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无礼。”男人此时笑笑,喝住自己的家丁,看着自己的下人放开那店小二之后,然后就道,“这位小哥,他,是我的贵客。”说着,指了指依云慕辰,依云慕辰顿时惊了惊。
“唐公子,有礼有礼,请,请到这边来。”店小二听着顿时就往前面带去,看着依云慕辰,眸中闪过一丝的异样,这个人怎么会认识唐公子那样的人呢!
依云慕辰注意力不在那店小二身上,而是看着这所谓的唐公子,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自己的肚子是真的很饿。
“公子,有请。”唐乐上前笑了笑,然后有礼貌地邀请依云慕辰,依云慕辰有些尴尬,难道自己真的是走进走运了?一连遇上好多的好人,那自己就不怕饿了!
“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依云慕辰也笑笑,然后就跟着走了进去。
依云慕辰想,这唐公子肯定是个非富即贵的人,不然,不会竟然邀请自己到了这个雅间!天,自己做梦的都没有想到,还会有一天进入这如此高雅的房间中。
如此,探探他的身份,如果是这虚州富甲一方的人,那自己也许可以和他交个朋友,然后好好地让他帮助自己找到哥哥,好让自己帮助哥哥复位。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唐乐眼眸弯弯,在依云慕辰的全身上下溜了几遍,然后笑着对上他的月牙眸,双手拿着酒壶,然后倒了两杯酒。
“我叫陈木。”依云慕辰笑笑,“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这些大夏周朝的人,就是这么麻烦,问别人的名字,就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来嘛!还要自己去问!
“在下唐乐。哦,是这唐家堡的三公子。”唐乐嘴角微微翘起,然后拿着酒杯移动到他面前,“请。”
“哦,好。”反正自小就喝酒长大的,这些薄酒,算什么?只是很久没有碰过酒了。依云慕辰端起酒杯来,“唐公子能不嫌弃我,带我到这里喝酒,我实在是感觉荣幸之极!”
“哪里,是感觉陈公子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实乃是人中龙凤,所以,感觉知己难寻,便邀请陈公子一同来吃上几杯薄酒。”唐乐举起酒杯来说道。
依云慕辰微微皱眉,自己这个乞丐模样,衣服旧得很,脸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用水擦的,他倒是认出自己眉清目秀?
“请,干。”唐乐笑着道。
“嗯。”喝了这杯酒,就请他帮忙。依云慕辰点头,然后也举起酒杯来,和他一碰杯,然后扬起脖子喝了下去。
唐乐笑得奸邪,看着他喝下去,反而自己是停在半空中,趁着依云慕辰仰头之际,将那酒杯中的酒都给泼了。
北宫绝世此时恰好的追着来到这里,看着日中的时候,到了,没想到,进了同一间客栈。
此时他正戴着斗篷,但浑身上下的清洁干净华丽的袍子掩不住他的风华,所以,店小二一下子就迎上来,“客官,到这边坐。”
北宫绝世点头,然后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子坐下,“二两酒,一斤,不,两斤牛肉。”北宫绝世想了想,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走远,点多一点,也许,能够遇上他吃上一顿。
“好嘞!”店小二欢快一声然后自己走开。
北宫绝世一边慢慢吃着切碎的牛肉,一边小酌几杯薄酒。目光却是时常盯着外面看,看看会不会出现那个臭破孩,这个臭破孩,肯定不简单。
看上去年纪这么小,但,花样百出,险些自己都被他给骗了。
“哎,你刚刚看到没,唐公子又拉上一个小男孩进了厢房。”没想到,在旁边那桌,倒是有人说着闲话。
“看到了,这么矮小,还有,那个男孩,全身脏兮兮,臭烘烘的,都不知道唐公子是不是太好龙阳,竟然连这样的孩童都不放过!”
