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丁有捂脸羞愧,都能想到明天大街小巷的八卦是什么了?震惊女子当街纵驴行不轨之事为哪般?
江游也快速的把东西送上了驴车,也觉得丢人的不行,捂着脸道:“快走,快走太丢人了,千万不要有人认出我们。”
“哈哈哈哈哈。”爆笑从回神的人口中传出,笑不仅会传染,还会转移。
一些菜市场的老人早就知道牲口棚那个个都是人才,精神上的人才,可没想到还有疯成那样的,可一下卖出五头驴,又沉默了。
我卖出一筐菜都不如人家一天卖出一头驴的钱更何况人家卖出的是五头驴呢?
怎么说呢?顾客笑了,菜场的卖菜人羡慕了。
旁人看的是笑话,他们看的是钱呀。
另一边老驴子回了棚子踹了踹发情的大儿子道:“差不多得了,你就算要找,也找个相当的,难不成你真要找头凡驴回来?。”
说着驴驴沉默了,想到了自己,前些年太花心了,四处留情,生长子的时候还挑剔一下,生其他孩子的时候就没那么挑剔,害的孩子们资质不佳,八只留下了三,二女一子开灵智与化为人形都靠了不少宝物,剩下五个那是真不开窍的蠢驴,资质差的,堆都堆不上去。
摸着手里10五块银元子,神色凝重的出门道:“龟娃子你好好看着家与两个妹妹,我去买些药材回来,现在货币一天一变,不知什么时候又变了,买不着东西,那可就不好了,我去买些豆子,买些能放的东西,再买些药材,人来了,你都懂的一套流程,看好家里的同族们,别让人顺手牵了驴子。”
另一边宗泽赶车赶到胡同巷子口就停下了,无奈道:“我进不去了,四爸,五爸你们把阿爷背出来,实在不行城墙外集合,六头驴子太显眼了,财不露白,人不露富,走了。”
听着女儿的招呼两人慢慢下车了,等女儿说完,就看着女儿赶车走了。
脸上都有些窘迫,太尴尬了,他们好想去外地避一避。
宅子里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穿戴整齐,还准备了一筐子的花生糖,奶糖,芝麻酥,炒瓜子,甚至于现做了一批油炸糯米球,脆片,炸糕,炸肉,炸肉丸,炸油条,剩油用面粉处理了,确认无异味后,把今早买的五花肉一半炸成扣肉,一半炸成坛子肉,放凉,妥善装好,一筐子放在了石凳上。
精神奕奕的坐着等,人像吃了返老还童药,年轻了五岁不止了。
越等越等不住,休息够了,起来就在花花草草中摘取材料,嘴里念叨着:“我要亲自给儿媳妇做药膳,做好吃的,太好了。”
人不愧是老厨子了,对材料的把控手拿把掐,一下子又调好了几个现成的料包,刚包好放到筐子上门就开了。
“砰,阿爸,我回来了,妻生了,虽是儿子,可也是喜事,我们回家庆祝。”
人高兴的一字一句对着老爷子说完,父子俩一起高兴。
江游接了一句道:“老爷子我接你上门了,我背着你,宗泽在城门口等我们,东西都买好了,你看你还破费做什么?高兴傻了?。”
边把东西放到丁有手上边背起老爷子接着道:“还是热的呢?记得看一看家的煤火,检查一下,我背着老爷子先走一步了,四哥,老呀,老百姓,真呀,真高兴。”
唱着歌就表演起了猪八戒背媳妇的摇晃动作,一步一摇的出了门。
“你小子慢些,我老东西了,受不住你那么摇晃。”
边敲人头边骂,也没用力,高兴的笑骂着人。
“唉,都是苦孩子,有了孩子,有了家,无论男女,有了孩子,有了家,我们男人命苦,天生如此,妻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都高兴,都高兴,都应该高兴。”
江游听见耳边的小声劝解,笑了笑。
“您放心,我不苦,哪怕没孩子,我也不苦,有了妻就有了家,宗泽就是我们的女儿,妻有女儿半生无忧,夫有女儿一生无忧,老话还是有道理的。”
小老头儿笑了,拍了拍人肩膀道:“你比我看的透,我怕你逃荒时坏了身子。”
温柔地摇了摇头,回应了老人的担心。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家,你别看妻脾气坏,有时爱骂人,可她嘴上说说而已,惩罚最多饿一顿,用木片打打手板,可吃的,穿的,用的,虽不是最好,可也不是最差,最多就一个嘴上刻薄。”
说着越说越温柔了。
“我很幸运不是吗?。”
丁父回想着自家妻点点头道:“确实,你和我儿子都很幸运了,是世上少数男子中幸运的一员。”
眼里有了泪,像是回忆到了往昔,眼神涣散了。
“好酒,还有好菜,可就缺了一个美人,真是一大憾事了。”
女子略一抬头,询问道:“你是谁?哪家的?。”
“奴才,奴才有罪,请郡主责罚,郡主不要。”
想到此,丁父捂住了脸,一生最不堪的回忆回放在脑海里。
狼狈的自己,摔在地的碗盘,与那女人穿衣离去的背影和话语。
“人是漂亮,可不会伺候,还是少了些滋味,不如青楼楚馆的,下次献人,别找良家子了。”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主子,里面的人是小儿,太差了,可胜在干净,附近的青楼楚馆都是暗娼子,也不知干净不干净,要是坏了主子的身体,奴婢哪能担当得起,只能让小儿临时顶上,望主子喜欢收了人就好。”
记忆里的自己晕着,现实中的他也有一些晕了。
“你倒是忠心耿耿,好好好,不愧是我身边人,你儿子就收了房吧,与郡马禀报一声就是了,确实,下次出来,还是带着干净的人为好。”
看着记忆中两人丑恶的嘴脸,丁父无比心疼那时才13的自己,一生的梦想只是学会父亲的厨艺,在厨房里老死或者配个丫鬟已是最好的了,可命运弄人,他却只能随波逐流,像一条被戏耍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