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道定是妾身白日里让长公主给容黛换嫁妆一事,惹恼了长公主!长公主便想敲打妾身!”
“如今查抄的人手都是世子爷和长公主的人,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栽赃我们!”
人群中兰姨娘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
姜妧姎勾唇笑了笑,嗬~这是恶人先告状来了!
“待查抄结果出来后,本宫不介意在府中张榜公示。相信府中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若是有人觉得本宫和世子栽赃了你们,不妨来念挽居与本宫当面对峙。”
谁主张谁举证,她才不会陷入自证的陷阱。
众人面面相觑着,张榜公示,岂不每个人贪了多少大家一清二楚?
当下有人喏喏道,“张榜公示就不必了,我们相信长公主!”
姜妧姎笑笑,站起身走到容黛身旁,拉起她的手,对着府中的几位未出阁女儿柔声道,“今日兰姨娘同本宫说她只肯给你两千两陪嫁!”
“容黛妹妹,本宫也是女儿家,深知嫁妆是女子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本钱!”
“本宫不瞒各位妹妹,府中现在情况比你们想得还要严重!公中现在连五万块白银都拿不出。如今容黛妹妹出嫁,府中挤一挤,还能凑出她的来。”
“日后到其他妹妹那里,怕是有心无力!包括府中还未娶妻的弟弟们,也是如此。”
“偌大的国公府,连儿女的嫁妆聘礼都凑不出,本宫也实在意外!”
“本宫与你们大哥实不愿各位兄弟姐妹将来面临在婚嫁一事面临窘境,故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你们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
一番话把几位小辈的心思触动了,尤其是容黛。
旁人不知道,她娘她再清楚不过,容和去学堂读书,揣在荷包里的银票就没有低于两百两过。
容和随随便便的零花钱就有两百两,而她出阁这么大的事,却只给两千两,未免偏心得过了。
容黛看向兰姨娘的眼神再不复先前的疼爱,反而是质疑和不解。
兰姨娘接收到容黛的眼神,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容黛见状,定定地说道,“兄长嫂嫂做得对!容黛自是全力配合。”
其他几位也纷纷表示理解。
名义上的上京府卫,实际上的天子近卫们训练有素,干脆利落地将府中上上下下查抄了一遍,除了念挽居,就连定国公容安的寝室也搜了。
全部搜查一遍,已是寅时末。
姜妧姎和容予让众人先回去休息,余下的自有账房们逐院逐个核对!
回到住处,看着屋中被翻得家徒四壁的模样,兰姨娘一脸呆滞,不敢置信。
那群人搜捕得有多细致,细致到她的一方天蚕锦的丝帕都被搜走了!
兰姨娘半生筹谋,费尽心机,竟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不仅如此,她贪墨了那么多,待最终结果出来后,可以预见地容予和姜妧姎不会放过她!
她手中确实有姜妧姎的把柄,可那把柄不过是姜妧姎污蔑林氏。
此轮查抄之后,林氏的罪状不见得比她轻。
如此姜妧姎污蔑林氏不仅无过,反而可以说成大义灭亲,慧眼识恶人!
兰姨娘急道,“加派人手,去城外迎迎老夫人,务必让她尽快回府!”
只要容老夫人赶在容予和姜妧姎出结论前回府,就能力挽狂澜,此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容老夫人才是幕后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当日定国公容安只跪了三天,容老夫人就松口让林氏进府,不就是因为林氏蠢笨,好拿捏!
让她进府,比再娶一位世家贵女好拿捏,更方便她们动手脚。
而林氏也不负她们所望,蠢笨如猪!
翌日巳时
容予今日要带人查抄裴府,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姜妧姎请来的账房也在加班加点的盘点昨日查抄的成果。
“公主,容老夫人的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外了。”楹风禀报道。
姜妧姎勾唇笑道,“这么快?不是说晚膳时分才能到吗?老夫人回府,却不曾相迎。如此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定国公府书房
容老夫人进府后,一刻也不耽误就去了容安的书房。
姜妧姎赶到的时候,就听到容老夫人中气十足地咆哮道,“小的不懂事,你老的也不懂事?”
“长公主娇纵,你和容予也不拦一下?”
“查抄虽有用,但都是一家人,如此下来,钱有了,情分却不在了。”
……
听着容老夫人的歪理,姜妧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