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万一他们最后还是要拿我顶罪呢?”
谢辞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不是万一,是必然拿你顶罪。”
谢辞缓缓展开他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考量:“到了关键时刻,云隐宗将会散布消息,声称你我交往密切,且曾亲眼目睹过我使用那柄破穹弓。随后,我的人会适时出现,作证我曾秘密潜入魔域。”
凌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你这是要将所有罪名一肩挑起,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更何况,何须如此周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直接当众射杀尊主,岂不更为直接?为何要大费周章?”
谢辞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未来:“待我身份暴露之时,云隐山的盟约早已支离破碎,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我,自有办法抽身而退。而儒林的掌门,会顾全大局,不会让儒林陷入万劫不复。但你不一样,你有云隐宗这个无法割舍的责任。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是否愿意遵循我的安排?”
凌霄沉默良久,最终眼神坚定,重重点头,表示了他的决心。
一旁,江若离眉头微蹙,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谢辞,对于这一切,你究竟有几分把握?又如何确保能将其他几大仙门牵扯进来?”
谢辞微微一笑,透露了他的布局:“在此之前,我已经与佛境之主、道府大长老秘密联络,他们与我心意相通,如今再加上凌霄,四大仙门的力量便已齐聚。我们的筹码,足以撼动现有的格局。”
江若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如此看来,刺杀尊主之事,似乎已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正道之中,渴望尊主陨落者众多,却无人敢先迈出那一步。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替罪羊。凌霄,便是你选中的那个牺牲品吗?”
谢辞闻言,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否认。
凌霄则显得颇为释然:“只要能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我个人之生死,又何足挂齿?”
谢辞轻点下颌,表示对凌霄的理解与肯定:“我选择你,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即便被若离你看穿,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你需寻个合适的时机,将苍穹箭射入魔域,而我,则会深入其中,将其取回。”
凌霄点头应允,表示明白自己的任务。
江若离继续追问:“既然一切已筹划妥当,那么最终的目标——魔域之主,你可有把握将其彻底消灭?毕竟,他才是这场灾难的根源,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除掉他。”
谢辞闻言,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关于魔域之主,我尚无必胜把握。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行动,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江若离闻言,陷入了沉思。
果然还是实力不足。
她太需要力量了。
在这个阳谋面前,她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与谢辞分别后,江若离与凌霄一同踏上了返回云隐宗的路途。
回到云隐宗,隐山脚下那条清澈见底、灵气氤氲的灵河旁,远远便望见洛然一袭素衣,手持钓竿,静坐在河畔,仿佛与世隔绝,只余下钓线与水面轻轻触碰的细微声响。
江若离轻步走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洛然那平静无波的面容上,心中却波涛汹涌。
“掌门,我……”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我想变强。”
洛然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提了提钓竿,一条银光闪闪的小鱼跃出水面,又嗖地滑回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待水面再次恢复平静,他才缓缓开口:“你只是实力暂时倒退,并非金丹受损,无需过于焦虑。只要假以时日,勤加修炼,你不仅能恢复往日的巅峰状态,甚至根基会更加稳固,修为更上一层楼。”
江若离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可时日太长,我等不及了。如今局势紧迫,每一步都关乎生死存亡,我怎能安心等待?”
“确实,法子是有,但这条路异常艰险。”洛然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可知,这世上并不只有我们所在的一界,于这浩瀚宇宙之中,还存在着无数未知与神秘的世界。我曾无意间获得一物,拥有打开通往另一界门户的力量,但这样的机会,仅有一次。”
江若离闻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从异世界而来,对“穿越”这一概念并不陌生,但真正听到洛然提及,还是感到震惊不已。
毕竟她自己就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真要说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不过是一本小说里面的……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抓住眼前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
“掌门所说的,究竟是何方界?”江若离好奇地问道。
洛然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也不知它的确切名称,只在古籍中觅得些微线索。据说,那是由天地法则自行孕育而出的奇异空间,与魔域有着相似之处,却又远比魔域更加凶险。在那里,危险不仅仅来源于生命安全的威胁,更多的是对心灵的试炼。它的法则与我们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稍有不慎,便会迷失自我,甚至被无尽的混乱逼疯。因此,古籍中将其称为‘心界’。”
“外界一日,心界一年。”洛然继续说道,“若你能在那片世界中坚持十年,活着归来,不仅修为能够重回巅峰,不过水到渠成。但你必须明白,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
江若离沉默了片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修炼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退缩。请掌门送我进入此界吧。”
洛然看着江若离那坚毅的脸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赞赏。
他带着江若离来到了云隐宗最为隐秘的闭关密底,这里藏着宗门世代相传的秘密与宝藏。