”蒋大为炯炯眼神看着王玄冬。
“试试吧,你有没有你女儿的遗物,比如说她穿过的衣服,或者戴过的首饰。”
随后,王玄冬退了房,跟蒋大为来到了他的家。
蒋大为找到了女儿生前最喜欢的一件连衣裙。
王玄冬并没有他爹的本事,招魂,那是不可能的,直接去阴曹地府要人来的更简单一些。
王玄冬只能跟蒋大为在他的家里摆设了一个简单的灵位。
蒋大为买了一些女儿生前爱吃的水果,即便王玄冬说这样没用,但他还是做了,王玄冬也不拦着,这是父亲对女儿的思念,就随他去了。
蒋大为在一个木牌上刻了个女儿的牌位立在香台,牌位下是那件紫色连衣裙。
拿出三炷香,沾了沾提前准备好的几滴蒋大为的指尖血,插进一碗大米里,点燃。
王玄冬小声嘀咕:“蒋大为之女蒋欣茹听令,亡魂游荡天地间,速速归来聚灵前。阴曹地府莫留恋,魂归本位再团圆。阳世亲缘声声唤,灵光指引路途显。快快归来莫迟延,安宁祥和在眼前。动!”
片刻之后,一道阴风在窗外飘过。
“成了!”
王玄冬在蒋大为的左肩膀和脑袋上一拍,他是要暂时压制蒋大为的两团阳火,目的有二,一来怕伤了蒋欣茹的鬼魂,二来熄灭了阳火,人就可以看到鬼魂了,至于为何还留一团,那就是如果三盏都灭了,人就挂了。
“打开窗户,让她进来吧。”
蒋大为照做。
蒋欣茹原本狰狞的鬼脸,看到父亲的那一刻,仿佛一瞬间就融化了。
褶皱的皮肤也光滑了起来,如刀的眼神也成了一双慈目。
“爸!爸!”
一人一鬼抱在一起,蒋大为摸不到女儿,但他还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不敢动。
“爸!对不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王玄冬见不得这一幕,太心酸,他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王玄冬找到市长徐辉的电话,按在了拨打的按钮上。
“咱俩的事儿不都翻篇儿了么?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瞅瞅你,火气这么大,完全没有市长的那份从容与淡定。”
“你杀了我儿子,如果我在年轻10岁,恐怕你就没那么好运了,我会跟你拼个你死我亡的。”
“徐大市长,你儿子是你儿子,你是你,我还是能分开的,你儿子做的那些事是他的报应,我相信你是不了解的,对么?”
“那是当然了,我家不缺钱,会为了一百万的租金冒那么大风险么?”
“你说这话我就不跟你犟了,所以我觉得你贪污也是贪大的,小的根本就看不上,对吧!所以你对普通老百姓还是不错的,贪一些大商人的钱跟我这种小市民而言,无碍。”
“你说话注意点,别污蔑我,我没贪污!”
“徐大市长,我跟你说这些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也不用特意拒绝我,自己感受一下我说的在不在理就完了,我只是发表一下我的观点。”
“你给我打电话,不单纯为了发表你的观点吧。”
“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解决了。”
“哼!我就知道你无事登三宝殿,准有事!”
“市医院有一个女医生死在了办公室里,出面解决一下,她是自杀身亡的。”
“你又杀人了?”
“不是我。”
“谁?”
“这个你就别管了。”
“我是不是得被你绑架一辈子?”
“下辈子,我们也未必有缘分遇到了。”
徐辉恨得牙痒痒,但又能怎么办呢?
半晌之后,王玄冬走进卧室。
“时间到了,你该回哪去就回哪去吧。”
隔日上午,王玄冬离开蒋大为的家,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至于蒋大为以后的日子,就他自己走了,两人的缘分尽了。
蒋大为拿出了一万块钱说:“玄冬啊,这三年我看病没少花钱,手头也不宽裕,眼下就能拿出来这么多了,你也别嫌少,如果不够,我先欠着你,等我开车赚了就还你。”
自从有了韩海给的那张信用卡,王玄冬感觉自己突然就对钱不感兴趣了,但是帮人做事就是要收钱的,这是规矩。
王玄冬接过一万块,随便抽了几张出来,其他的递到蒋大为的手里。
“我做事全凭一个缘字,收钱也一样。”
王玄冬不再说什么,转头就走,蒋大为拿着钱,目送着年轻的背影,深深鞠躬。
清晨的阳光斜洒在两人身上,画面定格于此,着实让王玄冬帅到了极点。
或许是王远明为了历练王玄冬,或许是王远明在专心干着自己的偷盗抢的事,反正就是让王玄冬去处理一个老朋友的事儿。
当初王远明只告诉了王玄冬一个电话号码,说跟这个人叫叔就行了,再无其他可用信息。
王玄冬找到电话号码就拨了过去。
“你好!”一个很有磁性的中年男人声音传了过来。
“是刘向东么?”
“是我!”
“啊,你好,我是王远明的儿子,王玄冬,我爸让我。”
“啊,你好你好,你在哪呢?我找人去接你!”
还没等王玄冬继续说下去,刘向东很是客气的说着。
“啊,不用了,告诉我地址,我打车过去就行。”
“刘家大院,出租车司机都知道。”
王玄冬挂了电话,上了一辆出租车,片刻之后,一座高耸古朴的门庭大院,庭匾金色大字:刘家大院。
王玄冬笑了笑。
“这风格,总感觉有些别扭呢。”
也就在此时,大院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魁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王玄冬,皱眉间,伸手说道:“玄冬啊,这次有劳你了。”
王玄冬伸手跟刘向东握了握,刘向东一手的老茧,根本不像这豪华大宅院的主人,倒像是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伯伯的手。
刘向东递过一支烟说道:“抽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