“就是。你不知道那个男孩,啧啧,应该是外地来的,眼睛倒是挺漂亮的,溜出水来一般。哟,可惜啊,瘦小得一把骨头都可以随时捏碎,不知道唐公子会不会将他活活要死。”这人的眼神可是暧昧至极,凑上自己同桌的伙伴去说。
“你说得对,听闻这唐公子那方面的欲望十分的强,而且,好男童。”
北宫绝世听着顿时脸上一怔,该死的,这个男孩不会就是他吧?手指关节泛白,一下子扔了一些碎银在桌面上,然后看了这客栈的结构,看到店小二引着一些客人到楼上的厢房,北宫绝世立即就往楼上奔去。
“陈公子?醒醒,陈公子?”唐乐接连喊了几句,而此时倒在桌面上的依云慕辰毫无知觉,整个人都已经是睡得死沉。
唐乐嘴角翘起,然后立即就上前去,“我的乖乖,太嫩了!肯定美味至极!”那双手上下搓了搓,嘴角都要流出口水来,“虽然是脏了点,但是,看上去,嫩极了!”说着,一把就将依云慕辰从那桌旁抱起来,走进珠帘内,一把就将依云慕辰整个人扔在床上。
顿时,依云慕辰被摔得七荤八素,发出一声闷哼。
唐乐此时笑得有些淫荡,这声音,酥媚,入骨!没想到啊,能遇上这样的男童!
顾不上擦掉嘴角的口水,唐乐已经脱衣,倏倏几声过后,他已经脱得一干二净了。整个人放着贪婪的目光,然后就爬上床去,一下子就压在依云慕辰的身上。
他开始迫不及待地将人去解开依云慕辰的衣服,但,就在刚刚想着要拉开依云慕辰的腰带的时候,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唐乐已经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下一秒,重重地就飞了出去,摔在墙角处,砰的一声,唐乐已经是内脏受了重伤,摔在地上,吐血晕死过去。
北宫绝世那只黑色深眸冷漠,而那只赤眸,充满了血,红得妖冶!
他跨步上前,目光落在依云慕辰的身上,见他腰带刚刚解开一条,便动手将那腰带重新打好结。北宫绝世探了探他的鼻息,见没有异常,一弯腰,就将他整个人都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过,北宫绝世真的眉头一皱,他身上真的像刚刚那些人说的,臭烘烘。自己真的难以明白,之前不是和他在一起过了几日么?竟然没有感觉他身上的臭味!
北宫绝世心中有点郁闷,但,还是迈步走。
此时走到墙角处,看着那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吐血三升的唐乐,北宫绝世浑身狠戾,右手聚气,朝着这唐乐就打了过去,顿时,唐乐崴了脖子,声都不声已经去见阎王。
走出去,看到这厢房中布置的正是好些酒菜,但,明显看到一个位子上的酒杯倒在一边,而另外一个座位,酒杯尚好端正放着。
不用说就知道酒杯倒了的是谁的位置。北宫绝世一把就将那酒壶揭开,闻了闻。这里面果然没有下毒,仅仅是下了很重的蒙汗药。
北宫绝世想起依云慕辰所说的话来,他是百毒不侵的,而这蒙汗药,不属于毒药,所以北宫绝世哼了一声,然后将那酒全都倒在地上,而且,撒了好大的一个范围。
嘴角邪魅一笑,北宫绝世寻了窗子,右手便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把火折子来,哧,燃起火,他一把将那火折子仍在地上的酒上面,纵身,扛着肩膀上的人,从窗口处一跃。
过了好久,北宫绝世终于感觉到床上的人醒了过来。
依云慕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躺在一间雅间里头,顿时吓得惨白,“啊!”
北宫绝世顿时唰的一声,就站在他的床前,眸子深沉,“怎么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依云慕辰张口就道,但,当看到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顿时惊讶,“啊,你怎么在这里!”
北宫绝世皱眉,他还不是一般的吵。
“难道你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吗?”北宫绝世瞪了他一眼,“年纪不大,却和别人饮酒!”
“什么?”依云慕辰整个人吓了一跳,自己没做出什么事情来吧?还有,那个叫做什么唐乐的唐公子呢?顿时,就掀开自己的被子看看,还好,自己的身上还是自己穿的衣服,并没有被打开或者是什么的。
还好。
北宫绝世看着他的表情,双眸变得有些危险,他竟然是这样看自己?难道,他也好龙阳?要是这样,自己可真是白费一番力气了!早知道是这样的人,自己就应该走得远远的!
“说真的,你怎么在这里?”依云慕辰看着没事,很正经地就从床上爬起来,自己刚刚检查自己,就是害怕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啊,更加害怕面前这个站着的人知道好不好!
“你还记得那个叫做什么唐公子么?”他不回答反而问道,然后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才不要和他坐在一起,要不然,自己肯定也会被人说成是有龙阳癖!
