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何雨水回应得很简短，显得有些急于离开。
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何雨柱不由得心生疑惑。他明白，妹妹并非因为钱而拒绝这件衣服，更多的是她内心的一种理性，她不想让自己陷入任何外界的干扰，不想被任何东西左右，包括他。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口，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丝微妙的情感。
何雨水愣了一下，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顿了片刻，然后淡淡地开口：“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话语并不激烈，甚至带着一种让人有些心痛的平静。何雨柱顿时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感。他知道，妹妹的坚强，是一种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的方式。这种坚强，他从未真正理解过，甚至可能连她自己都不完全明白。
“好吧，去别的地方看看。”他最终叹了口气，心底的那份压抑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沉重。他不想再让妹妹感到任何的负担，也不希望自己的不安影响到她的情绪。
他们继续在商场里走着，四周是琳琅满目的商品，五光十色的橱窗里，衣服的样式不断变化，仿佛每一件衣服都在向他们诉说着不同的故事。何雨柱看着妹妹的背影，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她依旧是那个冷静、理智、不言不语的妹妹，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而他，始终站在她的墙外，永远无法进入她内心的世界。
“你真的不想再试试这件衣服吗？”他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焦虑。
何雨水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不急，没关系。”
“我只是觉得它真的很适合你。”何雨柱无奈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妹妹又一次没有回应，只是继续走着，步伐轻盈却似乎带着某种无声的抗拒。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仿佛她总是独自面对着前方，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孤独感。
他开始怀疑，这样的购物是否真的能达到他所期望的效果。到底什么才是她真正需要的？他曾经以为，给予她物质上的东西，给予她关心与陪伴，就能让她感到温暖与依赖，但如今看来，自己似乎完全错了。妹妹并不需要这些，她需要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需要的是从他内心最深处，传递给她的一份温暖。
在这家商场里，时间仿佛被放慢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何雨柱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对妹妹的理解，是多么肤浅。他看到她的每一个动作，听到她的每一句话，却从未真正走进过她的内心。即使是今天，他陪她买衣服的这段时间，也不过是站在她的外面，遥不可及地观望。
“雨水，”他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颤抖，“你真的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何雨水停下脚步，轻轻转过身，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你一直都在做啊，只是……我有时候不需要说出来。”她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听见，仿佛是她自己在对自己诉说。
她的回答让何雨柱愣住了，心脏猛地一跳。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或许，妹妹并不是不需要他，而是她已经学会了自己承担，自己面对。她不需要依赖他来证明什么，因为她已经足够坚强，足够自信。
“那好吧。”何雨柱笑了笑，心里的一些沉重似乎开始缓缓消散。他知道，妹妹的坚强并不是拒绝他，而是一种独立的选择，一种属于她自己的方式。
“我们去别的店看看？”他提议道，声音变得轻松。
何雨柱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妹妹那平静而略显疲惫的神情，他意识到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她似乎对这次的购物没有那么多的热情，甚至可以说，她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她早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每一件新衣服充满着期待与兴奋。现在的她，更多的是对一切保持一种平淡的态度，好像所有的外界变化，都无法轻易撼动她内心的稳定。
“雨水，”他轻声开口，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太过急切，“要不，我们换一件看看？这件衣服的款式虽然好，但价格……有点贵了。”
何雨水似乎有些意外地停下了脚步，眼神略带疑惑地转向哥哥。她那双眼睛，似乎总能在一瞬间看穿一切，像是深邃的湖泊，沉静却又充满了变化。她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轻轻蹙了蹙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觉得……不好看吗？”
何雨柱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觉得价格有点超出预算。你也知道，虽然我愿意给你买，但是如果能找到既合适又不太贵的，当然最好了。”
这句话，他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妹妹误解自己的意思。事实上，他并不在意那点钱，最重要的，是他怕自己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反而让妹妹感到困扰。何雨水的性格，一直是那样的坚强独立，哪怕在面对困境时，她也很少向别人求助。尤其是他这样，作为她的哥哥，总觉得有些东西是不能轻易打破的底线。
她仍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在审视那件衣服在自己身上的效果。何雨柱观察到她的眉宇间依然带着一丝不安，心里忍不住一阵抽痛。
妹妹这副模样，让何雨柱不禁感到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自己明明是为了她好，可是为何总觉得她有时候像是一个孤岛，无法被他真正靠近？她的独立，她的坚强，仿佛总是提醒着他，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无微不至照顾的小女孩。
“雨水，”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如果你不喜欢，没关系，我们可以去试其他款式的。我……只是想让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