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竟然能够成功发动!
这一发现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瞬间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那几近熄灭的希望之火。他急忙将车上那些已经弹出的安全气囊堆叠在一起。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挂上了倒挡。
想要完成车辆的调头操作,首先就得挂上倒挡,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子向后移动。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子开始发出“匡匡”的剧烈震动,然而令人庆幸的是,尽管车身颤抖不止,但它依然顽强地缓缓后退着。
待车子顺利倒完之后,他紧接着再次挂上前进挡。
就这样,他一次又一次地调整着方向和位置,每挪动一把都显得格外艰难。
经过三次不懈的努力,车子终于被挪正了。至于这辆车到底有没有损坏,此刻的他根本无暇顾及。
毕竟,这辆车可是他们在路上通过路上拦截而来。
刚才就在他们驾车驶出没多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绑匪老大突然眉头紧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原来,刚刚在那个空旷的夜晚里传出的停车声音有些不太对劲。
恰巧此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辆车,于是老大当机立断下令逼停对方,并毫不留情地抢走了那辆车。
最后,还特意指派了其中一名手下跟上前去查看情况。
如果没事最好,有事就正好把那三个崽子给抓了。
可没想到,那个大卡车,居然就这样撞开了小轿车,就这样走了。
这个歹人调好车头,一加速,换挡2档,上到40码,然后3档,60码,再要踩油门上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车漏油了?
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车能开,他必然是要追上去的。
那可是1000万!
五个人分,也能分到200万,足够他金盆洗手了。
可再加速,这车都上不去了,然后发出哐哐哐的异响的声音,然后汽车居然直接熄火了。
他再次打发,继续再追了上去。
虽然最高只有60码的速度,但他仍然执着的往前开着。
只要能进了城,就好说了。
这几个小崽子,肯定是逃到城里去了。
后面那几个人势必也会跟来,他可是记住了那个车牌号,只要能找得到那辆车,就能找得到人。
话说司机直接把他们拉进了公安局。
三小只没让他走,让他把车开到公安局后面,然后从后面绕进了公安局。
每天公安局都有送菜的人来,后面的人见来了辆货车,倒是也不介意。
家辰的腿已经肿了,司机叔叔直接抱着他,跟在两兄弟后面,进了警局。
他们进去直接先报了身份,然后第一时间找了固定电话打电话回了方家。
刘刚今天是守着电话过夜的。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
电话铃声响起,他反射性的弹跳起来。
而跟在他身旁的警员也有了动作。
他们要将这个电话录音,然后分析的。
几人打手势配合,5,4,3,2,1,刘刚接起来电话。
他以为是绑匪打来的,直接就出声,“我是刘刚。”
没想到,那边却是自己儿子的声音,三个孩子的声音,都从电话那边传来,“爸爸!”
听到这一声,刘刚一个大男儿,鼻子顿时一酸,“家逸,家辰,家乐,是你们吗?你们三个都安全了吗?”
听他这么一嗓子,那边趴在餐桌上,倒在沙发上睡觉的人,全都醒了。
“我们现在在津城公安局,在中央路这边,我们逃出来了,遇到了个好心的卡车司机,他送我们回来了。后面还有追兵在追我们。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找来。绑我们的是5个国际雇佣兵。”
家逸一下子把该说的挑了重点说。
那边方怀民也醒了,他堂堂的公安局局长,在沙发上睡觉,也是陪着等着的呢。
三个小外孙,那也是他的命啊。
听到津城的公安局,他立马就有了反应,他出声道,“家逸,叫旁边的公安同志来接电话。”
津城公安局的警员听刘家逸刚才报过自己的身份,简单说过事情发生的经过。这下他便上前来,“我是津城公安局的周正。”
方怀民也不含糊,“我是北城公安局局长方怀民,你们津城公安局局长应该是张凯吧?这三个孩子是我的外孙,刚才他们说后面还有追兵,我想问下张凯家的号码是多少?我要同他通电话。”
周正赶忙翻出通讯录,报了张凯家的座机号码。
“方局长,我这只登记了这个号码。”
方怀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好嘞!那就麻烦你啦,小周同志!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这三个孩子始终处于您的视野范围之内啊,只要你能做到这点,我方怀民记你的恩情!
我这边马上安排人手去接他们,大概四个小时之后就能抵达。”
对于方怀民来说,眼下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欣喜若狂的好消息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内心深处仍然迫切希望能够即刻、马上将孩子们安全地接回到自己身边,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大,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就在这时,方家逸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外公,外公……”
方怀民赶忙应声道,“哎——外公在呢!”
仅仅只是听到这一声饱含亲昵与依赖的呼喊,方怀民的心瞬间便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冰雪一般,彻底融化开来。
“外公,等你们过来的时候呀,记得带上十万块现金哦。我已经跟救助咱们的这位好心司机大叔说好了,要给他十万块作为搭车费用。
他的车子因为救咱们也给撞坏掉了,具体的情况等您们来了以后我再详细跟你们讲哈。”
此时此刻,那位司机师傅反倒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他连连摆手说道,“哎呀,不用不用,真的没关系的,把车子修好不就行了嘛。”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被提及这件事情,饶是一向热心肠的他也不禁感到有些羞涩和局促不安。
况且,出手相助本就是出于善意之举,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收取任何报酬。
其实答谢他,意思一下就行了,要不他成什么了。
他此时,确实是把自己差点把性命交代在路上的事都忘记了。
电话没挂,方怀民掏出大哥大去打电话去了。
刘刚趁机问他们几人,“你们受伤了吗?”
“家辰腿很痛,已经肿了。很疼,可能伤着骨头了。一会我找这边的公安同志拿冰先敷一敷。”
刚才有人进屋去叫方芳了,这时方芳已经出来了。
听到孩子的声音,她眼泪唰的大颗大颗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