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秦总有新欢了！”
全小满刻意压低了声音，仅限于小范围的几个人能听见她的话。
坐在她斜对面的男人接过话头，说道：“这很正常，哪个优秀的男人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要说起来，白莉能在秦总身边耀武扬威这么久，都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我呸！”全小满一脸不屑，“优秀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和‘渣’划等号？！”
男人没再回应，默默转过头盯着电脑屏幕。
全小满显然意犹未尽 ，又转头看向沈茉，问道：“沈茉，你觉得秦总怎么样？”
沈茉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心想话题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她随口回答道：“挺好吧。”
全小满对这个答案显然不太满意，追问道：“你这个评价也太笼统了吧，要具象化啊！”
“比如说，我觉得秦总超级mAN，尤其是刚才他呵斥白凌的时候，简直mAN炸了，他要是再让保安把白凌轰出去，那就更是mAN上加mAN了。”
一提到白凌，全小满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飞到眉毛外面去了。
在这个办公大区里，白凌狐假虎威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全小满老早就对她心怀不满，不就是因为她姐姐傍上了豪门吗，又不是自己嫁入豪门，神气什么呢。
现在可好，终于沦为全公司的笑柄了。
“沈茉，是爱你的哥哥帅，还是秦总更帅？”看着桌上摆放着的鲜花，全小满突然开口问道。
真是要命，碰上这么一个毫无边界感的同事，实在是让沈茉有些抓狂。
“差不多吧。”沈茉讪讪地回应道。
的确如此，毕竟他们本就是同一人。
“哇，那爱你的哥哥可真是完美啊，竟然能和秦总相媲美。”全小满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快跟我讲讲呗！”
“挺帅，挺有钱，挺阴阳怪气，挺莫名其妙。”沈茉思考片刻后，脑海中浮现出这几个词语来描述他。
“听起来有点霸总啊，还是那种蠢蠢的霸总！”全小满接话道，“那他——”
全小满没说话，沈茉便抢话，指了指秦皓勉办公室方向，“刚秦总说，公司里不要谈论私事。”
不想聊，真的很不想聊，求闭嘴。
秦皓勉从水吧走过来，就看到沈茉和一个女人在那里交头接耳，他细一听，居然是在议论他。
原来在沈茉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帅？有钱？阴阳怪气？莫名其妙？
刚解决白凌发泄掉的怒火，好像又有重新燃起来的势头，这个女人真的是有各种本事把他气炸了。
他满身上下都是优点，她居然只看到了帅和有钱。
这也太肤浅了吧。
只喜欢他的皮囊和金钱，一点都没有被他深邃的灵魂所吸引。
“沈茉，你进来一下。”人事经理探出头来，喊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到沈茉身上，一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心想，看来今天这场大戏还没结束呢！
无数双耳朵再度竖起，准备听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沈茉同样感到十分震惊，也猜不出来人事经理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糟糕，难道是秦皓勉突然发疯，今天打算把所有的关系户都清理掉？
她和白凌半斤八两，都是通过走后门进来的。
一想到这些，沈茉心里开始没骨气地忐忑起来。
毕竟，她听室友说过应届生找工作有多么恐怕。
沈茉走进了办公室。
人事经理站起身来，微笑着关上了门，如沐春风般看着她，开口：“最近工作怎么样？”
沈茉脑子里迅速转了几个弯。
“工作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是在学校里无法学到的，领导和同事们都给予了我很大帮助，非常感谢公司的培养和包容。”
中规中矩，不能轻易得罪人，但又不能过于谄媚。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没有感谢人事经理，有些没舔到位。
正犹豫着要不要补一刀的时候，人事经理接过了话。
“我就开门见山，领导觉得你工作能力不错，准备调动你去商务部，文件我都拟好了。”人事经理弹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眼神带着些许讨好。
商务部……
沈茉彻底迷糊了。
她和商务部一点没接触，怎么会突然被调过去呢？她疑惑地看着人事经理，但对方并没有给出更多解释。
想多问几句，可她心里清楚，问了也是白问。
公司的决定不容置疑，必须服从安排，否则就只有办理离职手续这一条路可选。
白凌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沈茉沉默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转身默默离开了人事经理的办公室。
见沈茉出来，众人投向办公室门口的目光齐齐收回，装作若无其事的工作。
“无独有偶啊，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安娜的声音在沈茉耳边响起，她扫了一眼白凌刚清空的工位，又看了看沈茉，语气中带着戏谑。
沈茉一言不发，开始默默地整理自己工位上的文件、水杯以及各种小摆件，一件一件地放进纸箱里。
“天啊，这是要大出血啊，公司要破产了吗？一天裁两个。”
“怎么可能，要裁员也不可能只裁两个低工资的吧。”
“应该是不能胜任工作，不符合岗位要求。”
“……”
有人小声嘀咕着。
这时，坐在沈茉旁边的全小满一脸悲伤地看着她，“沈茉，你要走了吗？我会想的你的。”说着，全小满伸出两只手，作拥抱状。
沈茉吓得后退一步，躲了过去，对于这种陌生人之间的亲昵举动，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全小满见状，嘟起嘴巴，“你怎么这样，抱一下都不让，白做了这么多天同事。”
这时，斜对面的男人笑着看向全小满：“都离职了，人家敷衍都懒得敷衍你了。”
全小满听后，眉头紧皱，不悦地说道：“你非要说话这么扎心吗？不让抱就算了呗，对了，沈茉你这花带的走吗？”
沈茉看了一眼桌上的鲜花，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