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疼得整个人直接弓起身子,蜷缩着打起滚来,岁柠全程冷眼看着,眼眸中充满肃杀之气。
“贱人……”王管家额头冷汗涔涔,面色扭曲的怒骂道:“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刚刚那一下实在是太狠了,那股噬心的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某处碎裂的声音。
此刻他看向岁柠的眼神,除了浓重的欲念还多了几分怨毒正。
“我能碰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在这府中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而低沉的声音便在两人身后响起,“放肆!”
王管家转身看去,只见祁霖和祁砚之两人面色铁青、目光森冷地看着他。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便被踹翻在地。
祁霖抬脚用力地踩在他胸口上,眼神中染上了一丝狠戾,“你刚刚说什么?!”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王管家赶忙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啊,是……是夫人欲求不满想要强逼小的与其苟合。”
“小的不愿意,这才与夫人发生了争执,还请大人明鉴!”
‘咔嚓’!
‘咔嚓’!!
‘咔嚓’!!!
王管家的手骨、脚骨和胸骨都被祁霖生生踩断,每踩一下祁霖的面色便难看一分。
“凭你也配!”
他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冷意,眼眸深沉而阴冷,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他捧在手心上却求而不得的人,凭什么被这贱奴这般肆意侮辱、践踏!
看到祁霖眼中浓重的杀意,王管家整个人抖如筛糠,“大……大人……”
在祁府从事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祁霖这副面目狰狞的模样。
此刻他才看明白,他自认为的岁柠不受宠,反而恰恰相反。
想到自己方才的所言所行,他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惧怕。
此时浑身骨头断裂的疼痛感,不断的在提醒他,他完蛋了!
他将视线转向一旁的祁砚之,哀声求助道:“将军,求您救救小的,小的日后再也不敢了!”
世人皆知,祁府的两兄弟向来不和。
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祁砚之,希望能谋得一条生路。
果然,只见祁砚之冷笑着说道:“祁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王管家暗自窃喜,心中腾升起一丝希望。
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祁砚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
“依我看,断骨什么的还是太轻了,这等以下犯上的奴才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因岁柠遭遇刺杀,这几天他与祁霖难得的在朝堂上联起手来,让阮卿卿狠狠的吃了一次教训。
后院他们也安排了武功高强的守卫,在暗中随时看守着。
今日好不容易不计前嫌一同回府,谁知半路上就遇到了这头满嘴污言秽语的肥猪!
“祁大人,这就是你所说的不会再有下一次?”祁砚之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
若非今日恰巧被他们碰上,他不敢想象岁柠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遭遇刺杀没事,没想到头来竟让府中的下人钻了空子,真是讽刺!
祁霖自知理亏,周身的戾气更甚,当即便怒声下令,“来人!打断他的四肢,拔掉他的舌头,扔出府去!”
一声令下,祁安马上就将人拖了出去。
岁柠看着眼前这一幕,眸色微敛,祁霖和祁砚之一时间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被吓坏了。
祁霖很想上前去抱抱岁柠,但又唯恐唐突了她,柔声问道:“阿柠,你没事吧?”
岁柠摇了摇头,语气冷淡,“没事。”
就是鞋脏了,被恶心到了。
祁砚之也不甘落后,面露担忧的问道:“柠姑娘,你别怕,我保证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那声嫂子他是怎么都喊不出口的。
“多谢。”
语气依然淡漠疏离,与对待祁霖时的态度没有任何区别。
祁砚之心头失落不已,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自知道岁柠与祁霖的关系后,他便再没有当面去见过岁柠,如今看她这副模样,显然是在与他撇清关系。
“我累了,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刚刚打人用手接触到了王管家,岁柠只觉得浑身不适,现在她只想回房间好好洗一洗。
但这番行径落在另外两人眼中,便是岁柠因此事被吓坏了,如今连带着对他们也不想搭理。
眼睁睁看着岁柠离开,祁砚之胸口有一股气上不来也下不去,看着身边的祁霖便也越发不顺眼起来。
“看来你还是没那个能力将人护住,那日后我便搬回来住,自己亲自护!”
听着祁砚之的冷言讥讽,祁霖手握成拳,心如利剑穿透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他没有出言反驳。
当然他也很清楚,祁砚之搬回来的后果是什么。
但祁砚之说的没错,两次他都差点没将人护住,如今的他反倒没有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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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柠刚回到房间不久,秋霜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她上下检查着岁柠,见她并无异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小姐,担心死奴婢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在长廊时,她就觉得那个小丫鬟有古怪。
果然刚走了不久,那小丫鬟便刻意将她引到一间客房里,还把房门落了锁。
幸亏方才祁大人及时赶到将她放了出来,言明了事情经过,还嘱咐她好生照顾小姐。
虚惊一场。
岁柠笑着说道:“我没事,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秋霜确实有几分机警,可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场。
前世,那个小丫鬟见秋霜不上当,便直接出手打晕了她,原主最终还是被王管家糟蹋了。
因害怕岁柠会因这件事情产生心理阴影,秋霜说什么也要留下来守着她睡。
夜半。
听着软榻上秋霜平稳的呼吸声,岁柠点了她的睡穴,为她掖好被子,便闪身消失在房间里。
与此同时,京城的破庙里。
王管家满口鲜血,浑身脏污,奄奄一息的躺在稻草上,无力的呻吟着。
他身上的华丽衣袍和值钱东西,早被破庙里的乞丐抢夺殆尽,如今赤条条的只剩下了一条亵裤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这时‘吱呀’一声,破庙的大门被人应声打开。
晚风轻轻吹拂着女子的乌发和裙摆,女子裙裾翻飞,身姿曼妙,月光洒落为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不似凡尘中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人,王管家此刻却再无心欣赏,只觉得浑身血液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