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苦笑起来,没见过安排遗产还要求人的。你不稀罕,你家乖儿子可稀罕的紧,天机也是无可奈何,颇有一种一腔热血喂了狗的怪异感,但他能怎么办?只能迁就着办呗,还能赌气还是怎么地,自己女儿可是亲生的,可不能委屈了。
“老夫非但不会让他们内讧,还会指使他们尽快找到崔尧的位置,然后形成正面的争斗!最后以事情败露而告终,以此来揭示这些冢中枯骨的真实面目。
此乃一劳永逸之事,千载难逢呐!”
崔夫人眼看又要发疯,天机见机不妙,单腿跳着就要逃跑,可惜意识虽然不错,限于身体原因走位实在太差,让女儿一把控了个结实。
“你个脏心烂肺的老货,你要疯呀!拿我儿子的安危作伐,是要把我家宝贝儿当诱饵吗?好完成你和李世民那个没心肺的野心?你们要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可亲自拼杀去,凭什么把儿子置于危险之地?凭什么!”
眼看女儿的泼辣劲涌了上来,伸手就要拔腰间的手枪,这可把天机吓的一头冷汗,忙不迭地告饶:“莫要冲动,以子弑父可是大不敬,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呀!”
门外,李世民与三个儿女贴在铁门上熟稔的拿着传声筒听的津津有味,太子迟疑的说道:“还不进去吗?师妹虽说是出于对大师兄的关心,可再这般下去,我怕师父有个好歹。”
师妹?大师兄?李泰与新城疑惑的互相看了看,太子哥哥这是怎么吝得关系,好生让人头痛!
新城迟疑得开口为婆婆师姐解释道:“父皇,我婆婆也是心忧我夫君,才口出无状的,还请父皇多多担待。”
李世民忍着高血压的发作,不在意的说道:“这算什么无状?比起他爹的口舌来,父皇听的还挺如沐春风的,你姥爷骂起你父皇来,三句不离你奶奶,每个字眼都朝下三路招呼,直呼其名算个屁,朕也就是没大爷,要是当真有这么一位,只怕躺在棺材里都不安稳。”
子女三人顿时对里面生猛的师父惊为天人,心道这般作死都能活这么大岁数,指定是有些神通在身上的。
四人仗着器具便利,继续津津有味的听着八卦,这等倒反天罡的局面在宫里属实少见。
“好,我敬你算是个父亲,给你一个机会,说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什么叫算是?我本来也……你把这家伙拿远些,手工货不怎么牢靠,容易走火,爹看着有些腿软。”
“你附耳过来,爹其实是这般计划的,看着危险的紧,实则一点也不安全……”
“嗯????”
“说错话了,说错话了,其实一点也不危险,其实……,……今日就会出发,届时……,如此一来,嘿!你觉得怎么样?”
门外三个皇子、公主郁闷的紧,这当口你说个屁的悄悄话呢!这地下不见天日的,你使什么相呢!
唯有李世民不当回事,凭着早上看到的计划,印证着听到的只言片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行!还是太危险!”
里面骤然冒出来一个女高音,这下倒听的清楚,可惜除了态度,一点内容也没有。
“爹拿十年寿命起誓,绝对万无一失!”
“拿那玩意起什么誓呢,你剩下的有那么多吗?再说你信老天吗?糊弄谁呢!”
……
门外众人顿时乐不可支,真是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若论彪悍,房家人真是一绝呀!也不知道房家祖上烧了什么高香,才能出了房相这么一个正常人,属实是不易啊!
里边鬼神莫测的天机老人哄了好久,又许下若干不平等的条约,才堪堪将崔夫人打发走,天机看着一团狼藉的净室,欲哭无泪,老夫动了什么信念,临到老了认什么亲呐,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可闺女闹腾了一番后,心里还隐隐有些快感是怎么一回事?天机对自己的心理状态产生了怀疑。
没等他怀疑多久,就见李世民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戏谑道:“你闺女走了?我没发现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哈!你给朕说说,什么叫走宫里的渠道给我女婿选侍女?你是选侍女还是选妃呢?你可别忘了那小子可是我女婿!”
天机翻翻白眼,刺道:“偷听了别人说话以后最好装作不知道,哪有谍子在苦主面前自曝的?再说你那腰子还有用吗?只怕一晚上要起夜好几次吧?要是没用趁早割了算球,听说阉割了以后能清心寡欲的再活些年头呢!”
李承乾与李泰背着手抬头看天花板,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二人只当是没听见,低声讨论着天花板的形制与做工。
“我外孙媳妇呢?人家都没意见,你废什么话呢!”
“走了,与她婆婆一道走的,此刻估计已经出了宫门了,她可不是没意见,据说这一个月来与房内的两女斗得有来有回的,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原话是:原指望有个玩伴,闲暇时也算有个闺友,谁知招进来以后都是冤家。
朕也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她记事以来,朕得后宫一直无人打理,朕也言明在先,不再设皇后一职,谁知嫔妃们没了盼头竟是不再热衷于勾心斗角,倒是和谐了不少,我闺女也算是少了学习的教材,这才像个棒槌一般,做下傻事。
教训既然已经有了,朕也不会为难自家闺女,以后崔尧的内宅不能再进她人了,承乾!你也记下,若是朕有个好歹,你需替你妹妹严防死守。”
李承乾哭笑不得,这怎么还管上人家的家事了?只是既然父皇下了命令,自己也只得遵从。
“说的都是屁话,是你能管住下半身还是你们俩能管的住?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我现在倒是与我女婿有些共情,娘们太彪悍了,属实让人头疼的紧,也难怪那厮逮着机会就要溜出去松快一番。且走着看吧,眼下说这些还早,毛都还没长齐呢!
倒是眼下,你的人手发动了没?莫要阴沟里翻了船,让我闺女再登门拿枪指着我,那就不好看了!”
“放心,此刻说不得已经出城了。三千玄甲,可踏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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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天不亮就全身披挂的溜出了城门,循着手谕上标记的地点一路狂奔,此刻尉迟恭的心情无比爽朗,多日的愁苦一扫而空!
“老夫就说还得是我!他李积有个屁用!陛下能放心把三千玄甲给他指挥?做梦去吧!哈哈哈哈哈!”
尉迟恭欢快的纵马奔腾,不过一个时辰就跑到一个无人的山坳处,他远远观瞧,见此地飞鸟腾空却不下落,就知道到了地头。
忍住心中的兴奋,尉迟恭大声吼道:“玄甲卫何在?鄂国公尉迟恭在此!还不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就见到山坳中走出一队人马,只见得人马具是黑衣黑甲、人高马大!尉迟恭策马向前,点头示意。
来人无人说话,整齐划一的将拳头放在胸口,压迫感极强!
“噫嘘唏!就是这个味!儿郎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