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平,又姓周?周…幼平?莫非是他?难道真是他?应该是他!”夏凡心中瞬间闪过万千念头,他赶紧冲上去满脸急切得吼向麻子:“他可是姓周名泰字幼平,九江郡人士?”
麻子被夏凡惊人的语速和气势一惊,忘了回话。
“说呀!你说呀!你快点给我说啊!”夏凡着急地抓着麻子的衣领摇晃起来,全然忽视了自己情急之下用出了家乡话。
麻子回过了神,点头道:“然也,此即为周泰,周幼平首领!”
果然是他!
传闻中的周泰单骑救主,屡次护卫孙权。曾有一次身受数十创,血战到底不退半步,令敌胆寒。他的伤口密密麻麻如同在皮肤上雕画一般。事后在神医华佗救治下,与天争命,顽强活了下来。吴将朱然、徐盛等因此对其拜服。后来孙权为了表彰周泰为了东吴出生入死的功绩,而赐给他青罗伞盖。官至汉中太守、奋威将军,封陵阳侯。
“啪啪!”众人惊诧中,夏凡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
“如此良将在前,吾不识!有眼无珠,枉为人也!”夏凡又要继续扇耳光,身侧的典韦赶紧伸出大手拉住了他。
“主公,无需苛责自己!俺虽粗人,也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之理。况且此事,九江有错在先,主公筹谋在后,应对得当,进退有度,已是难得!”典韦劝道。
夏凡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典韦,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不管不顾地号啕大哭起来:“半年以来,吾与汝结伴,横跨四州,历经十郡,奔行何止千里!饱受沧桑,栉风沐雨,以天为被地为席,多是横戈马上行。吾不怕吃苦,等闲视为磨练,只为寻访英才,合众人之力,再造华夏,逆转乾坤,再现煌煌盛世,令四夷臣服,使万邦来朝!然天不遂人愿,每每出门时信心盈怀,归来却一无所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夜深人静时,常辗转难眠,长思己身不足,恨英雄无觅,叹俊才婉拒。今日运气使然,偶遇名将,却放任其伤重…”
典韦叹息道,他跟夏凡朝夕相伴,他的苦岂能不知?只得宽慰道:“非主公之过,宜振奋精神,他日时来运转,必有名将云从!”
甘宁闻言也心生感慨:“想不到夏公子年纪轻轻,已有鸿鹄之志,礼贤下士如此,已有明主之姿!”
夏凡不管不顾,犹在抽泣,嘴中喃喃道:
“我早该想到九江水贼中有一号水军大将…
我早该见面之时就询问名讳的…
我早该听到那一声声‘还不够’时,就有所怀疑的…
如果早点认出他,我是很可能收入麾下的,可是却一错再错到了如此局面…
如今华佗难寻,就只能任他死去吗?就没有其他擅长外伤的医生吗?…啊啊啊!破三国,破地域,破交通,破信息!一位名将多难遇到啊!老天既然让我见到周泰,为何又如此戏弄我?!…对了,那位老人!我院中的那位老人!他治疗外伤手法娴熟!华佗能救回周泰,我未必不能复刻奇迹!我和那位老人联手,他负责外伤,我负责消炎,酒精不行,我再研究大蒜素,青蒿素…只要这几天撑过去,赢回了时间,后面总有办法的…对,就这么办,一定行!”
典韦和甘宁看着夏凡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也不再劝慰:有些事别人帮不了,只能自己走出来。
短短的片刻时间,夏凡可谓是百感交集,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恍然,变成后悔,变成不甘,再到重拾信心!
夏凡调整了下情绪,对众人先是一礼:“请诸位听吾指挥,吾必可救回周泰之性命!”
甘宁带头大呼:“敢不效命!”
锦帆众人和九江众人跟着回应:“敢不效命!”
“敢不效命!”
夏凡先是一指麻子:“汝先移舟上岸,放下周幼平。”
再点出四名九江水贼,“汝等四人速拆两根旗杆,平行放置,绑于布料两边,务必紧实!吾谓之曰“担架”。然后置幼平于其上,汝四人各抬一角,缓行至宅院。”
“水猴,汝甚机警,速于周边寻一空旷宅院,备好热汤,蜡烛,洁净布条。行事小心,我等水贼身份,莫泄了底细。”
“得令!”水猴怪叫一声,迅速离去。
“兴霸,汝挑四五人,吾告知汝制酒精之法…此乃蒸馏器之构造,汝等各持部分图纸,寻不同匠人打造,勿要泄密。”
甘宁面色犹豫:“夏公子,此物如此珍贵,是否该由典韦…”
夏凡挥手打断:“吾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兴霸速去,务必日中时分完成。”
“包在某家身上!”甘宁不再迟疑,转身而去。
“典韦何在!”吩咐完众人后,夏凡走到典韦面前:“吾有重任付于汝。请疾驰回客舍,带那医师老丈至此!救人如救火,此行须得日夜兼程,最是辛苦!”
典韦立刻表态:“不妨事,某曾彻夜伏于山中狩猎,区区一夜,易耳。只怕那老丈不肯…”
夏凡知道无利不起早的道理,想到小院里那老人急切问询师承的一幕,便有了主意:“汝可对其言:医者仁心,不可见死不救。然不必忧心能否救活,只要老人家至此,吾所学医术愿倾囊相授!”然后又补了一句:“如若不从,先敲晕之,再带至此!”
典韦嘿嘿一笑:“如此便无不成功之理!”说罢,拱手离去。
“马华!”
“小的在!”
夏凡打量着这位小头目,缓缓说道:“此番交战,已有动静。血流漂江,吾等又携重宝,恐引官兵山贼惦记,不可不防!汝带兄弟,先行藏宝,并斥候四方,每时辰轮换。可否为之?”
马华兴奋道:“谢公子看重!某不让一只耗子一只鸟雀靠近!”
夏凡拱手:“一切仰仗诸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