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观,借口尿遁的七王爷朱佑楎悄悄的来到了道观的后面。小房间里只有他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道观观主云游子,另外一人京城很多人都是认识得月楼主人,张氏粮店的少东家张图!
“大王,这次让您来是要事向你禀告?”云游子开口道。
“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本王来,那还卖什么关子啊?”朱佑楎虽然年轻,但喜欢板着脸,说起话总故意带着一股自认为的“王者之音”!没根据的一种粗犷且带着别扭的空洞声音!很标志性的难听和搞笑!
“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前几日丐帮来送人,还未到就被劫了!”云游子一说,旁边的张图便是大惊失色!
慌乱说道“那人可找回来了,我可是老早就是答应别人,最近送他们一批新人儿!”
“混账!这个时候是纠结人的事吗?人被劫说明已经有人知道我们的事了,如果不找出他们别说人了,得月楼还有你个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朱佑楎此刻也是有些恐慌了,如果真是强盗所为还好,但是要是朝廷的人呢?
昨天,宗人府的帖子就是到了王府了。三日后太子殿下在宗人府召见在京城之中还未之国的先帝藩王!
这般操作让朱佑楎很不安,但是他在宫中的眼线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送过来。
他的人当然不会起作用了,因为他结交的李广现在正自身难保焦头烂额。至于以前他母妃张德妃身边的人,也是被东宫借着中宫的名义四处调动。
有的人,恐怕进了中官村了!
朱佑楎年纪不大,今年的他十九岁,虽然是先帝亲封的藩王但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平常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他。
就算是出宫单独立府居住了,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他,小透明一个而已。唯一能够让人对他有些印象的是,这位年轻的藩王别的好的不学却一心崇道,这京城之中哪里的道观都是被他逛了一个遍。
整日里,王袍不爱就喜着一件道袍,满王府装神弄鬼。气的雍王府长吏刘崇道都把自己的名字给改了,并几次向天子上书言此事,要求重罚!
“荒诞无稽,满心怪力乱神之说,做不得半点文章!”
这是都察院以及翰林院对于七王朱佑楎的评价。不可谓不言辞激烈,作为这个时代中最为拥有自信与骄傲的一群人,翰林院的人从来行事恨不得照着书本去做,一方面他们又是这个大明朝中对宗教最嗤之以鼻的人。
所以,七王名声不好!他之所以是这样,一方面因为他的爱好,一方面则是因他为清流们所不喜,人家甚至都懒的提及他!
但朱佑楎却偏偏是个好斗的性格,道家的无为他一点都没有学到,心中对于大家对自己的轻视耿耿于怀。所以他性格开始有些偏离,他很是渴望得到大家的关注。
所以,他高调信教并且明里暗里的暗示天子也信教!所以,他逐渐奢侈和靡费起来,呼朋引伴的热闹总让他有种中心的感觉,而弘治皇帝有意视而不见,却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
有史以来,关注宗教或者崇信教义的君主王侯不知凡凡,朱佑楎是其中一个。其是真心认可道家学说还是叛逆博眼球外人哪里说的清?信教,也花钱,而且是很多钱。
一次普通的香火钱,朱佑楎都能一下子给出百余两甚至几千两。这个数字已经超越他这个无权藩王能够承受的限度,何况他还是勤于问道的人!
再加上本身的各种奢靡要求,王府自然是入不敷出!还未到达封地,封地的百姓却已经在为他花费买单!
没钱就需要想到弄钱,王府没钱更不能直接卖了换钱,但王府的名头可是非常值钱的。
也正因为如此,别有用心的李广等人找上来了。德妃薨了,身为三位大明藩王母家的张家(德妃是江西临江府清江县人,所以后面称清江张家或者清江张氏)也想着最后利用一下德妃的余德,为自家再是谋些利益!
所以张图这个原本的酒肉囊包成了得月楼的主人,清江张家的粮店更是规模越来越大。
如今,更是买卖人口!这在大明也是大罪一项,放在朱佑楎身上已经足够将他头顶的王冠打落在地!当云游子说完之后,他很是慌张了。
本来,他就是为人轻视,为人不喜。现在要是此事被朝廷知道,该是如何是好?
一旁的张图看着慌神的朱佑楎,立即看了一旁的云游子一眼,神色之中哪有刚刚那种不知轻重的感觉!他暗示着云游子上前开导朱佑楎,而他自己则是继续装傻般说道“殿下,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伙强人是在断我们张家活路啊!”
张家,从江西而来祖上是千千万万赴京赶考的学子中的一员,并没有博取一点功名,要不是出了一个德妃。这个来自南方的家族此刻哪里有着在京城立足的机会?
张图,是朱佑楎的表哥!从张图对待朱佑楎的态度上可以看的出来,他可是从没有将朱佑楎当成亲戚,左右不过一个垫脚石,一个方便他扯虎皮做大旗的噱头而已!
云游子立即也是对朱佑楎说道“是啊,王爷,要是不能够抓住这些人,恐怕以后他们还会来观中捣乱。观中一旦生出乱子,那么您府上还有李公子府上的进账都是好大一笔损失!”
“这后院之中几个库房的官盐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啊!”
云游观外,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人们像是赶集一样,在摊主小贩们自发形成的“集市”中来来回回,看看这儿又是瞧瞧那边,很多城中都是可以没有的多少这边却是出现了。
可见,这云游观的影响力!
朱厚照带着随从护卫也是跟随着人群流动,人群拥向哪里朱厚照等人就是跟到哪里。朱厚照感到新奇兴致勃勃的,却是苦了杨玉还有吴明泽两人,此次出行虽然不是微服私访,护卫带的很足,准备也做的充分。
但是,这人群之中朱厚照也不好让人始终围成一个圈。所以当看到他们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样子的时候,朱厚照都是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随人流而去的想法了。
“杨玉,快,我们到边上那个茶棚去”朱厚照现在哪里指着一个茶棚对着杨玉感道。
“是,公子,在下冒犯了!”杨玉答应了一声便是抱起朱厚照,护着他还有悦兮两人往茶棚而来。
好一通忙活后,又是等了一会儿才是在茶棚中找了桌子坐了下来,朱厚照一边让老板上茶,一边对随从而来的几人说道“你们也都坐下来,这里不在家里,不用拘束规矩了!另外,今天本公子请客!”
几人对视一眼后,看了看已经自己动手洗涮大茶碗的太子殿下,在悦兮的示意赶快坐下来,余下随侍营以及心膂司的护卫们也是以朱厚照所在为中心,分散在周围,或站或坐或者直接就是在茶棚外席地而坐、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