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家还是......?”
“那名雌性的精神状态还未稳定。”
“我作为主治医生,还要协助江会长,继续观察她的情况。”
裴梦洲一本正经地回道。
他的借口冠冕堂皇,让人无从反驳。
秦诩暗暗咬了咬牙。
他决计不可能留下这只心机鸟,让他与静姝单独相处。
万一哪天把他未来的雌主拐跑了,他哭的地方都没有。
秦诩心思一转,严肃的面容变得越发正义凛然。
“我也没空回去。”
“审判一事刻不容缓,明日必须尽快审讯诱饵。”
“嗯,的确不能耽搁时间。”
温静姝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明日也要问问江会长,还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将就在这休息一晚吧。”
说完,她看向两个男人,眼神中带着征询的意味。
闻言,秦诩和裴梦洲只能各退一步,听从小雌性的安排。
温静姝见两人同意,便开始环视房间内可供休息的地方。
一张两米的大床,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但三个人睡的话......
就有点挤了。
幸好还有一张一米宽的折叠沙发,正好可以再睡下一个人。
但谁睡沙发、谁睡床呢?
温静姝纠结地蹙了蹙眉,最终将这个难题抛给两个男人。
“你们谁想睡沙发?”
话音一落。
在场两只雄兽交汇的眼神之间,顿时激起无数噼里啪啦的火花闪电。
空气中仿佛也飘散着无形的硝烟。
对于这个选择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两人都心知肚明——
今晚是抱着香香软软的小雌性共度春宵。
还是一只兽孤零零地窝在沙发凄凄惨惨戚戚......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秦诩眸光一动,伸手捂住腹部,率先发动卖惨技能。
“静姝,沙发对我来说有点小,我怕压到伤口。”
“虽然我不怕痛,但我怕让你再次担心。”
常言道——
最让人心疼的往往是那个最坚强的。
眼下,战损版的铁血硬汉强撑着伤口,嘴上却说着善解人意的话。
一向冷峻刚毅的面容,也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抹脆弱。
这谁看了不迷糊?
温静姝注意到男人忍痛皱起的眉,脸上泛起心疼之色。
“嗯,阿诩你有伤在身,还是睡床上比较好。”
见卖惨成功,秦诩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
还不忘朝情敌丢个挑衅的眼神。
裴梦洲倒也不慌。
他看向欲言又止的少女,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
“我认床。”
“......”
温静姝咬了咬唇,无言以对。
也是,这本来就是人家的休息室。
总不能鸠占鹊巢后、还道德绑架吧?
她犹豫不定,一双美眸左右流盼,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许久。
在两道暗含期待的灼热视线下,温静姝表情认真,提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要不......”
“我睡沙发。”
“你俩睡床?”
秦诩:“......”
裴梦洲:“......”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旋即飞快地移开目光。
温静姝假装看不出两人的彼此嫌弃,轻轻一拍掌,语气俏皮地一锤定音。
“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我睡沙发,你俩睡床。”
“不行!”
秦诩当即反对道,眉宇间满是不赞同。
“你是雌性,怎么能睡简陋的沙发?”
“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你。”
“还是我睡沙发吧。”
听到男人的妥协,温静姝反而有些无奈。
一米宽的沙发相当于单人床,材质也是上好的绵绵云,睡起来不比床差。
所以,她并不觉得委屈。
正当两人僵持之时,裴梦洲也插了进来。
“算了,秦署长睡床吧。”
“比起你的伤,我认床这点小毛病倒算不上什么了。”
“最多就是失眠罢了。”
......
莫名地,两人开始互相谦让。
温静姝见状有点无语。
刚刚不是都不想睡沙发吗?
现在怎么又都争抢起来了?
此时。
窗外天际已经泛起一点蒙蒙的亮光。
困意上涌,温静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了好了,别争了。”
“都睡一张床行了吧?”
“我先去洗澡,你们慢慢聊。”
说完,她懒得理会两个幼稚鬼,直接走向浴室。
等她走后,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安静。
两个男人相看两厌,当然没什么好聊的。
雌性沐浴的时间总是比较长。
过了十几分钟后。
人还没出来。
裴梦洲靠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不失优雅。
他侧眸看向沙发另一端的男人,目光平静而笃定。
“你的父兽母兽不会同意你嫁给静姝。”
“以你们秦家的地位,想必他们会安排你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雌性。”
“静姝是我认定的未来雌主。”
“他们无权干涉。”
秦诩依旧镇静自若,威严浑厚的声音无比坚定。
裴梦洲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镜片后银瞳中闪过一丝嘲弄。
“是吗?”
“可他们有干涉静姝的权势。”
“你是他们的崽子,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只会为难别人。”
“如果你没处理好一切,那就不要给她带来麻烦。”
秦诩剑眉拧了起来,心底升起一股隐忧,但面上还是冷冷回怼情敌。
“我自会处理家事,不劳你操心。”
“倒是你......”
“静姝这么优秀,未来不可能只有一位雄夫。”
“倘若你接受不了,那最好趁早退出,以免到时候伤了她的心。”
裴梦洲闻言没有生气,反而陷入了沉思。
雄夫?
他之前从未想过当爱欧妮娅的雄夫。
雌雄结契,的确是一种亲密而牢固的关系。
但,他的占有欲难以接受只做其中之一。
明明爱欧妮娅只属于他。
从始至终。
*
又过了十来分钟。
温静姝终于从浴室走出,身上还萦绕着沐浴过后的热气。
她穿着一件裴梦洲的白衬衫。
领口有些松垮,露出了修长的天鹅颈,凝脂雪玉般的肌肤泛着莹莹辉光。
她莲步轻移朝两人走来。
下摆处的衣角轻轻晃荡,随着玲珑有致的曲线摇曳生姿,撩人心弦。
瞬息之间。
空气中,两道平稳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了几分。
“傻坐着干嘛?”
“你们谁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