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溟神君,朕与你同为神级,若非你以为朕不敢与你论上一场?”仙帝冷哼,就欲真身降临,忽听一道急呼声响起。
两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之处,见到来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原是紫微大帝座下的左辅星君,有失远迎。”仙帝微微颔首,他的品阶论起来不比他小,自不用行礼参拜。
左辅星君赔着笑,小走两步到元溟身旁,正欲说话,就被元溟神君抢白了一句。
“你这星君,不在大帝身边陪侍着,出来做甚?莫非是来拉偏架的?”
左辅星君脸一僵,连连摆手:“神君暂且息怒,紫微大帝让小神给您带句话。”
“紫微大帝有何指教?”元溟神君散去手中的火焰长剑,紫微大帝的面子她还是得给的。
左辅星君往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一站:“大帝此番派我前来,正是为了神火一事。”
对上元溟要杀人的目光,左辅眼皮子一跳,此等神物,要是发起火来,今日恐怕又得连请三位大帝出面才能压制住了。
思及此,他忙凑到元溟身边低声问道:“神君之子可是姓云字九思?论个辈分,小神就厚着脸皮称一声贤侄了。”
元溟点了点头:“所以呢?”
“神君莫急,且听小神慢慢道来。”左辅星君又说,“神君可知,贤侄的出生,本就有违天道。您是开天辟地时的混沌能量所化的太初之火,太易神君身份也非同一般……”
元溟心头一跳,此话左辅星君不挑明,她也清楚是什么意思。
她与太易本就是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神物,受天地法则约束,为了平衡,就算他们化作人形,也不可能会诞生后代。
可偏偏她怀上了九思,还得了天道一丝垂怜,从离开母体那一日开始,就养在原始法则之力最浓郁的那片空间,可以说是在天道身边长大化形的。
“这其中的道理,神君不会不明白。”左辅星君在心里抹了把冷汗,好在这位是能沟通的,要换另一位来,今天指不定就得打起来了。
“既然我儿能平安化形,那说明天道留了他一线性命,与他仙帝有什么相关。”元溟神色不变,质问道。
“神君这就有所不知了,贤侄与仙界,可以说是互相成全啊。大帝让小神告知神君,贤侄身上背负的,是曾经天道身上的负面情绪,须得去那凡间走上几遭,才能借神火之力烧尽那些隐患。”左辅星君娓娓道来。
“在天下未安定之时,不管神鬼仙魔之间都战乱频发,致使生灵涂炭。天道划分六界后,好不容易平稳下来,那多年积压下的负面情绪却逐渐开始侵蚀天道。
大道无情,一旦产生了这种情绪,对芸芸众生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贤侄的出生,并非偶然,而是天道为世间求得的一线生机。”
“这最后一步,便是让这些负面情绪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讲究一个顺其自然,若是刻意安排,只会前功尽弃,而仙界应劫,正好给了神火顺其自然入世的机会。所以大帝才说,贤侄与仙界实乃互相成全。”
解释完这一通,看到元溟的神色,左辅星君就知晓今日之事能善了。
“既如此,那待我查明真相,稍后再议。”元溟皱眉警告地看了一眼仙帝,转身便循着那股若有若无的牵引而去。
左辅星君走到仙帝身旁,长叹了口气:“陛下啊陛下,这位诞生于鸿蒙未判之时,又是开天辟地时残留的混沌能量所化,可焚尽虚空、重演五行,就是大帝来了也得礼让几分。”
“况且她与太易神君守着天阙,护天下苍生免受空间乱流与魔神的侵扰,要是这两位一气之下撂担子不干了,这天下又如何是好!”
“再说人家两口子,一旦打起来,你绝对讨不了好。”
仙帝疲惫地揉了揉眼角:“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朕岂能不知,原先这神火吸收了仙界的劫数下界散劫,却不料一发不可收拾,劫数愈演愈烈,朕只能让人把他送到那个神弃之地,希望能在那里解开劫难。”
后面的事情左辅星君就知道了,神火之子在小世界也不安生,动静太大违背天道,为了不前功尽弃,只得强行将人召回。
“是朕错了,两位神君归来,朕亲自请罪去。”
左辅星君满意一笑:“渡劫一事,还需好好商讨,既如此,那我便回禀帝君。”
仙帝轻叹一声:“这后面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了……”
…………
无尽虚空中,
尚且不知上头的大人物们为他差点打了一架的简云,还在拼命寻找一个稍微安全些的地方,以躲避那些无处不在的空间乱流。
若非有火焰护持,随便一道乱流就能让他重伤陨落。
正狼狈躲闪之际,一片青色火海从天而降,把简云一整个庇护在了里面,看得简云呆了呆,围绕在他身边的火焰与这火海比起来可就那是个小虾米了。
火焰自成一片空间,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他抬眼看去,只见火焰深处,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什么人?”简云出声问道。
那火幕后的人却依然一动不动,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简云出又出不去,干脆就地调息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突然一黑,再睁眼之时,面前已出现了一个身着玄衣的绝美女子,面容与自己竟有七分相似。
那女子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流着泪。
“您是?”简云心头一跳。
“九思,我可以叫你九思吗?这是你师父取得名字吧?”那女子轻声道,伸手去摸他的脸,“我是你娘亲,那个……”
女子又回头去看那火幕下的人影,含泪笑着说:“那个是你爹……太易,你躲在那做甚?!”
听到这一声吼,人影颤了颤,火幕散开,从中走出了一身形魁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