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回到家已经十点,得知太太还在琴房,狂练近三小时,他捋起袖子,不高兴地准备上楼抓孕妇去休息。
倚在琴房门口,看着坐在千万级名琴前沉浸的美丽倩影,关先生受到感染,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是多年前,某个清晨,少女在他佘山别庄里认真练习,因为她的钢琴水平在班级属于末等,她想勤加练习争取下次考试能提升些。
她的音乐天赋中等偏上,但转来沪远之前,由于其他学校的课业更繁重,她练琴的时间远不如沪远其他学生那样多,毕竟沪远大多学生从小就一路念私立学校,其他方面的学习时间更充足,熟能生巧,自然比她更好。
关先生走过去缓缓在太太旁边坐下,自然而然地加入太太,想来一段即兴的四手联弹,关太太见他加入,本来还挺高兴妇唱夫随的感觉,但这个人显然练习少,比她更生疏,且这首名曲的节奏本就不适合四手联弹,不一会儿,节奏被他彻底打乱,千万级名琴发出一阵刺耳聒噪,关太太不高兴地大力去拍先生的爪子。
“哎呀,你这个人,就会捣乱,人家本来就弹得不好,练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进步,都被你破坏了,走开。”
预想中跟太太一起浪漫联弹的画面没有出现,关先生不仅没被太太夸赞,还被暴力拍打,额头黑线密布,这个女人怀个孕愈发嚣张了,竟然敢打老公,如此下去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她需要教训。
“简直无法无天,还敢打我。”
关先生离座,并强势地掐住太太的腋窝,像以前在沪远的凉亭里一样,把小人儿给端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楚阅禾没长啥个儿,就怀孕多了点儿肉肉,他仍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她端起来。
关太太挣扎,这个人又这样端她,她又不是小朋友,叫佣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她以后哪里还有威严?双脚踩在他大脚掌上狠狠地跺了两下,然后便感觉关先生把她举高了些,踩不到了。
一路薅着所有能抓着的物品,好不容易扒住了门边,关太太回头小声说着:
“喂,喂,关凛为,你快放我下来,不要端着我,很难看,等下佣人看到了,我不要面子么?”
“还敢直呼我大名,看来丝毫没意识到错误。”
“什么错误啊,是你破坏我练习先,现在还端我,快放我下来,我腋下好疼。”
听见她说疼,抓着她的手略微松了松,关先生到底心软。
“叫老公,说以后再不打老公。”
“哼,你先放我下来。”
“叫老公,说以后再不打老公。”
气氛僵持,关太太又气鼓鼓地嘟着嘴不说话,关先生臂力好,就这么一直举着她,关太太渐渐地又开始心疼老公的手臂,叹口气,服了软。
“老公,我腋下真疼,你放我下来。”
关先生也心软,把她放下,转过来圈在怀里,亲了亲,该坚持地还在坚持:
“说以后再不打老公。乖!”
关太太仰头看了男人一眼,没说话,先生大掌在她背上摩挲了几下,令她酥酥麻麻的,她才撇撇嘴开口:
“以后再不打你了。”
关先生就势将太太抱起来,纤腿环住他的腰,去了浴缸边,让她泡进补药浴,他自己则在旁边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
大约二十分钟后,先生将太太捞出来,一边贴心提供擦干服务,一边吃嫩豆腐,关太太一边躲闪一边言语抗议,然则没有用。
回到房间,关太太坚持要先护肤,先生只能将她放到梳妆台前,就这么在旁边看小人儿涂涂抹抹。在先生直勾勾的视线下,关太太有条不紊地从眼部开始,瓶瓶罐罐,这仪器,那工具的捣鼓起来,女人的肌肤需要精心呵护,马虎不得。
难得关先生今晚这么有耐心,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操作,他还拿起桌上的紫黑瓶罐,小仪器什么的看了又看。
“这么多瓶瓶罐罐,各种仪器,跟做化学实验似的,阅阅,你天生丽质,哪需要涂抹这么些化学品。多浪费时间。”
“不细心呵护,天生丽质也难维持啊,女人护肤的时间可不能省,你先去躺着吧。”
以为他是不耐烦等,太太善解人意地提醒他先去睡。
“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别给自己压力。”
关太太从镜子里抬眼看了看旁边的俊美男人,被他这猝不及防的表白小小愉悦到了,便也不吝啬地回夸到:
“身为如此郎艳独绝的关先生的太太,我当然要有保持容颜形象的自觉性啊!”
听到太太恭维的关先生勾起了唇角,不再冰山脸,关太太看呆了,这个男人真的太魅惑了,是有毒的花,没有人不为之倾倒,关太太忽然想,这么些年,应该有不少蜂蝶环绕着他吧,思维正欲发散,侧面一张大脸怼近。
“那我们一起保持自觉性吧,毕竟我太太也是如此倾城绝艳,快,给我也抹抹。”
关太太看向桌面一堆紫黑瓶罐中唯一那瓶超大的黑色方瓶,那是他关先生的万能霜,仅此一大罐,简单霸气。关太太把大黑瓶拿出来放到桌边,贴心地给拧开盖子推向他:
“你自己抹嘛,我还没搞好呢。”
“不要,有老婆我为什么要自己抹,你来。”
关先生又开始犯驴病,还很强势,太太瞥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我有老公,我也没让你来啊!”
“我可以来。”
关先生闻言准备伸手摸上她的脸,太太赶紧后退了一点。
“欸...欸,不用了不用了,我抹好了,来来来,关大爷,小的伺候你护肤。”
关太太取了些膏体,细心地在手心来回打圈,搓匀后抹上眼前俊美的脸。先生没有闭上眼,灼灼地盯着太太,她的掌心温热,很耐心温柔地给他涂抹着,关先生的后悔情绪又涌上来,这么些年,他真的错过好多可以与她双宿双栖的馨好时光,眼前的一切,他明明十几年前就能拥有的。
不知道之前那个罗佑铭有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思及此,关先生的眼神戾了几分,但很快,脸上触感的温度又覆盖掉这种负面情绪,关先生继续含情脉脉地盯着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