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流血,你是不是生病了?”沈抚芷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
天赐捂着鼻子,又跑到水盆前,用水清洗着血迹。
沈抚芷穿上鞋,走了过去,把水盆里的水倒了,又打了一盆新的。
天赐觉得浑身滚烫,忍不住的去把窗户打开,试图透透气。
沈抚芷坐在炕上,问道:“好些了么?”
天赐站在窗子口,回应着:“你离我远一些,就好了。”
沈抚芷听后,有些伤心,拿着枕头扔向了他,带着哭音说道:“我就这么让人讨厌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我。”
李锦鸿不喜她,天赐也是如此。
难道自己真就不配被人爱?
她的思绪飘到那个困囿她许多年的过往。
年少顽劣。
不讨喜。
可她已经努力的改了。
十三岁那年,她偷听到李秀莹问李锦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他说,温婉娴静,知书达理。
沈抚芷知道他喜欢的一定是大家闺秀。
或许所有的男人都钟情那样的女子。
但她就是顽皮。
喜欢在漫山遍野,捉风采蝶,对所有的事情充满好奇。
他大哥夸她古灵精怪,性格讨喜。
可沈抚芷知道,李锦斌这样说,一定是为了安抚李锦鸿。
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她在李锦鸿面前,小动作特别多,总想吸引他的目光,
怕他看不见,又怕他不喜欢。
听到他对李秀莹说的话后。
她开始在他面前,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起来。
做不到让他欢喜,也绝不要令他生厌。
读书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韵风采,就像是清澈湖水荡漾下的微波,干净的不含一丝凡尘。
他更像是生活在云端上的人,让人忍不住的靠近,又自惭形秽退却。
明知不可为,又想,手可摘星辰。
她竭尽全力让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可终归,还是不要她了。
有过一回,她真的害怕再一次被人抛弃。
沈抚芷眼圈泛红,垂头不语。
曾经想要触及那个云端上的人,可到头来发现不过是一场梦。
这些年梦醒了。
她想靠近自己的夫君,又不被允许。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赐看出她的异样,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沈抚芷用袖子挡住脸:“别看我。”
丢脸。
天赐伸手在她的腋下挠痒痒。
沈抚芷只觉得,他的手所到之处,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无数细小的电流在身上窜动,她忍不住去推了推他:“走开,别来招惹我。”
“你哭了?”
沈抚芷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闷沉沉的说道:“哭你个大头鬼。”
天赐感觉心里落了一片羽毛,总是在不经意间搅动心弦,他轻声说道:“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我若对你没有半分想法,你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断然不会娶你的?”
沈抚芷突然止住眼泪,立马坐起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说喜欢我,是真的么?”
天赐目光一荡:“不假。”
沈抚芷破涕为笑:“那你……”
她没再说。
他应该也会懂。
果然停顿一下,他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东屋的老鼠,晚上啃东西的声音,格外清晰刺耳。”
“这有什么关系。”
天赐把窗户关上,做到她身边,笑道:“那日我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啊?”
天赐在她耳边低语?( ?????w????? )?
沈抚芷脸上升起一抹桃色:“原来你一直想要房子是这样啊!”
“不然呢!”天赐傲娇的哼了一声。
沈抚芷突然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声音柔柔的说道:“其实对面山上有几户空房子,偶尔过个夜,也是可以的。”
天赐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别笑,再笑把你嘴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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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沈抚芷萎靡不振打水洗漱。
天赐也是没睡好,顶着两个黑眼圈活动身体。
两人眼神一对上,多少带了点情意绵绵的意味。
沈老爹看到这情景,心中大悦。
天赐抱着饭碗,胃口大开。
吃过早饭,又一阵铜锣声响起。
几人相互看了眼,天赐思虑道,“莫非又有什么事发生?”
沈老爹率先出门,向外张望片刻后,开口道:“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