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藏藏,被找到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太和殿外头,蓝望泞给他堵在房顶上,上不去,下不来。
唐四夕表情丰富地求饶,“我真错了阿泞,我改还不行嘛?”
蓝望泞不动声色,倚在檐角高处,静静看着他演,看他一会儿要发誓,一会儿又要鱼死网破。
“四夕,收拾一下,我带你去酆都玩。”
撒泼到一半,唐四夕一愣,
“你,不是不让我去吗?”
“我不是不让你去,是我想陪你去,手头上有事务暂时走不开而已。”
蓝望泞宠溺啧了一句,后知后觉点点额头,“唉,原来是没说明白才这么折腾。”
他张开怀,撇开华丽王服的长袖,示意这个快乐小狗过来抱,再给人接了满怀。
唐四夕确实开心,他仰着脸笑嘻嘻,“阿泞,你没骗我吧?”
蓝望泞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吻了眉心。
“没有,我请了两天假,专心陪你。”
“那朝务?”
“事业没了可以再挣,老婆没了我一辈子都难受。”
给这张小脸捧在手心里,就像捧了一朵花,蓝望泞恶趣味地一揉一挤,挤着肉嘟嘟的小脸。
他轻轻笑,唐四夕的神情他看不够,“不过咱俩顶着这张脸出去太招摇,得变化一下。”
暗蓝色调的酆都城看似冷清,街道上热闹非凡,妖与鬼共于此,打造一场烟火盛世。
前身都是凡人,对人间界多有留恋,造了与人间一般的古城高建。
小芙初来,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街角的樱桃酪,巷北的醉月楼,一条大鲶鱼背了串糖葫芦到处走。
她趁人不注意,偷拿了两串,递一个给海商云。
月影入云,这天气微微起了点小雨,湿淋淋的。
小芙撑了一把杏花纸伞,海商云背着她,玩一天累的腿抽筋,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返。
她朝海商云脸上亲了一口,海商云酸溜溜地发问,“王妃,你这是在亲谁,亲蓝望泞,还是在亲海商云?”
好端端的还吃起飞醋来了,白瞎一副精明长相。
唐四夕又对着他的脸轻轻咬了一口,
“那你呢,鬼王大人,你用什么身份接受我的亲亲?”
说不过,蓝望泞妥协一笑,
“好,这一环节算你赢,以后所有环节都你赢,顺手给我个台阶就成了。”
说什么输赢的,先前就是想出去玩,后来莫名演变成胜负局。
但是,玩到最后有点大呀。
唐四夕亏心,赔笑,“那我说你阳痿早泄,你亏大了哦,回头我挨个解释,还你清白。”
“我不在意,你心里清楚就好了,”蓝望泞给人掂正,悠悠闲闲,
“再说,谁看不出来这是调情?整个鬼域堡都知道,我就吃王妃这一套。”
唐四夕没忍住,脸贴在肩上,噗嗤一声笑出来。
恋爱脑没救了。
“王妃。”
“嗯?”
“非你不可这件事,不是错觉。”
那时,蓝望泞在坑外听他说话,吐槽他腹黑,精明,什么词儿都好,都接受。
但错觉二字,用的实在不准确,王八吃秤砣的心都没他铁,的确是踏踏实实认准了这个人。
和在夜晚的风极温柔,卷着蓝望泞未说出口的话吹散唐四夕额前的发,赤红的花满天飘迎,遮不住的玫香气。
某个人的爱很多时,这种香气就裹着蜜糖,毫无顾忌地招摇。
太甜,腻得唐四夕叹了一声,静静盯着这张表面不动声色,心里还有点小别扭的脸。
随口说的而已,没想到那么在意。
唐四夕在那脸上亲了一口哄他,“瞧你这小媳妇儿的劲儿,我知道啦,以后尽量规范用词。”
被主动亲一口,蓝望泞的嘴角,飞到天上下不来。
恋爱脑石锤没救了。
“那你有喜欢我多一点吗?”
“有的哦,傻瓜。”
“那可以放一颗豆子吗,在我们的小罐子里?”
“也可以的哦,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