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献灵』·『玉灵』
玉灵痴迷的望着她眼前这只独特的、华丽的、与众不同却又并不排斥她抚摸的长着青绿色尾羽的青鸟,或许是羽毛丝滑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又或是在经历过无数次拒绝的无奈之后而心生的委屈发作,再加上自己游荡在这一方世界漫无目的的落寞,在这一刻心中积压的情绪再也不愿意就这样被压在身体里,紧接着,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滴、两滴、是两行清泪流过了玉灵的脸庞,她小声的抽泣了一会儿,直到玉制的长剑如蛇一样爬上她的右肩,缠绕在她的右胳上不断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声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似乎是有些激动了,她用手指轻轻拭去眼泪,对着它也是对着自己安慰道:“好啦,不必担心我,我果然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统治者,就连自己的情绪都管理不好呢,我只是太开心了,难得太开心了而已。”
而此时,青鸟在水泊旁喝完了水,在原地拍了拍翅膀,
“你瞧,它也要离开了……”玉灵抹了抹眼泪,从悲伤之中走出,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短暂的喜悦之后,会是更大更久的落寞,但是玉灵并没有选择阻挠,反倒是自己不断主动向后退去,似乎是害怕自己的情绪对即将离开的青鸟产生了影响,她依旧是那样的人,永远第一时间在为别人想着的人,哪怕是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不熟悉的地方也是如此。
青鸟拍了拍翅膀,轻巧的小脑袋往四周转了转,随后调转方向往身后蹦了一下,它并没有停下,反倒是不断用鸟类的移动方式一步一步往前移动着,最终在谁也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用自己的鸟喙轻轻地啄了啄玉灵的手。
“啊,你这。”玉灵按在地面上的手指微微一抽搐,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那种一点一点点在自己手上的触觉,同时手上似乎还有一股沾了水之后的清凉,
“这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逆天了,没想到这样逆天的事情还不止一件,青鸟不仅不抗拒自己的触摸,并且还主动的接触了自己,而且自己还感受到了水的潮湿和凉爽?
“虽然说在之前我也能够触碰到其他的物体,但也仅限于此,物体原本而具有的各种质感我都感觉的不是很准确,我只能知道自己是碰到了某样物体而已。”她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经历,说道,“但是这只小鸟却不一样,由它所引发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而且太多了!”
当她经过一番思考并摆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时,青鸟刚好轻灵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回应。
“你能看见我?”玉灵此时已顾不得许多,甚至放弃了所谓的理智与思考,直接摆明了问道。
青鸟点了点头。
“啊呀!你这小家伙,不光能看见我,还能听懂?”
这只青鸟叫的更加欢快了,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悦。紧接着,它腾空而起,用自己轻盈的身躯和飞快的速度在它头顶上盘旋着,接连发出三声响亮的鸣叫,随后向一只飞射而出的箭一样直挺挺的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或许我该跟上它,你觉得呢?”她扭过头对自己一旁的长剑说道。
“叮铃铃。”长剑回应道,它表示赞同。
“那便走吧。”玉灵站起身,凭借自己异于正常生灵的速度赶上去。当她离开的时候,玉灵原本久坐的地方,那底下的一行眼泪的区域上突然之间显现出字样:稳定 安宁;一切都将在时间的推动下退化。在这一行字的旁边刚好留下了六滴眼泪在地面上留下的泪痕。
而在这里,一个不知为何物的存在从阴影中爬起来,它虚无的上半身就像是系着一件像衣装一样的白披风,中心则绣着两道金黄色的纹饰,其线条如山道般夸张的弯曲成一个弧度,一直延伸到漆黑无比的双手上,就宛如一尊诡异的半身像一样,而这尊半身像的双眼则和自己以黑白为主色调的上半身与众不同,颜色反倒是突兀般的鲜艳。
它的双眼盯住了远去的玉灵,仿佛若有所思,就像是一个新生的造物,刚刚面对这个世界一样。
山牢外,中恒把自己插进耳窝里的半截物品拔了出来,耳朵的部分就像是没有一样有些虚无,这样显得他有些狼狈,不过相比于此事,更重要的是被关在山牢里的黄闰琳此时没了动静。
“喂,你在搞什么?快醒醒啊!”他在外面叫喊了许久都没有作用,而他是绝不可能亲自进入到禁制森严的山牢里去一探究竟的。
而里面的黄闰琳此时此刻背对着他,双手抱着膝盖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已经很久没了动静,阳光透过缝隙照进里面硬生生拉出了阴影,在阴影之中似乎流淌着一些,深不可测的水纹形状的东西。
“那是,是精神力!”中恒凑近一些,又用自己的身体微微能感知到,“这样一来,她不是睡着了,而是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精神状态之中,或者说是不光是她自己一个人至少在精神上讲还有别的存在在强行干预吗。”
“到底在搞什么?这又是某种计划或是某种安排吗?”中恒非常无语,他总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纯属多余一样,每一次他参与的计划或是安排都是不明不白,云里雾里的,就像这糟糕的世界一样,阿布,按照主上的说法,应该说是糟糕的人际关系以及糟糕的社会秩序。
“我该怎么做我,我难不成就搁这干愣着吗?主上你倒是用你的『剧目』好好想想办法呀,至少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迷茫之际,三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中,他抬头望去发现是一只,身形灵巧的青鸟拍打着翅膀,从空中飞过,以他的眼力能够轻易的发现,这只青鸟有一个非常华丽且独特的青绿色尾羽。
“这是……少鵹?你莫非是你的主子西王母派来报信的,啊不,或者说你的主子也不只是自己一个,而是也成为这方世界的一部分了吗?”
“或许吧,或许正如主上所说的那样,他其实早就告诉过我该怎么办了,就像是要放弃社会和人性而去大胆的拥抱世界啊!”
“或许我不应该在这儿。”中恒回头望了一眼这篇不知所云的剧目,转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