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楚阅禾单手撑头望着窗外,她现在思绪紊乱,很多回忆在脑海里涌现。有无数次自己被亲吻拥抱的画面,有他平淡转身离开的背影,有自己在他走后无数个日夜独自彷徨茫然的泪眼,有刚上大学时一个叫包玉婷的女孩在她耳边的叽叽喳喳。
此刻楚阅禾不敢说话也不敢转头,她怕自己声音是哽咽的,她怕罗佑铭看见她已泪眼婆娑。罗佑铭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偏头看看他的女朋友,他能察觉她此刻情绪低落,所以他没有立即询问,他在等她自己主动开口。
从刚刚的对话,他知道那位宋小姐并非她们公司的客户,而是同学,但她似乎并无见到老同学的喜悦,甚至有些抵触,这种抵触又不像是针对那位宋小姐的,那就是上学时发生过什么事,导致她不想跟以前的同学,或是自己的过去有过多的牵扯,罗佑铭仔细想了想,似乎从未听她提起自己的学生时代,难道被校园霸凌过?罗佑铭想着要不哪天贿赂一下黎芮娴,从她那儿打听看看。
到家差不多七点,楚阅禾实在心情低落,罗佑铭便紧紧地抱了她一会儿。
“阅禾,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向前看,你还有我。”
说完抚了抚她的背,楚阅禾点点头答道:
“佑铭,我今天只是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了。”
罗佑铭知道她想独处,便吻了吻她就离开了。
夜里,楚阅禾躺在床上神伤,这么多年,她虽一直麻痹自己,但忘不了也无法释怀,她知道自己于那个人可能仅是命中旅客,他那样的天之骄子,会有无数比她优秀的女人环绕,她留下的痕迹可能早被别人抹去,亦或许她根本连留痕的资格都没有。
但那个人,无可否认,他是自己的白月光,自己的身心灵魂都还有他遗留的伤痕,这么多年也无法愈合,且时常隐隐作痛,想着想着她只觉胸口泛起痛楚,呼吸开始急促,她赶忙从床头拿过雾化器呼吸着,好一会儿才平复。
楚阅禾拿出手机翻阅朋友圈,借着别人晒的生活来帮助自己抽离悲伤,很晚很晚,她总算才浅浅入睡。
接下来的这周,正常工作,跟设计的小姑娘只沟通了两次,楚阅禾就得到满意的效果图,然后小姑娘还告诉她,会把图稿和家具要求都发给世邦的工程部门,是她们小罗总都交代好了的,世邦那边会直接帮她们搞定所有装修。罗佑铭这样的周到,让楚阅禾觉得安全感拉满,每次见面,亲吻搂抱的时间都加长不少。
这周黎芮娴有三天去了羊城,有些产品因为临近六一儿童节,销量已经超预期,怕节后海外仓库存接不上,她亲自去供应商那儿谈加单的生产排期,所以己龄这边她在看过初稿后就没再过问了,有楚阅禾在她也懒得操那么多闲心,她们分工合作各自顾好一边即可。
贸易公司和己龄的事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倒是证券公司那边,最近让楚阅禾颇为糟心。自从上周和曲耀平他们从客户公司回来,她男朋友是公司客户,是富二代高富帅的事儿就被“曲药瓶”这个毒物传遍总部办公室。
跟她关系不错的自然是真心恭喜祝福她,也有些她原以为保持着正常同事关系的女同事开始阴阳怪气。楚阅禾仔细想了下,这些女同事都是家庭条件或夫家条件很不错的,本身就比她吃穿用度都更胜一筹,与自己也没太多利益交集,工作上的沟通都不算多,所以她不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哪里来的。
楚阅禾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原本自认为对她可以有优越感,因为楚阅禾外形实在太惹眼,她们多少有些妒忌,不过以前都知道她家庭条件一般,在公司也不过是个行政经理,说到底不过一个普通上班族,跟她们这些家庭属于中产或者高净值的人群还是有阶级壁障的,心理也就平衡些。
但现在,楚阅禾却在跟实实在在的富二代谈恋爱,且不说以后能否结婚,但至少证明她是有机会挤进上流社会,高她们一等的,所以心理立马失衡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要她们像其他人一样恭维讨好她做不到,毕竟楚阅禾又还没真成为豪门少奶奶呢。
这些人其实小看楚阅禾家了,虽不是大富大贵,但爸妈都在沪远工作,吴女士三年前退休返聘月薪也有1.6万,楚爸还有4年退休,现在月薪4.2万。
老两口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只不过她大三那年,那件事父母为她几乎花掉了毕生积蓄,但从她毕业之后就没怎么再花过家里的钱,这7年来二老又给她攒了些嫁妆出来,她自己也是这两年随着薪资和创业公司的收入增加,才开始穿戴些奢侈品的,之前她都是按收入买些价位合适的东西,没想到这反而让有些同事们以为她家不怎么样。
其实,也不能怪别人这么想,因为楚阅禾一直都太低调,从不炫耀,像她既会弹钢琴,又会弹古筝,还会打高球,骑马,甚至会开游艇就没有一个同事知道。
好在自己部门内的同事都比较好,可能也是相处时间比较长,都觉得她性格特别讨喜,不推诿事情,也不压下属,人也和善不强势,吐槽一些事情的时候言语还带着几分幽默。有个人事助理是本地的房二代,知道此事后还很兴奋地微她,说以后要约她一起去香江买买买,求她带,楚阅禾哭笑不得,自己这还没进门呢!只是阔太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