“对,你知道他?他在哪里?”依云慕辰顿时就问道,而且,整个人很兴奋的样子。
北宫绝世看着他这个反应,顿时眸中不禁冒火,“你喜欢他?”
“啊,没有,没有。”奇怪,他好像是生气了?依云慕辰不懂,还是问,“我有事要求他帮忙。”
“我不行么?”北宫绝世忍住怒吼,还是较为平静地开口。
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地满含别的一层味道。
可惜,依云慕辰也听不出来。
“那个,他是唐家堡的三公子,在这里熟悉,我要是能请他帮忙找人,那我就可以省下很多功夫了。”依云慕辰笑笑,“而你,你不是很忙么?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北宫绝世听着他的解释,才慢慢降下火气,“他死了,死在我的手中。”
“什么?”依云慕辰一下子上前就揪住他的衣襟,谁让他坐在椅子上,让自己有机会比他要高!
“很奇怪?他好男童,想侵犯你,我恰好路过,所以就仗义了一下。”北宫绝世嘴角轻轻动了动,丝毫不在意依云慕辰此时很凶狠地揪住自己的衣襟,“要是你心中不满,我可以找个男人给你。”
“你,你说什么!”依云慕辰脸都绿了,但又随即变成猪肝红色,但,回味听到他说,那个什么唐公子竟然是喜好男童,把自己当成是男童想要那个!天,自己是身材矮小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好,杀了好!
“算了,杀了就杀了!”依云慕辰看着他,“谢了!”可是他可是杀了能帮自己的人啊!
“你不是很满意,要不要找个男人给你?”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变化的脸,还有刚刚说的话,北宫绝世心中就一阵不舒服。这个臭破孩,自己是不会忘记他是怎么骂自己的!混蛋,狗屁,坏人,呵呵!
“你说什么!”对,刚刚自己就是听到这一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依云慕辰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当看着自己的手正揪着他的衣襟的时候,猛地就放开,然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之后,道,“我看你,是你自己需要男人了!”
啊?北宫绝世顿时青筋暴起,他竟然说自己需要男人!这是什么意思!北宫绝世倏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大脚向前走去,依云慕辰看着,猛的就往后面退去,到最后,看着他那吃人的样子,依云慕辰不再淡定,猛地就要跑到外面去。
北宫绝世大手一捞,将依云慕辰整个人带了过来,大手,狠狠地掐在他的脖子上,此时北宫绝世整个人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将面前这人举起,掐着他的脖子,慢慢收紧。
依云慕辰的脚已经离开了地,蹦跶着,在空中乱踢,“我,放,放开,放开我我,我不,不敢了对,对,对不,起”他艰难地说着。
北宫绝世狂傲一笑,红赤眸子含血,“你不是很想见你哥哥么?我送你去地狱,你在那里慢慢等他,等到我帮你找到你哥哥,我就直接送他到黄泉见你,可好?”
“不,不放,放开,放开我”依云慕辰整个人就要翻白眼,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个男人,好可怕,好恐怖自己就要死了是么?竟然是死在他的手中,如果自己真的是嫁给他,那自己岂不是被亲夫所杀?
依云慕辰此时蹦跶的脚都慢慢停下来,而眼角的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滴答,如此炽热,满含着他最后的温度,烫在北宫绝世的手上,顿时,北宫绝世浑身一颤,手在那刹那间放开,依云慕辰摔了下来,然后躺在地上,晕死不醒。
北宫绝世惊愕,自己刚刚是干什么了?看着自己这双手,自己竟然想要掐死他!
北宫绝世往后一退,坐在地上,但,面前看着依云慕辰一动不动,心中害怕之极,好害怕,他就这样离开自己
北宫绝世顿时就爬上去,然后将他搬过身子来,手,探上他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但,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勒痕的时候,北宫绝世顿时手中缩了回来,“对,对不起!”
摸着他的脖子,见还有一点点脉搏的跳动,北宫绝世顿时运气,将真气集中在手中,就打入他的体内。
好冷,好难过。自己想过千千万万种死法,为什么,就是没有想过会被自己曾经定亲的男人掐死的呢?竟然还是这么凶狠,一点都不听自己的解释。坏透了他!
