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缥缈峰上静谧一片。
慕容辞忧看着堆满桌子的娘子饼,心里有些好笑:念慈还真是大方,一送就送来了一车......
慕容辞忧随手拆开一包,空气中立刻飘出一片甜丝丝的味道,那甜味把他的思绪带回那个初夏,他又想起在敦煌郡和宋济泽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正想着,慕容辞忧却听到床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轻笑一下,捏了一块娘子饼走到床边,宋济泽果然睡醒了。
那次从城门上摔下来,贾药师用了奇药也才堪堪救回性命,可宋济泽的脑袋却摔的混沌了,一日里像个婴孩似的,总是黑白颠倒的睡许多次。
慕容辞忧便一直守在他身旁,喂水喂饭洗脸睡觉,事无巨细的照顾着......
“饿......”,宋济泽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慕容辞忧。
慕容辞忧看的喉头滚动,他猛地贴近宋济泽,指着自己的脸颊笑道:“你亲我一下,便吃一口!”
宋济泽没听懂他的意思,只呆呆的看着他手里的娘子饼咽口水,慕容辞忧眉毛一挑,红唇微张衔住娘子饼的一角,送到宋济泽嘴边。
宋济泽果然上当,仰头咬住那饼,三两口便咽了,似乎还没吃饱,看到慕容辞忧嘴里还有,竟不管不顾的贴上去......
这下,原本体谅宋济泽身子虚弱,没怎么胡作非为的慕容辞忧,也终于忍不住了,他反手从烛台上摸了一把温热的蜡油,拥着宋济泽躺在床上......
直到蜡烛燃尽,慕容辞忧才精疲力尽的抱着宋济泽沉沉睡去。
睡梦里,慕容辞忧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声温柔的告白,“辞忧...不苦...我爱你......”
那声音像极了宋济泽,慕容辞忧累的眼皮也睁不开,只下意识的伸手抱他,一抬手却扑了空。
慕容辞忧心里一惊,立时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掀开锦被却还是不见宋济泽的踪影,只有床边还落着一只他的鞋。
慕容辞忧哪里还来得及套上外衫,只踩着满地的娘子饼碎屑,失魂落魄的冲出去,可雾涌云蒸间,别说找人,就是路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前方却响起砰的一声脆响,是厨房!
慕容辞忧慌忙跑过去,一推开门,就看到宋济泽正蹲在一地碎瓷片里,不知捡着什么。
慕容辞忧看的心里一疼,踩着满地碎瓷过去,一把抱起宋济泽,把他放在桌上,脸上沾着灰土的宋济泽,只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乱跑什么!”
慕容辞忧,说话间却带着愠怒,宋济泽心里一慌手上一紧,那锋利的碎瓷,立时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见状,慕容辞忧叹了一口气,手上极温柔的接过宋济泽手里的瓷片,扔在一旁,又含住他受伤的手指,帮他轻轻吮吸着血珠。
那伤口被温热的嘴唇一碰,愈发疼痛起来,宋济泽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指。
慕容辞忧哪里愿意,只一把揽住宋济泽的腰肢,把他锁在怀里,比蟒蛇还灵巧的舌头,缠着他的手指......
抬眸间,慕容辞忧看到宋济泽脸上染了两团红晕,这才满意的松开他。
眼见宋济泽衣领敞着,慕容辞忧又伸手帮他拉好,这一拉才将他单薄衣衫下的满身红痕,看的更清楚了。
想起昨夜的荒唐,慕容辞忧嘴角扬起一抹邪魅回味的笑,他轻轻的摩挲着宋济泽脖颈上的红痕,轻声道:“疼不疼?”
“不疼......”,宋济泽眼神清澈的看着慕容辞忧,却觉得脖子上有些痒痒,便往旁边侧了侧想要躲开。
看着宋济泽左躲右闪的狼狈样子,慕容辞忧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话音刚落,慕容辞忧的心里就荡开一片涟漪,他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不论宋济泽是怎么样,是聪明还是痴傻,是高高在上还是清冷孤绝,他都很爱,爱的死心塌地,爱的难以自拔......
慕容辞忧情不自禁的扣住宋济泽的后脑,深吻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门外传来怀礼惊恐的喊声,慕容辞忧有些可惜的松开宋济泽,又半跪在地上,帮他把脚心上扎的碎瓷也拿出来。
“呀!这......”,等怀礼看清厨房的一地狼藉,不由的疑惑起来。
“怀礼,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在随便做些热汤饭”,说着,慕容辞忧取了一旁的水囊挂在腰间,才拦腰横抱起宋济泽,往外走。
阳光从缥缈云雾中洒下一束金光,四周都变得明媚温暖起来。
看着一地狼藉,怀礼叹了一口气,又大声道:“哥哥,这些估计要多收拾一会,你们饿了就先吃些娘子饼垫垫”。
慕容辞忧没有应他,只飞步抱着宋济泽回到禅房。
禅房里,慕容辞忧将宋济泽轻轻放在床上,又翻出纱布,细细帮他裹了手上和脚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