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会我拿给你。”楚云霄很清楚,这钱,每家每户都得交,那是半点都少不了的。
“唉。”周里正叹了一口气:“交钱是小事,最主要的是,上头发话了,要大家开垦荒地!”
“开荒?”楚云霄蹙起了眉:“每家开荒还是每人开荒?”
开荒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土地不肥沃,辛苦开垦的田地,可能种不出多少粮食,上交赋税之后,自己能留下的粮食,极少!
“每家每户开荒四亩。”周里正最初听到这话的时候,可真是惊呆了!
一家开荒四亩,这锄头还不都得抡得冒火星子?
“我家人口多还算好,村里有人少的,男丁少的,怕是……”周里正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民兵队的,你倒是可以不用开荒!”
“那,所有民兵队的,是不是都不用开荒?”楚云霄立刻询问着,不说别人,就说杨荣和何昌家,他们都以打猎种地为生,冬天就打猎,春天种地。
杨荣家,就只有他一个壮劳力,田婶又刚刚生产。
何昌家,万婶可以帮忙,何冬宝年纪还小,万婶的闺女都嫁出去了,不在身边,除了自家种的田地,再开荒,怕是难。
“这,就不知道了。”周里正摇了摇头。
楚云霄道:“周叔,我去打听打听,如今我们正是招募人手在修去瑶光阁的路,若是开荒,只怕很多人都不能去!”
“好,云霄,你路子广,你去打听打听,能不开荒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少开荒一点也行。”周里正第一个来找楚云霄,也是存了这些想法的。
村里大家现在的田全种上,累的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要是再开荒,还得开荒四亩,只怕很多人都吃不消。
周里正离开之后,李芸娘担心的问:“我们家不用开荒这四亩地吧?”
“我是民兵队的,而且,我以前在凉州打仗,田地赋税可以免几亩地的。”楚云霄想,开荒四亩地,那修路可就没有人了。
“芸娘,明天,我就去一趟县里,找打打听打听。”楚云霄心底存了事情,晚上将地窖最后一点收拾完,才回房睡觉。
“楚云霄,今天夜里出门的时候,把这个带上。”
李芸娘指着凳子上棉花褥子包裹着的饼,道:“我特意给你留的饼,夜里饿的时候,垫巴几口。”
“芸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楚云霄打开棉花褥子,油纸包裹着的饼,还带着热气。
“快盖住,说不定,半夜还是温热的呢。”
李芸娘铺好床钻到被子里,她小声说:“我知道,你干的事情,肯定是大事,是好事,我只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家里,娘和云川还有云辰他们,都等着你回来。”
“你呢?”楚云霄看着她,散落了头发的她,衬的她脸庞更加的娇小,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
“我,我也担心啊。”李芸娘的唇微扬着:“你可是楚家的顶梁柱。”
暖黄的烛光衬在李芸娘的脸庞上,映衬着她的笑脸,他点头:“别担心。”以后,他会撑起一片天。
……
“怎么生了一个女儿,不是儿子?那我的小孙子不是没了?”
程母听到郡主生了孩子,终于是让她找到借口回京了,刚回京到郡马府,就听到程书说郡主生了一个女儿,程母眼底的嫌弃都藏不住了。
“娘!”
程书冷声开口提醒道:“我已经有儿子了,郡主生的女儿,也很好!不管怎么样,都是郡主生下的孩子,沾了皇室的血脉!”
在‘皇室的血脉’几个字上,程书加重了读音,程母一个浑身一个激灵,道:“儿啊,你说的对,沾了皇室血脉的孙女,可也是高贵的!”
“你放心,我到了郡主面前,肯定不会说生女儿不好的!”
程母又担心的问:“孩子是早产的,孩子还好吧?怎么好端端的,就早产了?是不是郡主脾气太大?”
“别提了,子期和楼崇俊打起来了,子期不小心推的。”程书捏了捏眉心,郡主越是大度,不计较程子期的没轻没重,他对郡主就越是亏欠。
“那肯定是她身子太弱了。”程母的心偏在了亲孙子的身上,她道:“你没打子期吧?子期可是你亲儿子,我亲孙子!”
“娘,郡主早产,昨天生了一个晚上,闹得孩子早产,要是郡主闹到皇上面前,你以为子期还有命在?”
程书怕程母等会乱说话,特意将这事给提了出来。
郡主可是礼亲王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甚得皇上的欢心,不然的话,也不会给郡主封地,食邑千户了!
他如今用的纸张,是京都最上乘的宣纸,用的砚台,都是上等的端砚,笔也是用的最好的羊毫笔……
“哎呦。”程母吓的腿都软了。
程书扶着她,道:“郡主是皇室中人,身份尊贵,得亏她从前不计较你的出言无状,不然……”
“儿啊,我,我以后一定会将她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程母后怕的拍了拍胸脯,郡主这个儿媳妇,可不是李芸娘任由她揉圆搓扁的,她身后站着的,可是皇室。
程母深吸一口气,想着等会见着郡主了,一定要好好讨好郡主。
“什么?”
程母刚到郡主的院子里,本来想着讨好郡主,可,银蝶一句话,就让程母压着的火,腾的一下飙了起来。
“丫头,我可是孩子的亲奶奶,郡主的亲婆婆,我看看亲孙女怎么就不行了?”
“郡主给程家生了孙女,我这个当婆婆的心里高兴,想要看望郡主,怎么就不行了?”
郡主身子娇贵,拿着鼻孔看她,她也不想看!
但孙女姓程,可是程家最金贵的孙女,这怎么能不让她看呢?
“老夫人,郡主说了,小姐是早产,不能随意见人。”
银蝶一点都不惧程母的愤怒,她朝着程书行礼道:“郡马若是不信,可亲自去问巫医,至于郡主,刚刚歇下,郡马要叫醒郡主吗?”
银蝶嘴上询问着,但身体却是一点都没有要去叫醒郡主的意思,她自顾自的补充道:“郡主昨儿个生产辛苦,郡马一定舍不得叫醒郡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