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两位舅舅的关系不算亲近,但是太子与三位姑姑的关系却是不错的。
当朱厚照从后殿回来前殿的时候,仁和长公主一看到就是亲热的感道“寿儿,快来,姑姑抱抱!”
而对此,朱厚照很是顺从的就是走了过来,这让张皇后都是有些吃味。心中想着自家的这个小子,平时都是一副小大人模样,自己想是亲近下都是少有得到。
这时,对着仁和这般亲热!
哼,臭小子。
一手抱着小荣儿的仁和长公主,另一手快速揽过朱厚照,额头顶着额头很是亲近一下。然后笑盈盈的对张皇后说道“皇嫂,寿儿也不小了,马上都要出阁读书。不知皇嫂有没有给我们寿儿寻个好媳妇儿啊。”
这话一出,殿中一下就是安静了好些。这么多公主都是看向仁和长公主这边,看看朱厚照又是看向了张皇后。
大家,相比较于姐妹之间的闲聊家常,大家都对于未来太子妃的问题很是好奇。
被仁和长公主这么一问,张皇后却是接不上话了,许久才是有些尴尬的说道“大妹,你不知道这孩子,他的事旁人做不得主的。要说这媳妇儿我也是盼啊,这不,你看这两个姑娘要不是我一早就是下了决定给了他。他身边恐怕连宫女都是没有一个,这孩子从小是个省心,却也是主意稳的,要是容不得别人。今日既然大妹你提及了,不知有没有什么好人选啊?”
张皇后一说起这个问题,也是来了很大兴致。虽然目前天子宫中只有她一人,但是她却从没有想过让朱厚照的宫中也只有一人。
不然,悦兮,欣怡不就是在东宫白待了吗?
听着大家谈论起这个话题来,朱厚照不想待了。而正好弘治皇帝也过来了,竟然也加入到其中,朱厚照更加不想待了。
可现在他又不愿意回去后殿,因为那些驸马爷现在还在那里努力消化着朱厚照的话以及他个人独家出版的宗人府各部门职责规范!朱厚照不愿意去打扰,所以寻找到一个空隙,朱厚照对着隆庆公主长子十七岁的游铭还有仁和长公主的长子六岁的齐泰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快速将小荣儿交到张皇后手中,溜了出去。
东宫西南角,有个演武场!
平日里朱厚照很喜欢到这里锻炼锻炼,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朱厚照必须活的长。
“殿下(表哥)您叫我们什么啊。”
刚刚到地方,游铭还有齐泰就是凑了上来,三人从上次千秋节熟悉之后一直关系不错了。
“我有事让你们去办!”
说着三人就是飞快围成一个小圈。
“你们两个听孤说,前些日子父皇不是让那些勋贵子弟入随侍营听用嘛!但是这些人个个在家里嚣张跋扈惯了,一个个对于随侍营的管理颇有微词。前些孤忙其他事情去了,没空管他们。现在孤想好好整整他们,你们得帮孤搞定他们。”朱厚照说。
“行,表哥,你说,怎么干。是打闷棍还是绑了他们灌辣椒水,只要你说,我一定给你办妥了。”
“你给孤闭嘴,你能够打几个?”朱厚照对这个似乎已经被自己带跑偏的表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齐泰,京城贵妇圈子最为看好的优质女婿对象,自小聪明,长的好,文质彬彬的。但是现在六岁的他已然成为了太子最大拥趸,处处以太子表哥为自己行事准则!不然,他那里知道辣椒水是个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也没有辣椒啊。
“表哥,你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齐泰不解。
游铭看不下去,说道“是这个意思谁让你说出来的,真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这就意会,懂吗?读书读到够狗肚子了。”
“别废话了,听孤说。孤告诉你们几种新奇的玩法,你们现在学会了,回头找人把这些混蛋都给我套进去,然后………”
“嘿嘿……”
太子笑太可怕了,尤其听完太子说几种新奇玩(赌)法之后,让游铭还有齐泰都是齐齐说道“殿下(表哥)还是你厉害!”
“废话,本太子是一般人吗。放心,这次成了,只要是得到的银子你俩一人两成。”
“好,就这么定了。”说着两人直接一溜烟跑了,看的朱厚照跳起来骂道“好啊,你两个混蛋,敢合起伙来!”
待两人背影消失在视线,朱厚照又是喊了一声“张永!”
“奴婢在!”张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去帮帮他们两个,另外让孤舅舅那几位也是参与其中,波及勋贵家越多越好了。另外,七王八王不是说活不起了吗,让他们陷进去!”
“是!”
张永走后,朱厚照坐在一个石锁上。心中想到“再等等,等西北消息来到。你们,都得死!”
二月初,天子突然下旨将恩百官。旨说太医院医药可用于百官,百官有疾病可向太医院问诊。同时还有一个非常特别也非常引人注意的决定,那就是天子将会给在任用心君命的老臣派遣御医贡药,以保康健!
第二天,太医院的多名从太医院出发。最近的来到徐溥的府上,最远的一路向着王朝遥远的西北边陲而去。
固原原先是一个小城,甚至算不上城,正统年间它还是开城县的一个小小巡检司而已,今天这里已经叫固原卫!
去年,左都御史,加太子太保王越,总制甘、凉边务兼巡抚,兼制延、宁两镇,驻地固原。瞬间让这里成为了大明西北的中心,三边总制府像一只刚刚苏醒而不悦的凶兽匍匐在固原城中,对着整个大明西北之外的胡人虎视眈眈。无论是鞑靼、哈密以及关西七卫、吐鲁番似乎都是感受到那个人这次归来所携着的无穷无尽的戾气。
瓦剌鞑靼人是有勇敢的,但是从不希望大明有任何一个与他们一样的勇敢的人。其中,王越就是他们绝对的眼中钉。从成化年开始到现在,王越的大半辈子都在和他们斗争。
如今,他回来了。他要把所有承受的委屈、不甘都要加之在他的这些老对手身上。
唐以后,华夏大地上西北便是风光不再。没有了繁华,没有郁郁葱葱,更没有一听起就会联想到繁荣的城池。提起来,似乎只有那一代又一代磨砺着西北人坚韧豪放性格的风沙与满天黄土!
王越是北方人,但出生在大名府的他,自幼时就是见惯了繁华三千,所以一生喜好奢华,极为讲究排场。当一顶威宁伯的高冠戴在头上的时候,使他的几乎是忘乎所以。
盛极必衰,这是一个国家的发展道路更是一个人的成长魔咒。以前的他,高屋建瓴华服奢侈。现在的三边总制府,小又老旧,就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江南园林景色也一点都没。
这里已经不是一个文官的衙门,更像一个将军的军帐。
手中拿着一封来自王朝神京的书信,古稀之年又是几经起落的王越承认,这是这些年来最让他激动澎湃的消息。
“父亲大人启,儿为父亲贺,日前儿随侍殿下左右,殿下问及父亲,言父古稀之年为国守边,劳苦功高,却累受委屈,实乃不该,故上奏言复爵事。儿如今亦升东宫随侍营三连连长,实领副千户衔!大兄,二兄,三兄职衔皆复!不日,儿将奉东宫令护东宫典药局医士前往,届时向父面禀!”
这封信来自王越四子王昕,其如今在东宫随侍营三连中当差。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何,太子突然命他入心膂司随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