泪,猛地就流下来。好想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北宫绝世收回真气,将他抱起来,然后就放回到床上,当盖上被子的时候,却是看到那眼角两边的清泪。
心被触痛了一样,竟然有了一丝的痛意。
北宫绝世伸手,将那两行泪水擦掉,“真是个小孩子。”
而她此时正在那混沌当中,却没想到,会突然听到一声宠溺般的声音,“真是个小孩子。”然后,他擦掉了自己的眼泪。他是谁?
“你是谁?”依云慕辰顿时就喊道。
“北宫绝世。”
他的心一颤。
她的心一暖。
——
日子过得很平凡,纪芸菀接连几日,都一直在院里,闲来无事,就做做女红,或是抄写一些佛经,或是看着医书来研究。但,一旦没事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南世子会这样说?他是坏人才对,自己从心里就恨他就知道他有多坏了。可是,自己一点都不想着要去报复他什么。
纪芸菀心中有所郁结,只好是看庭前花开花落。
月色朦胧,深秋已到,纪芸菀这晚不知怎么的,就感觉有点累,便早早入睡。
此时,在一处底下宫殿中,暗黑的房子内,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坐在那石床上,不断练功,连那唇瓣变成黑色都去顾及,旁边,是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有七八条虫子在不断的爬着,不断寻找着一定的突破口,但,却未能找到。
依云上城紧紧闭着眼睛,手中聚集的精光不是蓝色,而是变成了紫红色,甚至,带着一丝的黑色。练到最后,依云上城只感觉一股血腥从心口处涌了出来,顿时,整个人忍不住往那盒子喷出一大口的黑血来!
那些虫子闻着血腥,争想去吃。
眸子打开,紫眸却是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依云上城看着这些蛊虫将自己吐出的黑血统统吃掉,嘴角动了动,“还有一些时日,就可以大功告成!”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的声音。
依云上城立即就将那盒子盖上,然后藏好,擦了擦嘴边的血,还有那石床上血滴。
“进来。”依云上城睁开明眸,此时双眸变得紫色,明亮,清澈。
穿着亚麻色衣服的婢女进来,然后将一些饭菜端上,摆放好,然后才下去。
依云上城并不急着去吃,自己还不是很饿。
他见婢女走了之后,便从柜子里拿出水晶球来,手中聚集一股能量,打在那水晶球中,果然,那水晶球内,看到的是纪芸菀正躺在闺房内的床上,沉沉睡去。
他嘴角笑了笑,“你有没有梦到我呢?”
“你的梦不再充满血腥,不再有噩梦出现,有的只是爱,是我对你的爱,你对我的爱。”他喃喃说道。
“恨南旭琮,拿出你的勇气去恨他,拿出你内心的潜能,恨他,所有的噩梦,都是他给你带来的,所有的怨恨,都是他给你的报复。”
“南旭琮他不爱你,他只是利用你,利用你,他一直在骗你!骗你得到你的地位,得到你的身体,得到你带给他的荣耀!从而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利欲熏心,他心中,只有他的权利,他对你,只有虚情假意。”
依云上城的嘴里不停的低声说出一些话来,仿佛是咒语,无论隔得多远,都好像是凑在纪芸菀的耳边说话。
纪芸菀睡得好好地,梦中,好像是和依云上城,那个温润的男子,那个曾经对自己笑,执意要将最好的象征权利的大耳环送给自己的男人,和他一起漫步在那桃花林中,惬意携手。
但,没想到,却是一阵混沌,将自己狠狠地困在那狭小的空间内!自己的心充满了恐惧,可是,竟然有人在说话!他说:
恨南旭琮。
南旭琮他不爱自己!
他一直在利用自己!
纪芸菀的双手狠狠地抓在身下的床单上,黛眉紧皱,“啊,我恨你,我恨你!”纪芸菀一下子睁开眼睛,整个人猛地就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珠儿猛地就从外面跑了进来,隔着帘子,猛地喊,“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你怎么了?要不要珠儿进去帮帮你?”
“不用。”纪芸菀缓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你下去吧!”
“是。”珠儿听着是做噩梦,才放下心来。
纪芸菀双拳还未曾松开,脑海中却是想着刚刚的话。
眸中闪过一丝的嗜血。自己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害得自己还要嫁给他。真是讽刺。纪芸菀嘴角动动,才慢慢放松。
快要冬猎了,要不,在冬猎的时候,结果他。
纪芸菀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