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鬼哭山有鬼哭声的原因。
这山里有山洞,山洞和外界有窍缝相通,一旦有风就会发出呜咽声,说白了就是风声。
余兆他们本来也不怕这些,商量好之后就去城里采买日常所需。
高娥会给他们提供日常所需,每个人每个月还有七钱银子的工钱,这让那些跟着余兆的人兴奋异常,这可比以前的日子安稳。
但是高娥有个条件,就是他们每天都要习武,以后会根据他们武力的提升再涨工钱,这让他们更有精神。
处理完这些回到坝头村天已经黑透,高娥累的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动。
陈克亲自端了晚饭过来:“娘子在外忙了一天,趁热把晚饭吃了。”
高娥接过碗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相公有事?”
陈克有些尴尬:“那云葙姑娘可有婚配?”
高娥狐疑的看着陈克。
陈克慌忙解释:“是杜维清问的,他还说云葙姑娘家里肯定是出了大事,说不定会连累到别人。”
高娥只想说杜维清的眼真毒,莫不是认识云葙:“他看上云葙了?”
在院子里剥青豆的陈含月听到二婶这样问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陈克慌忙否认三连“就是问一下。”
“他没那心思就少操心。”高娥依然没有回答陈克的问题。
“那买笔墨纸砚的事……”陈克谨慎的问。
他那里还有点银子,但是不多,按照杜维清的标准不够。
高娥想了想:“其实我不怎么懂这些,明天我给相公一些银子,相公和杜先生一起去合县买。”
“也行。”陈克想他娘子的确不太懂这些。
陈克离开,陈含月立马凑了过来。
“二婶,云葙姐姐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陈含月问的谨慎。
“她就在咱家一个月。”高娥表示云葙对她的小心思没威胁。
“哦,哦。”陈含月有些尴尬。
第二天陈含月就跟着罗卿儿学起了刺绣,扎的她嗷嗷的叫。
高娥看陈含月的样子,这劲儿使的地方好像不太对,而且就她的天赋,等学会了刺绣,自己都成刺猬了。
不过高娥没有阻止,南墙这东西,年少轻狂总要撞几次,不然就会觉得人生有缺憾。
但是杜维清对云葙的态度她还是要去探探,别人就算了,毕竟杜维清这个以后成就不知道怎么样的人,万一冲冠一怒为红颜,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怎么办?
想到这里,高娥抱上小五去找杜维清。
今天杜维清已经带着村里的孩子背完了书,让他们跟着孙叔认识植物,自己跑去高娥的菜园子看菜的长势。
高娥远远的看到,以为杜维清要偷辣椒:“杜先生想吃什么打个招呼就是。”
杜维清站直了,嘴里还叼着一根辣椒:“我识得此物,是富贵人家当做盆景养的,若是打理的好,过年的时候即便是干了也是红红火火的一盆,甚是喜庆。”
“只是没想到此物落地会长的更加高大,果实也略有不同,你却把它当成一盘菜。”杜维清笑着说。
高娥知道杜维清这个人好吃却不贪嘴:“先生今天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
杜维清背着手看向远处:“来到此处,更知天生万物以养人。此处虽是一隅之地,却自成一方。”
“想来若能春日煎茶,夏日赏荷,中食芡实,秋有百果,到了冬日听竹林瑟瑟,围炉而坐,烤栗枣而食,人生极乐。”杜维清感慨。
高娥恍然,这杜维清也是喜欢田园的,还挺多享受:“先生说的这些的确美好,可是实现这些的那双手却无比粗糙。”
杜维清一笑:“你说的对。”
“之前先生聊过云家,突然好奇先生怎么那么了解。”高娥切入正题。
“在一本上看过,对那积骨香十分好奇,想见识一番,也上云家讨教过,才知道这些。”杜维清看向高娥“你怎么突然提这件事?”
“那先生认识云家之人?”
“和云老爷有一面之缘,倒是个和善的人,家中下人也没有跋扈之徒。”杜维清想想那天自己说的话重了。
如此说来杜维清并不认识云家别人,他没必要隐瞒:“我只是想到那炭饼不过是死物,若制法得当不伤人性命,也是好东西。”
“难得之货,终会奢靡。”杜维清不太认同。
高娥也转身看向远处:“这天地之间山川河流,高者耸入云,低者落尘埃,才成了万物生生不息。人纵有教化,也是有万般想法。”
杜维清听高娥这样说沉思了一下笑了起来:“也是。”
“若我能实现先生闲云野鹤的追求,先生可愿意留下?”高娥看向杜维清。
杜维清有些意外,他从未想过高氏会想让他留下。
在坝头村好像只有高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想让他留下的想法。
“先生也不用拘泥,它日若想出去云游,自去云游,只是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回来。”高娥不想强求。
杜维清沉思。
他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多少故土情,可是突然之间还真做不了这个决定。
“先生可在这一带的山里选个地方,我们为先生建屋舍,若先生喜欢,也可建一个书院由先生来主持。”高娥继续开条件。
其实她在打算让陈克结交名士的时候就想建书院,一旦书院汇集了大量名士,那就是一股权贵之外不可忽视的力量。
只是陈克并没有主持书院的能力,高娥也没有建书院的能力。
如今杜维清出现,高娥之前购置的产业也能慢慢赚钱,这件事可以提一下。
“你可知道建一个书院耗费之巨?”杜维清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高娥会做出这样的许诺。
“水滴石穿,一棵树能成材也要十年,慢慢来总会实现的。”高娥说的很平淡,好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杜维清觉得高娥是不知道一个书院意味着什么。
建书院耗费之大只是开始,之后藏书,交流,教学……方方面面都需要钱,以坝头村这一隅之地,就算朝廷不征赋税,怕也养不起一个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